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话内完结独立短篇]网王双部为主 — [三话完]天鹅湖(童话,双部向)2 高塔上的王子

正文 [三话内完结独立短篇]网王双部为主 — [三话完]天鹅湖(童话,双部向)2 高塔上的王子

梗用自《长发姑娘/莴苣姑娘》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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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上的王子

茂密幽深的森林里,隐藏着一座爬满藤蔓的古老石塔,塔没有楼梯也没有门,唯有一个房间和一扇窗户。

塔里住着一位王子,他的金发太阳般灿烂,双眼大海般苍蓝。

只有一个人知道王子住在这塔里,每当他要上塔,他会站在塔下,发出三声猫头鹰的嘶鸣,不久窗户那儿便会放下一条绳梯,让他爬上去。

这个人会带来食物、清水、药物、绷带。

是的,王子受伤了,伤得很重,他反复发热,几乎动弹不得,左腿需要绑着木板固定治疗。所以即便石塔房间如此之小,对于独自躺在窗边床上、连抛下绳梯都颇费力气的王子而言,仍显得那么空旷。

王子名叫迹部,他原本治理着一个富庶强盛的国家,但政敌的反叛让他几乎丧命,幸亏忠心耿耿的仆人桦地,会惟妙惟肖发出猫头鹰嘶鸣却沉默寡言的男人,及时在森林里找到他,将他救活,把他藏起,迹部王子才活到现在。

尽管桦地是迹部王子现在唯一见到、更是唯一信任的人,但王子却隐隐觉得,还有第三个人上到过这座孤塔。

是手塚王子。

桦地在迹部王子精神稍好的一天,告诉了他。

迹部王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他带兵越过与手塚王子王国的国界,杀光国界线湖里的天鹅,挟持软禁了前来质问的手塚王子,这一系列不合理的妄为引起宫廷的不满,才点燃这次叛乱的导火索。

可他怎么能告诉那帮人自己根本没疯,他需要用手塚王子为饵引出另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幼时一位男巫从自己身上剥离出的另一个他——无谓地乐观善良,软弱妥协,完全是个蠢货,废物。依协议,这蠢货要呆在密林湖泊里当天鹅不能见人,因为他的存在若被发现,便会成为迹部王子王位最大的威胁。

他敢肯定,手塚王子爱上了那蠢货,还可笑地称其为“白天鹅王子”。他利用手塚王子,差一点就能杀掉那蠢货,却因为叛乱失败了。

即便桦地不知晓个中秘密,他也不应该会求助于手塚王子才对。

迹部王子满腹狐疑,但桦地从不讲假话。

三天后,他见到了爬上绳梯的手塚王子。

手塚王子代替桦地,为迹部王子带来食物、清水、药物、绷带。

他为迹部王子换药时眉头紧皱,像真那么担心似的。

换过药,他处理着食物和水,刻意轻松地与迹部王子聊天,于是迹部王子得知,桦地找到重伤的自己,不论治疗与躲藏都太难,叛军紧咬不放地地毯式搜查,桦地尝试了许多方法无果,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走投无路之下,他冒险向手塚王子求助,手塚王子便暗中将他们安排在这座隐蔽的石塔内,力所能及地提供最好的药物,充足的食物、水与其他生活用具。

自己是他未来的外交筹码?——迹部王子想,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或者……这个过分正直的王子,认为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是心上人的“另一版”?

