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话内完结独立短篇]网王双部为主 — [一话完]一千零一夜-4.王与奴隶 5.吸血鬼与血奴 6.并非一见钟情

正文 [三话内完结独立短篇]网王双部为主 — [一话完]一千零一夜-4.王与奴隶 5.吸血鬼与血奴 6.并非一见钟情

以下均是当做渣双部平行世界写的~

4.16更新

4.王与奴隶

4.22更新

5.吸血鬼与血奴

4.30更新

6.并非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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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与奴隶

【说明】古罗马风,架空背景。TA、AT皆有,切实的X入关系,肉渣有。灵感源自纪录片《赛璐路壁橱.TheCelluloidCloset》(1995)(讲述好莱坞电影中同性群体历程),40分28秒起关于《斯巴达克斯》(1960)的片段。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谋士乾特地来告诉他们年轻的王——手塚国光:

“添几个新奴隶吧。”

手塚从卷轴堆里抬起琥珀色的眼。

“品相不好我不会来告诉您的。”

乾胸有成竹地说。

跟乾来到中庭,手塚看见台阶下站了五六个脖子上挂牌的年轻男性,奴隶贩子刚上前谄媚地致敬,便被手塚抬手止住。

臣民们诚恳的赞誉他接受,虚伪的奉承能省则省,手塚不太喜欢应对这种东西。

待选的奴隶皆身形健康,虽统一低着头,但看得出都相貌出众。手塚审阅他们胸前牌上所写的简略介绍时,乾对他耳语:

“全受过教育,专长不同而已。”

手塚点点头,对奴隶们令道:

“脸。”

于是手塚看到若干颜色不同、性格亦不甚相同的眼睛,温和的,妩媚的,无谓的,平静的……

突然,一双鹰一般犀利的苍蓝擒住了他。

这是个英气逼人的金发男子,丰润的嘴唇带着一丝桀骜弧度。

见手塚的视线停下,乾了然地继续耳语:

“战俘,原本是贵族,迹部家。”

手塚细长的眉梢微挑,又看了看阶下的金发男子,思考片刻,朝乾一颔首,便转身离开。

结束一天政务的手塚,泡在大理石浴池里闭目养神,他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那人搬了凳子也进入浴池,手塚顺势坐上,接着那人用柔软的织物给自己擦过几下背,便开始按摩。

那双手滚烫有力,布满习武与习文的茧,但手法着实生涩。

“算了,学清楚再来吧。”

背后的手停住,手塚仿佛能看见背后人挫败不甘的神情。不知为何心情有点愉悦的手塚,索性起身出浴。

被服侍擦干穿衣时,手塚欣赏着透明水珠如何滑落对方金黄精悍的肌体,虽然他觉得对方貌似也在欣赏同类的画面。

“我固然不愿戳人伤处,但这问题我仍旧要问:你现在是何心态,迹部景吾?”

这位手塚刚买的、名叫“迹部景吾”的奴隶,为手塚绑完衣带,抬头不卑不亢地回应——手塚第一次听他说话,磁性悦耳的声音从诱人的双唇中吐出,有股不容忽视的魅力:

“接受现实。我有个很理想的主人。”

于是,迹部被这位“很理想的主人”丢给仆役们调教了七天。说是“调教”,其实并没强迫迹部做任何他不愿意的事,当然按理是会强迫的,只是迹部全部来者不拒,学得十分认真,身体养护、包括后庭的调理也都没意见的样子,无从强迫。

手塚越发觉得这人的确很有意思。

七天后,手塚命迹部侍寝。当手塚掀开幔帐,他看见迹部穿着丝绸袍子大大咧咧躺床里,满脸的迫不及待,手塚不禁有种自己才是来侍寝的错觉。

终于咬住惦念多日的厚唇,手塚决定让理智见地狱之神去。

夜晚的纵欲,难得地叫手塚睡过头,他醒来时发现迹部躺在旁边啃一大盘绿葡萄,见自己醒来,迹部笑着塞了颗过来。

“本大爷初夜真是给你的呐,亲爱的主人。”

手塚咽下葡萄,没吱声。

“嗯,看来我得多陪你上上床,不然平时哪儿得你那么多迷人的表情,啊嗯~”

迹部叼着葡萄给手塚喂来个甜蜜多汁的吻。

“……你猜到多少?”

手塚由着吻完的迹部舔舐自己嘴角的葡萄汁,惯用的左手顺迹部脊背抚摸至后颈,别有深意地停下。

“手塚家年轻的王严格自律远近闻名,不爱女色人尽皆知,喜好男色却不见男宠,一群谋臣倒总被臆测。他忽然间买进个绝色侍寝男奴,难道不奇怪么?”

