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话内完结独立短篇]网王双部为主 — [一话完]双部歌名同人 横颜(侧脸)完整版

正文 [三话内完结独立短篇]网王双部为主 — [一话完]双部歌名同人 横颜(侧脸)完整版

文里的俩人有那么点小BT,之前写的的时候个人表示很中意,后续就这么编下来了,所以这个分出上中下的完整版就这么生出来了,汗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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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顔

侧脸

迹部躺在自己的KINGSIZE床上,看着手里的这张照片。

这是一个男子的侧脸,迹部在街头网球场抓拍到的。

男子闭眼仰头,长舒一口气,满脸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拍山景归来的迹部,不自觉地把方向盘一打,绕了个路,又停在那个街头网球场。

那男子果然在。

迹部端起心爱的相机……

指导后辈、与对手比试、教训捣乱者……迹部拍了许多,大部分是他的侧脸。

“戴眼镜打球不麻烦吗?”

在电脑上翻看照片的迹部嘀咕。

几乎每天都去街头网球场拍照的迹部,对那男子逐渐有了些了解:

可以算职业水平的他,似乎在免费指导附近对网球有兴趣的少年。

他在这一带的少年人中相当有威信,社区邻居们对他交口称赞。

少年人犯错会被他罚跑圈,最多的罚到100圈,因为训练迟到。

经常有高手来向他挑战。

他是左撇子,手腕与肩膀好像有旧伤。

他做柔软体操的样子挺好玩。

……

他叫手塚。

可这天迹部到街头网球场,却没见到手塚。

一个照明灯掉到场中,社区便决定做全面的检修维护与升级,所以短期内不开放。

看着暗房里满挂的侧脸照片,迹部摇摇头。

第二天,打算随意拍点什么的迹部又不自觉地拐到街头网球场,他端起相机调整焦距,环扫四周。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镜头内。

迹部抬起头,是手塚!

手塚看了会儿修缮中的球场,离开,迹部一面拍一面急急跟了上去。

一路向打招呼的邻居们点头致意。

路过书店时买了本《国家地理》和《钓鱼周刊》。

喝止两个骑车带人的少年,监督他们绕着街道跑了五圈才放他们走。

进便利店买晚饭。

回到独门独院的家,和式建筑,挺宽敞,他一个人住。

“估计他自己当初就是跑圈跑大的吧~”

晚上在家翻看照片的迹部点着眼角的泪痣,拿鼠标在手塚严肃的侧脸上戳戳。

“喂,帮本大爷在这地方周围找间空房。”

早上五点半,二楼的房间拉开窗帘,手塚起床。

洗漱后他会到后院做伸展体操,适当的肌肉训练。

接着出门晨跑。

六点回家。

六点五十出门。

晚上七点回家。

八点固定在客厅看一档搞笑节目《大饭量选手权》。

九点回到二楼房间,在灯下看书。

九点半翻开一本本子写东西,也许是日记。

十点半睡觉。

“规律得跟时钟一样,这么没意思的人居然会看搞笑节目,难道是在家笑光了出门就没得笑?本大爷拍你几百张照片没一张笑诶!”

在手塚家对面租房的迹部也开始看同一档搞笑节目,但完全不懂哪里好笑,常忍不住牢骚。

迹部睡不着,所以在三更半夜一面浏览手塚的照片,一面和地球那边的朋友用MSN聊天。

街上空无一人,偶尔一只野猫从路灯下走过。

对面房子二楼的灯突然亮了,迹部一惊,赶紧盖上笔记本屏幕。

十五分钟后,窗户打开,脑袋盖条毛巾的手塚坐在窗台上发愣。

“半夜冲澡?做恶梦?”