迹部王子随口应答着手塚王子的闲聊,心里只希望伤赶紧痊愈,哪怕要他用已不完整的灵魂跟恶魔交易。

他擅长并乐于把他人变成筹码,却无法忍受自己成为筹码,更别提沾一个蠢货的光而被怜悯。

幸亏手塚王子少顷便离开,临行前他告诉迹部王子,他不能常到这,但他一定会保证此处的隐秘安全,让迹部王子安心养伤,一切的事情等身体恢复再议不迟。

迹部王子想冷笑,可毕竟寄人篱下,他只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告别手塚王子。

于是迹部王子这样日复一日地在高塔上养伤,手塚王子又来过约莫两三次,为迹部王子带些书籍打发时间。迹部王子没问手塚王子为什么救他,手塚王子也没提。

该利用则利用,该结盟则结盟,该为敌则为敌。

的确没什么好惺惺作态多废话的。

迹部王子不禁忆起自己曾经觉得手塚王子还算对胃口这件事。

离开塔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可迹部王子清楚这一天随时会到来。

桦地已经无预警地超过三天没上塔。

迹部王子明白,他该出塔了。

他将仅剩的食物与武器绑做包,从窗口扔下,然后再扔出绳梯,拖着伤腿,艰难地爬下地,头也不回地,朝密林一瘸一拐走去。

七天以后,迹部王子夺回了他的王座。

反叛者扶持的国王,他的父亲,被他送往更加荒凉边远的领地“疗养”;参与反叛的主犯被他杀得一个不留,尸体参差地吊在市集广场,任凭鸦鹫啄食。

对桦地用刑的几个狱卒,虽不是主犯,但待遇与主犯们同等。

周边诸国对这场腥风血雨不置可否,或者因为大家早预见到最终的胜利方。唯独三个人知道,如果没有手塚王子提供的那座高塔,被鸦鹫啄食的便是迹部王子的尸体。

指望迹部王子念及恩情回报手塚王子什么,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手塚王子捏着的是他的把柄之类,也许还有点效。

迹部王子轻蔑地转转手里的金色手杖。

他以前从不装模作样地用手杖,但现在着实地离不开手杖——他瘸了。

他依旧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无法像过去那样意气风发地跨上王座,神采飞扬地在宴会中与女士共舞,更无论踩着稳健轻捷的步法挥舞长剑,所向披靡。

尽管有最高明的医生,最昂贵的药物,迹部王子的左腿仍无法治愈,他只得借助手杖才能不那么可笑地走路。

迹部王子如常地不可一世肆意张狂,既令人着迷又令人畏惧,他并未因瘸腿变得焦躁敏感。

当然,这不代表你既可以嘲讽迹部王子的瘸腿,还打算安然无恙地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如此这般,几乎没谁敢再提迹部王子的瘸腿,除了一个人——

手塚王子是如此真诚,无懈可击的真诚。

或许正因为他的关心毫无嘲讽成分,迹部王子才觉得一股闷气瞬间在胸口炸开。

迹部王子冰冷地回答两句,便找借口离开这场外交宴会,不管他是不是这宴会的东道主。手塚王子坚持跟着他离开,坚持有话对迹部王子说,坚持要去他们当年见面时对谈的那间休息室。

四面书架直达天花板的休息室里,手塚王子与迹部王子在屋子正中的长沙发上对坐无言。手塚王子为融洽气氛,倒了两杯葡萄酒,一杯自己,一杯迹部。但再醇香的葡萄酒也无法化解二人间尖锐的僵持。直至迹部王子头脑发晕,他才明白自己被手塚王子算计:酒里下了药。

迹部王子疑惑于手塚王子的目的,又可笑于自己的毫不担心,在彻底昏睡前,他竟然察觉到了一点点释然。

当迹部王子醒来,他发现自己身上是柔滑的丝绸睡衣,正躺在华丽宽阔的大床里。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他混沌的头脑并不能理清这个梦。

他望向床脚处的手塚王子,等着他的解释。

手塚王子神情复杂,眼力超群洞穿人心的迹部王子,却懒得直视他琥珀色的眼睛——也许是不愿。

手塚王子靠近迹部王子,缓慢而小心地将迹部王子睡衣的右臂向上拉,指着上臂内侧一条愈合得近乎完美的隐约伤痕,说,桦地带他见到重伤的迹部王子时,这伤是其中之一。

迹部王子皱眉,点头。

手塚王子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说,他与白天鹅王子躲避迹部王子的追兵时,白天鹅王子曾被锋利的树枝划伤,那伤,也在右上臂内侧。

一模一样。

……

桦地敲门进屋时,屋里所有能碎的物件已全数体无完肤,他跨步避开满地狼藉,包括那根已经被打断的金色手杖,来到窗边,单膝跪地,捧起另把新的金色手杖。

清冷的月光中,双手撑在窗沿的迹部王子喘着粗气,身体上下起伏。

半晌,迹部王子气息平复,伸手拿过新手杖。

桦地是迹部王子唯一信任的贴身亲信,是他的救命恩人,差点为他被刑囚致死。这样的桦地,突然被封赏一大片边境领地,封赏当天便启程离开宫廷前往领地。

宫廷内外不禁冷笑,国民们啧啧耸肩。

高塔上的王子,已不会再放下绳子。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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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

迹部王子其实是人格分裂(解离性人格障碍)

原因是那次童年不幸的冲击,他自己不知道他人格分裂,一直以为他最大的心病“白天鹅王子”真的是另一个个体

得知真相以后各种冲击……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这方面,而且是童话嘛,大家理解主旨就好,别太深究细节,囧)

正篇的第三个故事,会是H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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