“……你自己也说‘绝色’了。”手塚对于这人如此大言不惭有点无语。

“嗯对,你会买下本大爷当贴身男侍,但不会这么快让我侍寝。”迹部悠哉地继续吃他的葡萄。

“你对你魅力的估量是这样?”手塚撑起身,自己伸手摘葡萄吃。

“第一,你谨慎,第二,你浪漫。”迹部说完,满意地欣赏手塚皱眉瞧他的表情。

“好吧。”

手塚将手里的葡萄放回盘。

如此这般,迹部成为手塚最宠信的贴身奴隶,迹部几乎每天如影随形地跟着手塚,甚至处理政务时手塚也离不开他,谋臣们颇有微词,手塚却也不理。迹部恃宠而骄,丝毫没有奴隶的自觉,面对大臣贵族们的冷嘲热讽,他亦时常应对得体地堵得对方无话可说。

终有一日,迹部被不知名者刺伤,手塚大为光火,专门成立一支队伍保护迹部。但毕竟迹部是奴隶,队伍成员连平民都不可能,只能从奴隶中选,迹部得到特许,亲自到奴隶营地挑选了属于他的卫队,从此更加嚣张地招摇过市。

“你确定迹部没问题?最近风向可不太对。”

与手塚独处时,乾小声提醒。

“我不确定。”

手塚的话令乾一惊,可见手塚神色如常,明白了的乾行礼退下。

秋高气爽的季节到来,手塚的打猎队伍在森林里安营扎寨。捕猎时的血脉贲张,篝火烤肉美酒,婀娜妖娆的舞姬,让大家狂欢到深夜。

而就在这深夜,几队人马摸黑进入营地,解决了大部分的卫队,剩下的那些,已与他们同是叛军,例如迹部的奴隶们。

迹部灌下口暗红葡萄酒,拍拍被五花大绑的手塚的脸颊,手塚阴沉的面色让他心情大好。迹部摔了杯子,抓卷卷轴丢给部下,叫他拿去给外面的叛军首领:

“告诉他们,答应本大爷的条件,手塚才能给活的,否则本大爷只能卖他们尸体,然后观赏他们内斗的英姿。”

部下得令,迹部想起什么似的又叫住他:

“叫他们也不用太急,不管死活,本大爷得先上了‘他’再说。”

言罢,迹部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蓝眼近乎狂暴地迫近他曾经的王,手塚愤怒而傲然地与他对视。

拿着谈判条件的部下走了,其余的人则眼见迹部将手塚硬拖进帐,火光中帐内人影晃动,接着是衣服撕破的脆响,迹部的咒骂秽语,肉体碰撞,手塚泄出的闷哼,最后是迹部高潮的呻吟。

充当传令兵的部下返回时,迹部尚未缓过劲,懒懒地叫他把东西拿进来,部下紧张地进帐,还是被过于冲击的画面震得险些呆住。

迹部压着身下狼狈的手塚,不耐烦地一把扯过回信阅读。

“算他们识相,打盆水,本大爷给我们的王擦擦,总不能让他这样见人,对吧,啊嗯?”

临近破晓,迹部亲自率队,将换了常服的手塚带到叛军占领的大帐。

手塚拼命稳住踉跄的脚步,神情冰冷,琥珀色的眼不屑地扫视帐内的人,尽管他仍牢牢被迹部攥在手里。

再次明确交换条件,迹部才推着手塚朝叛军那边去。

“杀!”

帐内叛军闻声而动挥剑直刺迹部,有备而来的奴隶部队呼喝着回击。去抢夺人质手塚的敌人,则被两把剑砍掉了双手。

一把是迹部的,一把是手塚的。

“该死!!这奴隶男宠是叛徒!!”

话音刚落,帐外号角齐鸣。

“援军来了!本大爷亲爱的王!”

已血染战甲的迹部持剑后退,与行动自如的手塚背背相靠,二人相视一笑,挥剑冲入厮杀的战场。

得到迹部密报的乾增援及时,手塚只受些轻伤,叛军全歼,包括在迹部队伍里的卧底奸细。

迹部护主立了大功,手塚解除他的奴隶身份,封与近卫官职,仍留在身边。坊间渐渐流传手塚早已察觉叛军动作,从买下迹部起便在谋划,伺机而动。对此当事人不置可否,但另一件由叛军那儿传出的秘闻叫大伙猜测不止——拖延时间也罢做戏给叛军瞧也罢,迹部到底有没有“强暴”我们的王?

迹部队伍存活的人没亲眼见过程,亲眼见着“事后”的少数全死了,谁让他们是叛军卧底呢。

乾等谋臣识趣地不跟手塚提这个,但手塚认为他们回头疑神疑鬼的更麻烦,所以干脆告诉他们:

“平日偶尔尝试些新鲜事物,也是有备无患。”

谋臣们震惊得动弹不得地目送手塚起身抓把葡萄,走到门外,候在外面晒太阳的迹部一见他,立刻笑得无比灿烂,手塚则理所当然地与迹部边分吃葡萄,边谈天说地地离开。

“……乾,听说是你给王找的这个奴隶?”