躲在窗下的迹部捞过相机把镜头对准对面的那个人。

手塚只穿着一条睡裤,赤裸的上身肌肉匀称,水珠从发梢滴落,在身体留下一条奇妙的亮线。

迹部喉结上下动了动。

扯掉毛巾,没戴眼镜的手塚甩甩头,仰脖望向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五分钟后,他叹口气,回到房里,关灯。

迹部也松口气,靠在墙上坐起,连按快门的食指已经没有知觉。

那个晚上,迹部做了个怪异的梦,梦里自己用手描摹手塚侧脸的轮廓,然后是脖颈、锁骨、胸膛、小腹……

迹部觉得自己不太正常。

如果是棵草、是只虫子、只狗什么的就算了,问题那是个素不相识的大活人,而且是男人。

迹部回到家想过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退了手塚家对面的房间,删掉电脑、相机里所有手塚的照片,粉碎所有冲洗出的照片,包括最珍藏的那第一张侧脸。

迹部不是逃避现实的人,他决定堂堂正正地走进手塚的生活,与他交朋友,但自己必须先将前段时间那种几近偏执的心态调整好。

强迫自己到马尔代夫过了备受煎熬的一礼拜,结束“自我隔离”的迹部迫不及待地来到手塚家楼下。

不到八点,手塚的屋子却一片漆黑。

“手塚さん啊,七点就看他回来了呀,我还跟他打招呼呢~”

遛狗的太太托住脸颊担心地说。

“不过他好几天没精神,晚上路过他家都黑乎乎的,不会是生病吧?”

迹部心内一阵发凉——那晚他半夜起床果然不对劲!肯定出事了!

按半天门铃没回应,迹部着急地绕了手塚家一圈,思虑再三,还是翻墙“私闯民宅”。

尽管没开灯,但月光很亮,迹部走在这个部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部分又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屋子里。

一楼无人。

迹部走上二楼。

这应该是手塚的房间。

迹部咽下一口唾液,伸手敲敲门。

没回应。

犹豫片刻,转把手,推。

月亮正对着大开的窗户,帘子微微扬起,迹部走进自己“看”了不知多少天的这个空间,心脏砰砰直跳。

房门“啪”地关上。

迹部猛一扭头,手塚正靠在墙上看自己。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应该是我问的吧。”

无视被吓得半死的“闯入者”,手塚走到窗下书桌,拉过椅子坐稳,继续看迹部。

“你为什么不继续监视我?”

正盘算如何回答上一个问题的“闯入者”一愣,再次惊讶地大叫: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的觉悟只有这种程度?既然有胆量做,就要有被发现的准备。”

迹部闻言忍不住无力笑开,索性在手塚床上一屁股坐下,抬个下巴,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在街头网球场拍我,一直到你跟我回家,在我家对面租房。”

“你知道你干嘛不报警?本大爷虽然不是变态,但这行为可以算跟踪狂了。”迹部对坐到自己身边的手塚说。

“你应该拍了我上千张照片,而且都已经跟踪到这个地步,还说自己不是变态吗?”

“啧!你先回答本大爷!”迹部皱眉,“等等,你知道本大爷在对面,那那个晚上你半夜洗澡坐窗口……”

“只是想去洗手间,发现你的房间有亮光,所以决定做点什么。”

迹部抽搐,手塚若无其事。

“你、你才是变态吧你……”

“嗯,我本来也没发现。”

“哈?!”

“被你监视,挺有意思。”

“………………”

“一直有人看着自己,半夜醒了,有人陪着自己,感觉挺好。”

“……你这几天晚上回家干嘛不开灯,邻居都担心你。”

“不想开。”

“知道本大爷不在太伤心吗?”迹部半开玩笑。

手塚垂眼。

银白的月光勾勒出手塚默然的侧脸,迹部曾经拥有近千张他的侧脸,却没有这样的一张。

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迹部才想起自己今天没带相机。

“能让我看看你拍我的照片么?”

手塚突然问。

“呃,都被本大爷销毁了……”

“……怕被抓?”

“不是啦……”迹部撇个嘴,从怀里掏出钱包,翻开,“还剩一张,当初漏网的。”本大爷在马尔代夫七天就看着他过的|||

手塚拿过迹部递来的照片——

街头网球场的自己。

闭眼仰头,满脸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拍得挺好。”

“那是~本大爷谁~”

“可惜了。”

“嗯?”

“那千多张照片,一定也拍得很好。”

迹部眨眼,笑了笑,抬起手臂勾上手塚脖子,拿指头一戳他脸颊:

“没关系~本大爷以后再拍个万多张送你,征得你同意的,不怕被抓~”

手塚挡开他的手指,斜看迹部。

迹部抽嘴角:

“你不要一脸‘没意思’的表情好不好!”

