这顿饭吴莫缇刚开始吃得很不安心,不时眼神就会偷偷瞄向对面的南燚沉,但对方一点都没有不自在,还是像以前一样,举止从容优雅,看着他吃东西简直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渐渐的她也放开了吃,反正天塌下来也是下一秒的事,吃饱再面对现实比较划算。
回到南燚沉家的时候,可尔必思从地板跳到她的脚上,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盹。
吴莫缇透过顺毛来减缓自己的紧张,南燚沉倒了杯茶安神的花茶给她,茶包还是她上次来家里的时候带来给他的。
「对我有什麽问题就说吧!」南燚沉故意坐得离吴莫缇有一个人的距离,放松他的警惕。
吴莫缇的手口着杯子,良久才开口:「那天……我看到……」
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南燚沉也没有赶她,只是耐心等待,「你看到了什麽?」
「我……我看到你的头有……有……」
「有什麽?」
吴莫缇深吸一口气後,闭上眼快速的说:「我看到你头上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等了老半天都没听到南燚沉的回答,吴莫缇偷偷睁一只眼瞥向一旁的南燚沉,他道:「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怎麽可能嘛!一定是我当天太累所以出现幻觉了……」吴莫缇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大口茶,心里却在暗自後悔把这种想法讲出来,肯定被南燚沉当作神经病了!
南燚沉倏地倾身向前,把吴莫缇困在他和沙发椅背中,可尔必思被惊醒,从吴莫缇腿上跳下跑走了,他低吟道:「如果我说,你看到的……是真的呢?」
吴莫缇的大脑接受道这句话时便彻底当机了。
「真、真、真、真的?」他是什麽意思?耳朵……是真的?不是她看错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会有点让人难以相信,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吴莫缇眨了眨眼,心里有点期待,却又有些害怕,半晌才僵硬的点点头。
「你看到的耳朵,是真的。」吴莫缇双眼瞪得老大,一脸惊恐的模样,弄得南燚沉原本严肃的表情有些崩裂,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发,「放心,我是人类,不是什麽妖魔鬼怪。」
「这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生物的种类多元到无法计算,人类的认知和发觉有限,很多特别的物种为了维护他们的生存,会将自己隐藏或伪装起来,就像是我们。
我的母亲是普通的人类,但我的父亲来自北方狐族,狐族的存在具体从什麽时候开始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人类还未出现之前,就已经有狐族了。
当人类渐渐成为世界的主宰,狐族为了生存,开始和人类通婚,慢慢的狐族的特徵越来越不明显,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被『同化』,但狐族的基因并未因此而消失,而是在基因上发生了变化,就像我一样。
简单说就是我遗传了我父亲狐族的显性基因,所以你才会看到我头上有一对狐狸耳朵,但因为经历了一代一代的演化,狐族的基因显现越来越小,我也只会在某些时候露出白色的狐狸耳朵和尾巴,眼睛变成琥珀色,但不会真的变成一只狐狸。」
「某些时候?」
「例如情绪激动,或是身体比较虚弱的时候,小时候我的情绪波动比较大,耳朵常常整天都无法隐藏,因为怕被别人发现异样,所以我们全家才搬到美国的郊区,小学以前我都是自学的,直到中学时才到学校去上课。」南燚沉没说的是,除了情绪激动之外,还有某种时候耳朵也会显现出来。
从刚刚到现在,吴莫缇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排斥或抗拒反应,南燚沉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毕竟这种事不是谁都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的,她没有露出像是上次那样被吓跑已经很好了。
吴莫缇忽然伸出手抚上南燚沉的脸颊,他愣了一下,便听见她心疼的道:「你小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因为头上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藏也藏不住,只能被迫远离家乡,连学校都没办法去,身为一个孩子该体验的童年生活他都错过了,他的童年该多麽悲惨呀!
之前南燚沉问她,觉得他像什麽动物?她回答了「狐狸」,现在看来,她也是挺厉害的呀!
「你……不害怕了吗?」是谁躲了他那麽长时间的?现在竟然还关心起他的童年了?她……果然很不一样啊!但不可否认,心中柔软的那一块在悄无声息中又被她击中了。
「老实说……刚开始看见你头上的……咳,耳朵,确实被吓到了,但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害怕,知道真相後就觉得没那麽可怕了,你的所有表现都跟ㄧ般人一样,除了那对耳朵和尾巴,如果你没有说、我也没有看到,甚至根本就不会有什麽特别的想法,而且就像你说,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何况她不是什麽无神论者,本来就相信有鬼神的存在,所以对於南燚沉所说的,她除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外,现在已经接受了,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於我是狐族的……」南燚沉还没说完就被吴莫缇雀跃的地打断:「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语末她还将食指和大拇指捏起放在嘴巴前,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你……很兴奋?」
「当然啦!这麽神奇的事发生在我的身边,这种经历可不是谁都可以拥有的是吧!」拜托,她反而觉得酷毙了!
南燚沉被她的反应逗乐,温柔的道:「莫缇,狐族的秘密,只会对最亲密的人说。」他捧起吴莫缇微红的脸,语气认真坚定:「我们狐族只要认定了伴侣,那便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直到死亡,之前还没有告诉你我的身分,所以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但现在我向你保证,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气氛逐渐旑旎,两人的呼吸交缠相容,南燚沉用鼻间摩擦着吴莫缇的鼻头,然後试探性地在吴莫缇的唇在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确认她没有抗拒,南燚沉才终於伸舌长驱而入,在她的口腔中肆虐翻搅,掠夺她的所有呼吸,所过之处皆如过电般酥麻,动作依然温柔,却多了一分隐隐约约的暴戾,令人难以招架。
南燚沉的唇慢慢地由上往下,经过了吴莫缇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绯红的印记,吴莫缇微微颤栗,蓦地,胸前的红缨被南燚沉含进嘴里,他的舌尖还挑逗的在上面打转,吴莫缇根本没受过这种刺激,身体里像是有什麽被唤醒了一般,全身就像是有无数万只火蚁在爬,又烫又痒。
吴莫缇根本无法思考,感觉体内有什麽在躁动,空虚难耐,只能顺着本能去追逐热源,她双手环过南燚沉的脖颈顺势躺倒在沙发上,南燚沉的身体随之覆了上来,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抚摸,彷佛星星之火般,点燃了她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