“呃不,准确地描述,我只给范围,王自己挑中的。”

“呵呵,王的眼光果然很毒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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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也是作为《世事本如此》平行世界写的,终于填了这个脑洞哈哈哈~在我设定的各种双部里,渣双部真得算波长最契合的一对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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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吸血鬼与血奴

【说明:AT情节有。】

迹部景吾总体而言不喜欢大学生的社交聚会。

从音乐酒品到玩乐内容,格调低得可怕,与会者欲求太明显,要么自以为是得难以忍受,要么愚笨得无聊至极。

作为一位年龄三位数的吸血鬼,迹部景吾不可能喜欢这种聚会。

但这种场合人员混杂来去自由,且普遍没什么戒心,合适猎食,受不少血族欢迎。迹部的口味比较刁,他这等级的吸血鬼并不需要频繁进食,因此可以宁缺毋滥;而游走短生种的世界这么久,迹部觉得能入口的猎物真是越来越少,所以他即便不喜欢学生聚会,还是勉强来碰碰运气,毕竟这群人年轻活力,多少纯净些,说不定选得出合意的对象。

吸血鬼有精浅不等的催眠能力,对付大部分普通人不成问题,不过迹部认为无能者才依赖催眠,他一向凭个人魅力钓短生种。

金发蓝眼的迹部相貌气质毫无疑问,为避免被荷尔蒙过剩的学生们团团围住无法行动,迹部还是在另一个方向用了催眠术——让自己毫不起眼。

端着杯颜色可怕的潘趣酒,“无人注意”的迹部穿梭在人群里探寻。

毫无收获。

放下那杯丁点未动的酒,迹部怏怏地准备离开。

突然,一阵微弱的诱人气息飘散而来,骚动迹部的感官,他立刻端起酒顺之觅去。

近了,近了……

噢~

那是个刚抵达的年轻男人,身形挺拔,无框镜后有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他似乎习惯性地无甚表情,也并不多话。因此即便他算短生种里颇为英俊的,在这种需要积极出击的聚会里,也并不突出。

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人搭讪,必须先下手。

“你说这种诡异的荧光绿,他们是怎么弄的,啊嗯?”

迹部正满脸嫌弃地瞥着手里的潘趣酒,年轻男人略显惊讶地看向发话的他。

被解除催眠的年轻男人眼中,迹部“显形”了。

意识到自己被搭讪,年轻男人侧头推推眼镜,回道:

“建议别喝。”

嗯,声音不错。

“调酒的人我认识。”

嗯,对本大爷感兴趣。

迹部接受对方的建议,把酒搁下,朝他摆个潜台词明显的笑容:

“迹部。”

年轻男人薄唇微抿,礼尚往来地回以自己的名字:

“手塚。”

聚会大屋外的凉亭里,手塚被迹部推到了柱子上。

手塚仰头喘息着,袒露脖颈任迹部亲吻轻咬,他的手在迹部后背与臀部游走,显然迫切地想要更多。

迹部同样想要更多。他一向喜欢延长过程,最后再撷取甘美香醇的血液,不过今晚他的耐性不那么足。

找准手塚那奔涌生命之力的颈动脉,迹部张开嘴,伸长獠牙……

嗯!?

被猛地推开的迹部,诧异地瞪着对面的手塚。

手塚虽然白衬衫领口大开,仍在喘息起伏,但匪夷所思的神情里已交杂零碎的了然。

……他一直在防着本大爷?

迅速整理情绪后,手塚一面扣衬衫,一面以罕见的冷静问:

“所以,你是吸血鬼?”

哈,有趣~

“不错。”

迹部保持尖牙状态,朝手塚屈尊降贵地点头。

“难怪你这样条件的男人,在聚会里没被人众星拱月,催眠术么。”手塚皱眉喃喃。

迹部觉得自己今晚的收获,大抵要远超期望。

“好吧,你对我有什么打算?”

手塚烦躁地拨拉头发,黑着脸坐在长椅上。

迹部漫长的狩猎生涯中,猎物识破自己后,少数病态崇拜,大多惊恐反抗逃离哀求,个别求死的木然,手塚这反应倒真是他没见过的——生气。

稍微思考了下,迹部认为手塚大概气的是被骗:搭讪男为他的血而不是他的人。

“本大爷视情况把你吸干,或者吸一部分,收你当血奴。”

如此平和地与猎物“坦诚交流”,迹部实在挺新鲜。

手塚只顿了几秒,便做出选择:

“血奴?”