“算了,再说吧。”手塚对迹部挂在自己脖子的手臂没异议的样子,“现在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诶!”迹部汗,“这进展太快了吧,本大爷没点心理准备。”

手塚挑眉:

“我录了《大饭量选手权》,不一起看?”

“………………看。”

本大爷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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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手塚指指苍翠绿树掩映的一幢三层灰顶房子,迹部端起相机咔嚓一张。

“果然很有年代。”

“我让施工方修整的时候尽可能保持房子原貌。”

迹部跟在手塚身后走过一条石板小路来到门前,旧式木门斑驳,厚重,推开却只有很小的声音,可见施工方交了份不错的答卷。

尽管屋外院子植物茂密,客厅里倒没想象的暗,采光充足,光线又很柔和。

“他们移了几棵树,外面看不怎么出来。”手塚像瞧出迹部脸上写的什么,为他解答。

“这祖屋不错,你家以前是什么世族?”

“差不多吧。”手塚示意迹部上楼,“现在也就各处剩几间房子了。”

“HO~”

手塚安排给迹部的是一间西式房间,手塚住的是和式房间。

迹部放下背包,躺上明显也有些年头的雕花木床,拿相机随便拍了几张。

虽然自己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不过和才正式见过一次面的人“同居”什么的,迹部以前倒没想过。

好吧,正式见面之前,自己跟踪偷拍那人很久了,意外的是那人貌似颇中意被自己跟踪偷拍……

【家里大修,这里是我临时落脚的地方。我明天开始回去住,你来吗?】

手塚那晚和迹部看完《大饭量选手权》后面无表情的“热情”邀约,迹部想了会儿就应了,所以才有今天开半钟头车又步行十五分钟来到这幢老房子的旅程。

迹部收拾着东西,手塚敲门进屋,他手里拿着盆和衣服,应该是要去洗澡。

“屋后有和式浴室,这层的尽头是带浴缸喷头的浴室,你随意。”手塚说。

“你是要去屋后咯?”

“嗯。这房子一直雇了位大婶帮忙照管,她已经烧好热水了。”

“那你去洗吧,本大爷冲个澡就行。”

手塚点点头,下楼。

迹部回房拿上相机跑到走廊窗边等了会儿,果然看见手塚的身影。

他飞速下楼,打开客厅边门往屋后的浴室去。

……

洗完澡的手塚换身蓝色条纹浴衣,经过边厅时看见迹部已经白T恤紫裤衩地歪在榻榻米上看电视。

“你也洗完了?”

“嗯。”

“拍了什么?”

“你随意。”

盘腿坐下的手塚点头,拿起迹部放在手边的相机看完一圈照片后还给他:

“有个地方能拍到浴室里,明天我带你去。”

迹部瞟瞟擦头发的手塚:

“本大爷偷拍你洗澡你还帮我?啊嗯~”

“反正你无意隐瞒。”

二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一笑。

“你就这么跟我来,不怕我害你?”

手塚靠在矮桌边倒杯茶喝。

“你都不怕本大爷个‘跟踪狂’害你,本大爷干嘛怕被个‘被跟踪狂’害,啊嗯~”

迹部边说边给喝茶的手塚拍照。

手塚从容不迫地被他拍。

迹部不禁觉得,如果让他……给自己拍,估计他也是这么淡定。

“呐手塚。”

迹部从相机后抬起眼。

“你是同性恋吗?”

手塚喝茶的动作一顿,喉结动了动,咽下最后一口茶水,冲迹部摇头。

“可我总感觉你不是异性恋。”

迹部蓝眼中透着犀利。

“我对女性兴趣确实不大,不过对男性同样如此。”

“哈,你的意思是你性冷淡?”

“可能我要求比较高。”

“本大爷听听。”

“怎么,你正式向我示好吗?”

“本大爷总的来说对女人有兴趣,和男人倒没什么经历,不过似乎不很排斥。”

闻言没回什么的手塚给迹部倒了杯茶。

“本大爷不瞒你,我做过你的春梦。”

迹部端杯故意一敬。

手塚并不惊讶,而是平静地回他:

“我也梦到过你。”

嘴刚沾到杯沿的迹部惊讶地看他。

“你梦里和我做了什么?”