“你还是你,不是死人,也不是活死人,本大爷有需求了你提供血液,”迹部指指手塚脖颈,笑道,“新鲜的。”

手塚并非吸血鬼崇拜者,但当血奴是死路之外唯一的选择,他无奈推推眼镜,徒劳地牢骚:

“我以为吸血鬼偏好处女血。”

“别把你们短生种的狭隘思想四处乱套,”迹部搭着手塚肩膀,手塚僵硬一瞬便随他去了,被逗乐的迹部以难得的耐性解释,“是有血族偏好处女血,也有人偏好少妇血,少年血,青年血,还有人的偏好猎物性格,有人喜欢在猎物极端恐惧时吸血,有人喜欢猎物睡着时的血,总之,各人口味问题。”

手塚表示明白地颔首,继而谨慎追问:

“那你呢?”

当晚,手塚“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场难以形容的性爱——在古董四柱大床里,被个英俊得像油画中人的吸血鬼翻弄,射精之际一对尖牙刺进脖颈,诡异的快感与性高潮叠加,手塚两眼发黑,分不清身处天堂亦或地狱。

对,这便是迹部的“口味”。

“愿意当你血奴的,估计能组团?”

手塚艰难地缓过劲,对搂着自己一脸餍足的迹部说。

“别侮辱本大爷的品味。”

迹部撑开只眼皮。

其实迹部本不用在“初夜”把手塚折腾得这么厉害,谁让这眼镜男竟然相信那些无聊的传言,吸血鬼无法勃起什么的,自己自然得狠狠地让他认识真相。

迹部撑开另一只眼皮。

面前的“血奴”正面无表情地慵懒着,搭在羽毛枕上的手下意识地捻玩流苏,可迹部知道,他脑子里十排齿轮正咔咔转动……

“今天这样的‘进食’一月一次,再多的话,本大爷过两个月得开始找新血奴了。”

迹部自认不能让个短生种抢得先机。

手塚显然略懊恼地蹙了蹙眉,惹得迹部忍不住翘嘴角。

“那单项活动?”

“你希望本大爷把你咬得贫血?”迹部故意装傻。

“……我指做爱。”

“噢,这个么,”迹部满意地舔舐手塚的耳廓,压低性感的嗓音回答,“本大爷跟你做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前提是你吃得消,啊嗯~”

怀里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以及喉间吞咽的细微响动,令听觉灵敏的迹部心情大好,哪怕那人依旧绷着扑克脸。

于是,迹部与他的这位血奴一月一次性爱兼吸血,除此以外,他们一周另做一次爱。而在手塚度春假时,迹部与他短暂同居了三天,充分让对方见识到三位数年龄性经验者的段数,当然,迹部也很欣赏能坚持到底的手塚。

在他们保持这样关系的期间,手塚偶尔提议做些别的事,比如登山钓鱼听古典音乐会看经典电影,迹部反正无聊,手塚的提议也不错,他便欣然接受。而当手塚终于告白,迹部则有些惋惜:果然再特别也不过是个异想天开的短生种,妄想从长生种这儿求得什么。

迹部尽量保持风度地拒绝,并没刻意隐藏他的怜悯与不屑。

手塚明显预料到结果,颇为平静地接受了,这点迹部还是赞许的。

一月一次的“进食”照旧,其余统统没有,迹部等着手塚什么时候受不了,提出连“月供”都停止。尽管血奴根本没资格跟主人谈这种问题,迹部也还是开始寻觅新血源——手塚心境的缘故,血的味道已经变差。

一个觅食的月圆之夜,强大的迹部遇到更强大的血族,他拼劲全力仍重伤落败,濒临失去意识的边缘,那个名叫“入江”的胜利者,假作惋惜地同情了几句,便愉快地哼着歌离开。

他没有当场结果迹部,而是把虚弱的迹部留给其他魔物、结怨的对头们、吸血鬼猎人——迹部的自愈速度绝赶不及。

除非有人来救他,暂且把他带回安全的居所,再供给新鲜血液……

可迹部的朋友并不知晓他的所在,迹部没有“后代”(得到血族的血而变成的吸血鬼),唯一与他有精神联系的是他的血奴,目前活着的,唯独手塚。

遇到这类情况的血奴,少数会施救,但大多数恨不得脱离掌控:要么亲自下手,要么叫上能杀死主人的对象来下手。

他的手塚是哪一种呢?

手塚无疑喜欢自己,可毕竟自己早已灭了他的妄想,他那种现实又决绝的家伙……

“迹部!”

不远处传来一声货真价实的担忧呼唤,伴随急切的脚步迅速迫近。

迹部松了气,超负荷警惕着的神经,像遇热的糖丝成片地融化。

他依稀感觉上半身被扶起,靠进个温暖的怀里,年轻男子健康的味道与皮肤下血的芬芳将他包围,若不是伤太重,迹部几乎要舒服得呻吟。

冰凉的液体,似乎是水,被小心地灌进迹部的嘴,干渴得要命的他迫不及待咽下。

又是一口。

第三口。

第四,

五。

……

突然,咽下第七口的迹部只觉这液体像火一般烧进体内,他惊喘着攥紧手边不属于自己的衣领,苍蓝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向衣领主人。

“看来这一种有效。”

镜片后琥珀色的眼冷静得近乎无情。

他们的脚边,横七竖八地排着六支玻璃空瓶。

……

迹部再次醒来时,他正躺在自己殷红的四柱大床里,干干净净,包扎妥当,却瘫软无力。他的右腕缠了绷带,这并非入江造成的伤。

是手塚。

为加剧削弱迹部,他放掉了迹部大量的血。

“怎么样?”

推门进屋的“加害者”,一面貌似关心地询问,一面刷地拉开厚窗帘,任由灿烂日光折磨床上喜暗的长生种,然后坐到床边。

迹部难受地想缩进被单,可完全使不上劲。

“你想干嘛?”

迹部愤怒地质问,但因浑身脱力显得毫无威胁,更别提他为求些许喘息,正下意识地缩进手塚身形投下的阴影里。

面对如此模样的迹部,手塚只是轻抚着他的额头,自语般呢喃:

“我本来以为永远没有机会。”

“哈!那你以为现在如愿了?本大爷在你掌心了?”

迹部从没这么清醒地认识到短生种是多么卑贱的生物,亏他之前……

“不是现在。”

迹部一愣。

“我指当时,离死不远的你,毫无防备地喝下所有我给的,我很惊讶。”

……奇耻大辱!!等本大爷恢复绝对要吸干这混蛋灭口!!

迹部恨不得立刻付诸实现。

“庆幸第七瓶才对你起效,让我多享受了一会儿。”

手塚像分辨不出迹部此时的狂暴,自顾自由迹部额头向上抚摸,缓慢地梳理迹部暗金的发丝,神情因陷入回忆变得柔和,阳光给他的轮廓镶上一圈金边。

如果是不处在这种境遇,迹部承认他会非常享受。

迹部做好被手塚长期囚禁的准备,但意外的是,手塚深深地凝视他半晌,便不置一词离开,不复返回的那种。

漫长的自愈过程中,迹部凭精神联系感知手塚走得颇远。

逃?手塚若害怕,早会杀掉自己,否则逃得再远也无济于事,所以不是逃。何况手塚什么时候怕过自己?

可以自由活动之后,迹部才查得手塚赴德留学。

迹部没立刻去德国逮手塚,并非不行,而是他在犹豫:手塚的确救了他,也的确算计了他,可算计完又的确什么都没做。

大概原本想做,却出于某种理由没下手。

“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手塚淡然地搅动面前的咖啡,回答跑德国质问自己的迹部,“那么至少让你对我印象深刻。”

什、什么???

迹部眨眨眼,哭笑不得:

“你倒不怕搞死本大爷?本大爷要没被你搞死,你不就死定了?”

“一,你没那么容易死,二,我早晚会死,”自始至终专注于咖啡的手塚,抬起头看向迹部,琥珀色的眼十分克制地盯住对方,薄唇抿得僵直,“被你杀掉,无非成就其中一种死法。”

迹部愣了片刻,无奈地扶额摇头。

不择手段的短生种……

不,迹部当然没让手塚“得逞”,这混蛋会这么“豁达”在等死?他大爷死都不信。

尚算轻松地撂翻暗地盯梢的三个吸血鬼猎人,迹部把“罪魁祸首”手塚(那三个人绝对是这混蛋叫的)拖回他的宾馆套房。

在套房大床上吃饱喝足之后,迹部拍着昏迷边缘的手塚脸颊,给他两条路:

一、老老实实当他大爷的血奴,二、老老实实当他大爷的“后代”。

手塚哼唧两声,便闷头埋进被子堆里,准备彻底入睡。

“你说什么?喂,倒给本大爷选一个啊。”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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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手塚脑内的十排齿轮:我的惯用梗之一,源自官方音声特典里,手塚自称可以同时想十件事。

2.登山钓鱼听古典音乐看经典电影:官方资料中双部长的共同兴趣。

吸血鬼迹部有种族优越感,对短生种有惯有歧视,所以即便他确实蛮喜欢手塚,也没有想过俩人能登对。手塚么属于放手一搏,要么迹部认可他俩人能恋爱,要么至少让迹部把他牢牢记住,记仇也好==

不过他到底没看错迹部,迹部不是那类会被既定观念束缚的人~迈过最难的坎,HE就很顺利啦~

另,这个故事跟《王与奴隶》一样,设定为双部长身份差异巨大,干脆再搞一个凑三部曲好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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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并非一见钟情