手塚双手撑在身后,目光与嘴角中透着一丝捉摸不透。

迹部耸个肩,喝光杯里的茶,挪到手塚身旁看了他会儿,伸手抚上手塚的额头,鼻梁,薄唇,下巴,喉结,脖颈,锁骨。

“你侧面的轮廓,本大爷想要。”

迹部在手塚耳廓吐着气,手掌探进浴衣领口,或轻或重地摩挲结实的胸膛。

“本大爷对你有欲望,我不否认。”

手塚的呼吸有些许变化,但还算冷静:

“你不问我我梦里和你做了什么?”

“什么?”

“你给我拍照,不停地拍。”

“嗯?本大爷确实一直在拍你啊。”

迹部不解地打趣,手塚没再多说,他摘下眼镜放好,裸目显得有点迷茫,可迹部记得手塚近视应该没很严重才对。

……

迹部是被清晨的鸟叫吵醒的。

另半张床空着,迹部意料之中。

在床上伸个懒腰,迹部拎起地上的相机,发现昨天拍的照片一张不差全在。

随便哪张放到色情GAY网都能赚一大堆点击率吧,他太信本大爷了会不会?

迹部是第一次用相机记录这种事。

昨晚手塚和自己很疯狂,而到底是自己要拍,还是手塚要自己拍,迹部想不起来了。

但当时迹部是把这个当做增加兴奋感的手段……好吧,他承认,手塚昨晚的样子又令自己的占有欲爆发,才会发神经一样拍了这么多他……

迹部翻看着照片,喘息,汗味,粘腻的触感似乎又扑面而来,他忙关掉相机放下。

“今天我得上班。”

蓝灰色运动衣的手塚显然是晨跑归来,顺便买了早饭。

“健身俱乐部网球教练那个?”

迹部啃着手塚丢来的饭团问。

“嗯。”

淡然吃早饭的手塚和相机里的手塚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不是拍了那么多照片,迹部甚至会以为自己昨天做了个“春”过头的春梦而已。

“那个俱乐部里一帮有钱闲人,以你的水准给他们当教练太浪费。”

“不过报酬丰厚。”手塚看迹部一眼,“额外服务的话,小费更可观。”

见迹部两眼瞪大,手塚捧杯喝茶掩饰嘴角的变化:

“额外的网球指导服务,你别多想。”

“嘁,分明就是约你会。”

“嗯,男女都有。”

见迹部第二次两眼瞪大,手塚不再掩饰嘴角的弧线。

“行了行了,本大爷晓得你成年人自己能搞定。”迹部也郁闷自己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

视线落至手边的相机,迹部斟酌了下,对手塚说:

“昨天那些照片,本大爷会删掉。”

“……随你。我去上班了。”

“哦,走好。”

待手塚离开迹部才回神——手塚脸上方才那一瞬的微怔,自己居然没及时拍下来。

手塚正式的工作有两个,一个是在间健身俱乐部当网球教练,只上半天班,另个是在所中学里当网球顾问。

迹部在跟踪手塚的那段时间里去了解过,第一项工作钱确实多,但相当无聊,第二项工作虽然相当有价值,但钱实在少。

听那学校的校工说,手塚本不收钱,校方一再坚持,他才象征性地收一点,而之前在社区里教少年人网球,就真是当义工了。

球技高超人品又如此好,手塚在大家的眼中是偶像至宝般的存在,他身上的传言只有更神没有最神,迹部的记忆里对他却无任何印象,迹部以为是自己去英国多年落下的日本认知空档,可他查阅资料后才发现,职业网坛里确实没手塚国光这号人。

一位《职网月刊》的记者,长期在中学网坛取材的大叔井上守热心地给予了迹部相当的帮助。

从井上滔滔不绝的介绍与厚厚一沓资料中迹部得知,手塚曾是中学网坛的未来之星,他中三的比赛就有高中和职网教练为了他来观战,手塚自己也预定中三参加完全国大赛便去德国走职业之路。

“那他为什么没进职网?”

迹部的这一问,让原本神采飞扬的井上瞬间静了下来。

“手腕肩膀的旧伤?”迹部猜测。

井上的苦笑给出了答案。

“一般比赛绝对没问题,不过目标是世界职业网坛的话……撑不住……”

“你的伤现在怎样?”

迹部的镜头定格在手塚洗碗的左手,然后顺着手臂上移。

“你是看出来的,还是查出来的?”

手塚依旧专心洗碗。

“看出来的,后来也查过。”

“你眼力很好。”

“本大爷网球也很好。”

“嗯,否则你看不出来,我的伤痊愈相当久了。”

“你早知道本大爷会网球吧,啊嗯~”迹部伸出右手摸上手塚后颈,这只因为长期打网球而在特定位置留下茧子的手,早已数遍抚遍某人全身。

手塚任他摸着,一边把洗好的盘子放回架。

“你对本大爷查你这么没异议?”迹部挑眉,“或者说你对本大爷没多大兴趣?”

最后一枚盘子归位,手塚转身看看迹部。

“跟踪狂尽可能了解跟踪对象,被跟踪者对跟踪狂几乎一无所知,这才是游戏规则,不对么?”

迹部愣了愣,笑开:

“对。”

第二天,下班归家的手塚没见迹部,客厅餐桌上放了一枚储存卡,手塚思索片刻,到楼上走一圈,确认迹部的东西已经全部不见。

照常吃饭洗澡看电视写日记,睡前,手塚打开笔记本电脑把储存卡插进去,里面是迹部这几天拍的照片,几乎都是自己。

在吃饭,在洗澡,在看《大饭量选手权》,在做爱……

关掉电脑,手塚站到窗前往外望。

夜幕漆黑,繁星点点,庭院里树影窸窣,远方又一盏灯火熄灭。

回到床边,手塚躺进被窝。

没人在看自己,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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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在街头网球场教孩子时,手塚偶尔会抬头望向某处。

那儿曾总停着一辆黑车,有个镜头,有道视线总追着自己。

某次路过电器店,手塚鬼使神差地买了台相机随身带,除了去健身俱乐部上班以外。

一开始只是迁就起哄撒娇的学生才拍拍他们,不知怎地相机便被学生抢去拍自己,然后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挤来跟自己合影,弄得手塚险些招架不住。

晚上在家翻看这些拍得乱七八糟的照片,手塚认为,还不错。

慢慢的,手塚电脑里的“照片”文件夹日渐庞大,做鬼脸的男孩,腼腆的女孩,爽朗的校工,一本正经的校长,微笑的老师们,遛狗的太太,书店的老板,骑车的巡警,来挑战的对手,昔日的友人,当然,还有别人帮拍的自己。

手塚冲洗出不少满意的照片贴在墙上,就算一个人在家,他觉得似乎也挺热闹了。

手塚又购进一台更好的相机,用于捕捉学生们的动作,方便纠正指导。在俱乐部工作间隙,他边休息边翻出教练相册研究,吸引来几个会员,兴致勃勃地问手塚能否让他们去帮忙什么的,手塚想了想,点点头。

若在从前,手塚大概是会婉拒的。

于是手塚的街头网球班迎来一批网球打得算不赖,行头用具倒极高档的“新人”,他们除了给孩子们当当对手,也慷慨地让孩子们试用自己的球具,还高兴地向手塚提议定期办个小比赛鼓励小孩,奖品他们出。

可能因为这些人回去散播了什么,本就是俱乐部一星的手塚人气爆棚。手塚是无所谓这类东西,他感到越发头疼的是,原本还应付得来的各种表示和邀约,他应付不来了,甚至已经影响到学校和社区的网球教学。手塚不耐烦地放了狠话,并在学校与社区居民们的共同合作监督下,某些人才收敛些。

“肘部,压低。”

“是!”

手塚言简意赅地做着指导,少年们练得热火朝天,街头网球场外围满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尽管手塚知道里面肯定夹杂若干“心怀不轨”的人,可反正他们别影响训练就行。

突然人群嘈杂,像是在吵架,刚巧路过的巡警也急急下车跑来。手塚示意孩子们继续,颇为恼怒地打算过去训一训估计又过线的“心怀不轨”者。

“……我老早发现你了,少抵赖!”

“呜哇,跟踪狂啊,变态!”

“巡警先生快把他抓起来!”

手塚通过人群主动为他让的路,一股感觉在心里逐渐扩大,终于,当他到达事件中心时,有口难辩颇为狼狈的迹部映入眼帘。

“那那那,你们问他!”