【说明】灵感来源1:澳洲电影《情如物证(Proof)》(1991)。灵感来源2:我的《炖肉三十题》其中一则片段。

手塚的住所不大不小,毕竟对于一个盲人而言,房子太大并不便利,太小同样。

手塚虽是后天致盲,但也盲了两年多,已经相当适应这样的生活。他凭一支盲杖,便能在所住的社区里畅通无阻,除了熟悉度高,也离不开邻里的热心。

大伙待手塚如此热心,其实还由于他在小区里算个不大不小的名人——喜欢拍照。

对,手塚虽看不见,却“喜欢”拍照。

专业设备于他毫无用处,他只是随身携带一枚卡片机,遇见想拍的人或物或事,便估摸着拍一张。他的照片往往只拍到目标的一部分,例如孩子攥气球的手,粘着他的流浪狗的尾巴,偏离一侧的窗外街景。但或许正因如此,反而让他的照片有了别样味道。手塚的朋友、社区的义工,每周定时来找手塚,帮忙描述所拍照片的样子,手塚选择删或留,留下的再标注文字说明。如此这般,便有人牵头,手塚得以成为某大型公益艺术展的参展者之一,圈内有了点小名气,时不时地会得到约稿。

但手塚本人全当此为顺便做做的小事,参展投稿用的化名,他每天仍然按部就班地生活。

***

“迹部景吾。手塚先生你这儿可让本大爷好找啊。”

男子磁性的嗓音令手塚眉间微皱。

此刻站在他门口的这个男子,身上隐隐散发昂贵的玫瑰香水味,宣告着主人诡异的品味。

帮忙描述照片的朋友这周时间排不开,社区的义工又刚巧参加别的活动,义工站早先告诉手塚他们会安排别人,手塚没料及的是,对方竟选得了这家伙。

手塚保持戒心,姑且让迹部试试。

朋友与义工对手塚照片的描述,总会按一定顺序,耐心地照顾到每处细节,以便手塚能在脑内形成画面,而迹部的风格预料之中地相距甚远。

他的描述是印象派的,仅用寥寥数语勾勒出线条,然后浓墨重彩地将颜色、光影化为语言,肆意涂抹、叠加、融合。

手塚不甚适应,他直白地让迹部调整,迹部答应得爽快,也的确做了调整,却并没改变方式。手塚明白对方的“挑衅”,不再提意见,转而用连续提问明确自己的模糊之处。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不断地试图将对方卷入自己的节奏,像在进行一场扣人心弦的网球赛,又像在跳一支火花四溅的男男探戈。

最后一张照片结束,手塚敲下回车键,筋疲力尽的同时,异常地兴奋满足。

身旁的迹部似乎差不多,他轻笑几声,拿起俩人的茶杯去添水。

“描述一下你自己。”

手塚听见自己这么说。

“我?”

对方的脚步由远及近。

茶杯落桌。

“本大爷嘛,英日混血,发色金偏暗,眼睛蓝偏黑,皮肤白偏黄。噢,没有雀斑。”

手塚眉梢挑起。

“不满意?”

“你描述你自己的方式居然是儿童填色书。”

“本大爷倒觉得自己堪比阿波罗太阳神,讲了你信?”

“为什么不信?”

“那你信?”

手塚没立刻回答。

伸出双手,他试探地朝前摸去。

又是一声轻笑。

另双手,干燥,温热,握住他的腕部,向上引导。

手塚摸到了迹部的脸。

硬朗的下颌线条,胡茬刮得十分干净,两颊皮肤紧致健康,嘴唇丰润厚实(嘴角翘得很是得意),鼻梁非常挺,睫毛很长,呼扇着,像蝶翼轻搔手塚的指尖。

“这儿,”温热的手牵着手塚的食指,点在某处,“有颗泪痣。”

右眼角。

手塚颔首,继续往上。

倒钩剑眉,额头饱满,头发浓密,发质稍硬。

手塚的十指抚过迹部的后脑,迹部的双耳,停留在他的脖颈。

他听见对方长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一直处在屏息的状态。

“……你的结论?”迹部紧绷的语调里渗出几分难耐。

“你与阿波罗差距多少于我并无意义。”

手塚的拇指在迹部颈侧打着圈。

“我想确定的是别的。”

手塚倾身向前,下一秒即吻上那双丰润厚实的嘴唇——对方帮他消弭了最后距离。

***

手塚分辨不了白天黑夜,但窗外小路传来的欢闹声,告诉他现在是放学时分的傍晚。

枕边的家伙毫不吝惜地与他分享体温,当然更早些时候,他们分享了更多东西。

“你要留我这儿吃晚饭?”

手塚边问边按揉对方结实的肩膀,他不希望这句诚心诚意被当做逐客令。

迹部夸张地伸个懒腰,搂住与他一样光裸的手塚,回答的话却是另个方向:

“你躲我干嘛?”

“我没躲你。”手塚依旧按揉,今天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摸”到迹部,总有些摸不够,“选了更适合的方式生活而已。”

“啧,没你的授意,大石会对本大爷彻底装傻隐瞒你的行踪?”

迹部啧了声,恼怒坐起:

“两年了,手塚!!”