瞧见救星的迹部忙大叫,抓着迹部的人见手塚来,便放开迹部——谅你也跑不了!

“呃,手塚先生,这位先生说,他是你朋友,他给你拍照是你允许的,是这样吗?”巡警掏本子记录。

手塚看了看面前相机背包被夺、衣服头发散乱的迹部没好气地跟四周人对瞪,相当地忍了一番,才没对巡警说“我不认识他”。

“相机没坏?”

坐在球场边长椅上的手塚问邻座检查相机的迹部。

“嗯?没。”迹部玩味地瞥眼手塚,指指手塚包里的相机,“你这是在思念本大爷?”

“机缘巧合地拍起来罢了。”手塚拿过迹部的相机看他拍的照片,“确实和你有关,但不是因为你。”

“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迹部没听见似的喝水端详手塚,“或者本大爷错觉?”

“可能吧,没称过。”手塚打开个盒子,里面是学校学生们送的家政课成果——烤饼干,他让迹部随便啃点,不然自己啃不完。

“你不问本大爷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迹部放下水看着手塚,没拿饼干。

“……你打了招呼。”手塚收起饼干,从包里取出那储存卡,递给迹部。

“这个本大爷送你了。”

“照片我存了,储存卡还你。”

“啧。”

迹部抓抓头,有些自暴自弃地摊牌:

“那时候临时接到工作电话,我就走了。”迹部像有下半句,但犹豫犹豫,没讲。

“那这次呢?”

“嗯?”

手塚默默拿过迹部的相机,取出里面的储存卡,插进自己刚还给迹部的那片,递给迹部:

“还能拍一阵子吧。”

迹部愣,手塚与他对视片刻,别开眼看向场内:

“帮个忙怎样?”

“……说。”

……

训练过半,手塚走到场边找迹部,在他相机翻半天没见几张自己要的,无奈瞪他:

“你拍这么多我做什么?”

“帮你拍这群臭小鬼的动作是顺便,本大爷哪时候答应跟你一块儿当义工教练了?”

迹部不满地从手塚手里夺回相机。

“算了,随你。”

手塚弯腰翻包拿自己的相机朝球场走去,场内一直偷瞄这边的少年们赶紧绷紧神经做动作。

手塚さん心情很好的样子诶,那人到底谁啊……

孩子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想。

“喂那边的小鬼!”

众人突然听到球场一角传来嚣张的呼喝。

“本大爷陪你练两球,啊嗯~”

迹部不知打那儿变出把球拍,从裤袋里掏粒网球,漂亮地一个发球,对面的孩子完全没反应过来,周围发出一阵惊呼。

……

晚上在手塚家洗完澡,迹部乐滋滋地开手塚相机欣赏自己的英姿,里面却只有“臭小鬼”们的身影。

“本大爷你一张都没拍啊?!”

迹部对刚端茶落座的手塚叫道,手塚理所当然地看看他:

“你的动作近乎标准,不用纠正。”

“我以为你至少留那么一两张本大爷帅照。”迹部半真半假地抱怨。

“我不会给你拍照,也不会和你合照。”

“…………”

根本没料到被手塚这么“嫌弃”的迹部狂抽。

“本大爷为什么不能加入?”

迹部眼神示意那一墙的照片。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是想过如果有留张你的照片也好。”

“怎么改主意的?”

手塚捧着茶杯喝一口:

“我对你讲过,被你监视,挺有意思,一直有人看着自己,陪着自己,感觉挺好。”

“嗯。”

“我起先以为自己变态了,不过后来明白,不全是。”

手塚看向迹部,迹部好奇地等答案。

“你视线的温度让我觉得很舒服,甚至想让它高些,再高些。”

迹部愣住,手塚淡淡苦笑:

“其实还是挺变态的。”

“呃不、不。”

“有些事做了没法后悔,自我得到这个教训,”手塚低头看看有旧伤的左臂,“我总告诫自己必须谨慎小心,不能再随性冲动,但我骨子里并不是这样的人。时间一长,就变成这么个奇怪的家伙。”

手塚收起苦笑沉默片刻,继续说:

“迹部,遇见你我很高兴,当时你应下邀约与我来这老屋,我大概是得意忘形起了贪念,一冲动又没忍住。”

不等迹部说话,手塚掏手机翻出张照片给他看。

这是迹部给他拍的第一张照片,那时,他在街头网球场与一位对手结束比赛,闭眼仰头,满脸汗水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我知道你真诚地希望和我交往,所以那晚我们发生关系后,你应该发现照片上的这个人不是你梦想中的那样,和他保持距离做个游戏对象也就罢了。”

迹部哑然。

手塚当时听自己说会删掉那些“疯狂”照片,脸上微怔后的复杂,原来是以为……

难怪那晚后他不再对自己表示什么,更没再提在“那些事”时拍照,自己老猜测他是吊自己胃口,跟自己继续玩“跟踪狂”游戏……

“你、你还能再闷骚点么你!”迹部懊恼不已又哭笑不得,“你冲动完了觉着自己做错了,宁可自己憋半死把本大爷憋半死,也不会张嘴跟本大爷讲清楚吗!本大爷压根没在意那种事好不好!”

“……你也没把你的想法跟我讲清楚。”

在街头网球场再见迹部,手塚松了一口大气,一向没多少表情的脸上差点“破功”。

“我们彼此彼此。”手塚推推反光的眼镜。

“行……”

迹部拿来钱包翻开,里面仍夹着自己拍的那第一张手塚,那张侧脸。

“本大爷想放进钱包里的照片可以论斤算,实在挑不出,才将就照旧它的,谁让它是一见钟情的纪念品么,你没必要吃它的‘醋’。”迹部握住手塚的左手放到嘴边轻吻,“本大爷回来发现你日子过得这么好,人气旺成那鬼样,才吓得不轻哪……”

“吓什么?”手塚以极小的幅度转动手,迹部心领神会地把吻落在更多的地方。

“怕抢不回你。”

“抢不回你可以继续跟拍。”

“不行,本大爷不准你身边有别人抢镜头捣乱,而且本大爷要活人。”

“嗯,我也是。”

“啊?”

“所以我不会拍你,不会与你合影,我不想留这样的照片。”

手塚反握住迹部的手,神情郑重。

“……噗!你连告白都要这么闷骚这么绕吗!好~本大爷会尽量整天在你眼前晃,你用不着睹物思人~”

终于搞懂手塚意思的迹部笑得挂在手塚身上。

“亲爱的你会一直一直有本大爷给你拍的新照片的,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镜头下吧,啊嗯~”

没应他的手塚让迹部边笑边赖了会儿,便起身离开,迹部莫名:

“喂、喂,哪儿去啊你?”

“你不是要拍照?”

“唔。”

手塚别有所指地摘下眼镜,琥珀色的眼中透着戏谑:

“不要大意地来吧。”

迹部闻言又是一喷,捞起相机极尽挑逗地在手塚耳边低声道:

“敢这么说,你肯定不知道本大爷脑子里策划了多少拍摄方案。”

“那我们就全力以赴地一套一套拍。”

“模特儿要有觉悟哦~”

“摄影师有足够的觉悟就行。”

“哦~”

……

社区街头网球场多了一道新风景,手塚的免费网球课时间,场边会有一个金发蓝眼的帅哥总在拍照。

训练间隙,手塚会上前跟他交谈,看他拍的照片。

两个人经常在训练结束后打一场球,水准相当高,拼得相当狠。

而比赛一结束,金发男子就会立刻冲到场边抓起相机狂拍手塚,手塚仿佛没看见似的该怎样怎样,无比黑线的大家黑线着黑线着倒也习惯了。

“你做什么非得再拍和第一张侧脸一样的照片……”

“哪里一样了!本大爷绝对是能跟你打出更完美比赛的人!”

“……随你。”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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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偷窥狂”被“被跟踪偷窥狂”套牢的故事←原案是很BT的==

不过后来还是觉得阳光点好,大情节基本保留,人么小BT就得了OTZ

“被跟踪狂”T和“跟踪狂”A都是表面淡定心里不淡定你进我退试探半天最后也终于憋不住的别扭男人=v=

而且小BT的男人多口爱啊,喷

另,本文里的双部不能算GAY,应该属于泛性恋

模范社区居民手塚的一天时刻表参考pairpurivol.2,略作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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