面对迹部的控诉,手塚的反应是沉默,并非在思索如何回应,而是在咀嚼、吞咽着某种情绪,然后他问:

“两年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迹部语塞的动静和他本人一样张扬。

“你是出版公司的老板,我是你公司签约的小说作家,机缘巧合之下,我写完的稿子要先让你挑三拣四,这连我的责任编辑大石都不知情。”

手塚继续说着。

“对,你想睡我,我也认为早晚睡得到你,但我们最多不过是在俱乐部包间里、宾馆套房里,比一比下流话的程度。”

“然后你车祸,你瞎了,你找着这么个小地方隐你的居,本大爷从英国出差回来就找不着你,你别否认,你在躲我。”

迹部咄咄逼人地迫近。

“如果你坚持用这样的定义,好吧,”手塚摸索着下床,没去费神捡乱丢的衣裤,“我讨厌麻烦,我选择的所谓更适合的生活方式,必然‘躲’开很多麻烦。”

手塚直接开衣橱取了睡袍穿好,背后的迹部无言,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手塚觉得自己那句话的确伤人,但是迹部逼着他讲出来的,他也找不到更委婉的方式表达。

他听见迹部下床,套裤子,拣起衣服,所有的衣服,从次数判断,包括手塚的衣服。

“当初我发狠找了你一阵,”迹部把衣服们丢上床,开始穿他的POLO衫。

回神的手塚意识到,迹部方才的举动是防止他绊倒。

“我不接受你躲我,可一旦想通也就接受了,我告诉我自己,随便你去吧,靠版税你饿不死。我承认,我心底有些放不下,你家忠心耿耿的大石终于露了破绽,才让本大爷逮着你。我、呃……”

迹部明显地尴尬片刻。

“我原本只想探望探望,结果你们社区义工站的太太硬要我给你个‘惊喜’,什么的。”

义工站的太太们么……

手塚苦笑。

日后耳根不得清净了。

无论如何,她们算是歪打正着——若迹部单纯地探望,他们俩大概喝茶叙旧相坐无言就此告别;但借着描述照片,他们瞬间便进入思维博弈的赛场,享受与当年一样的言语交锋。

且又比当年多迈了那么一步。

原本的决心更为坚定,手塚伸出手向前走,他听见迹部立刻紧张地靠近,抓握住自己,手塚顺势握牢迹部:

“跟我来。”

***

从隔壁饭馆大叔手里接过外卖,手塚知道大叔好奇自己为何破天荒订两份鳗鱼饭。手塚虽告知“给朋友”,可大叔回去与周围人一八卦,义工站太太们的情报一加入,迹部的事肯定瞒不住。

……实在不行考虑搬家吧。

手塚捧着鳗鱼饭小心地挪进屋。

“我没法喂你吃,自己拿。”

“啊?哦哦。”

书桌后的迹部显然依依不舍地起身挪步,估计当视线不得不从电脑屏幕上彻底拉开,才快步帮手塚放妥两盒外卖,然后猛地抱住手塚一顿狠亲,意思大概是——本大爷亲爱的手塚不愧是本大爷看中的男人!之类。

手塚刚适应迹部如火的激动,对方突然切换状态撤开,攥着他领子阴沉地逼问:

“你新小说里主人公原型是你。”

“唔。”很明显么,都是盲人。

“那个暗恋又勾引他的女家庭护士?”

“有原型。”

“什……!?”

“和他互有好感的男青年,餐厅洗碗工那个,也有原型。”

“你、你……!!”

“你知道什么叫‘原型’吧,迹部先生。”

“……嘁!”

明明两年前仅止于调情级别而已,迹部是怎么擅自当上自己“男朋友”还管得这么宽的?

手塚今天数次觉得好笑,可又笑不出来。

“你新小说的专有出版权归本大爷了。”迹部再次“擅自”做主。

“你怎么肯定我会卖你?”

“你不卖我给我看?”

“利于我提条件。”

“行!讲!”迹部拉着手塚坐下吃饭,语气微妙地认真,“本大爷卖给你都行。”

“每周卖我一下午。”

“说照片?”

“对。”

“……行。”

迹部答应之前的停顿,应该是想问自己为什么花这么多心思在照片上,手塚不认为这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但既然迹部不问,他就不提吧。

反正日后会知道的。

***

手塚的新书三个月后出版了,手塚虽然更换笔名,行文间的个人特色仍让死忠书迷们争论不休,撇开这点不谈,新书切切实实地大获成功。

故事里,双目残疾的男主人公倔强而冷漠,固执地想留下存活于世的证明,可痴情于他的女护士他无法回应,只莫名地想与一个餐厅洗碗工青年亲近。全书尺度颇大,细节丰富,但笔触的温度却自虐式的接近冰点,因此,文中男主人公冲破压抑的冰盖寥寥几次而已,每每他炽热的情感喷薄而出,都令书迷痛心不已泪流满面。

“写这么阴郁的小说,我总得想办法调节情绪。”

手塚理所当然地对男友兼老板解释。

“哈?”迹部放下手塚第二部新作的草稿,惊讶地问,“所以你拍照?”

“世界很美好,关心的人在身边。”

“…………”

手塚此时正舒服地与迹部窝在床里,他目前不太想告诉迹部,自己花了近一年才勉强摆脱抑郁正常生活,第二年尝试心理医生的建议,用拍照进行调剂,并且重新写作。他决定把经历的挫折化为的资本,他的目标是重返文坛;他心底的一角,规划着重返与某人高谈阔论的俱乐部包间。

现在,手塚早已不那么频繁地拍照,虽然他的确享受与迹部一块儿整理照片,然而与迹部高谈阔论的地点,从俱乐部进化为两人共同的居所,这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但也并非完全意外。

“行了行了不提这个,”迹部不耐烦地说,搔着手塚发际的手则很温柔,“准备好,本大爷开始对你这稿‘挑三拣四’了。”

“请便。”

“一共十条大意见。”

“嗯。”

“第一,唔,录音笔开着?”

“开着。”

“好,第一……”

附前传&番外(即我的《炖肉三十题》的相关片段)

手塚斯文严肃,大家基本看不出他是一个“尺度颇大”的小说作家,当然,他用笔名而且从不露面。

手塚不拖稿,甚至常常进度提前,所以根本不必催,更无临近“死线日期”还未完稿的惊险发生,这让他的责任编辑大石,一压力紧张便胃疼的老好人,经常性地感激上苍。

但凭良心说,手塚如此“勤奋”不全是他自己的功劳。

“本大爷老早想讲,”金发男子抖了手里的原稿,“做的时候多少人有心思编这么费脑子的罗曼蒂克情话?”

这人是出版公司的老板,迹部景吾,手塚自己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写完的稿子就得先过他这一关让他挑三拣四,这事连大石都毫不知情。

“主力读者是年轻女性,自然需要投其所好。”

手塚又扫过一眼迹部今天领口开得很低的紫色真丝衬衫,喝口茶润润略干的喉咙。

“你怎么肯定她们不觉得DirtyTalk更刺激?”

“人物设定没法改,突然让他们在做的时候爆粗,太容易造成角色偏移,你想让读者把他们当衣冠禽兽吗?”

手塚放下茶杯,看向紧挨着自己坐下的迹部,不禁觉得在高级私人俱乐部包间里讨论这种问题,自己跟迹部真挺“衣冠禽兽”的。

“衣冠禽兽比无聊的正经人引人兴趣,我的大作家。”

迹部拿指尖捻过手塚飞翘的发梢,故意压低的声音让手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摘下眼镜擦擦,戴上,手塚气场全开地转向POSE摆得极优雅的迹部:

“你想上我还是想让我该死地上你,直接点,处男。”

迹部呆愣的表情令手塚至少能愉快一个礼拜,不过迹部本人在两秒以后恢复神智,憋着笑尽可能装出下品的调调回答:

“不管哪种上法,本大爷都在脑子里轮了你至少一千遍,我的羊羔。”

“事实是一遍也没轮过。”

“怕停不下来嘛,停不下来会要命的,甜心,你忍心自己死哪,还是忍心让本大爷死?”

迹部“情真意切”的表白叫手塚差点告诉他——“你死”。

“好吧。”

手塚拿回原稿装进文件夹,起身。

“我在目前的设定框架下试试。”

瞬间回复工作思路的手塚,让迹部一脸无趣地撇嘴,怏怏地随便“哦”了声。

“话说回来。”

手塚扭开门把手前,对身后的某人又开口。

“你的DirtyTalk根本调情级别而已。”

迹部抽搐:

“你好到哪去!再者环境对手都不对本大爷怎么发挥,啊嗯!”

手塚关上门前冲迹部点点头,最后留下一句话:

“看来我们都需要再找机会证明自己。”

咔哒

盯着红木雕花门板半天,迹部脑子才重新开始转。

当日午后,迹部激动万分踌躇满志地给手塚寄去一张饭店房卡。

当夜,迹部在该房卡所属总统套房得到了充分的回应——装在信封里整整十页的极品DirtyTalk,以及一根录音笔。

不,迹部没有用那根录音笔录下自己整整五分钟的粗口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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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盲主角拍照、别人描述照片,以及手塚新书的剧情,都是化用自《情如物证》。

这部电影清新隽永之下还蛮有些沉重,然而年轻的雨果维文和水嫩时期的罗素克劳,在片子里的化学反应简直突破天际!

想着借这电影梗码文的时候,莫名想起曾经写过的手塚作家和迹部老板,故事便水到渠成。

手塚作家当初跟迹部只是“恋人未满”,他性格又很倔强好胜,所以深陷人生低谷之时,不想要迹部怜悯式的关心,他选择离开,不是选择放弃——自己什么时候真正爬起来,什么再回来。迹部的来访把这一进程提前了而已(咱少爷怎么可能放过手塚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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