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故作若无其事地牵着安城上了安宰彦的车後座。我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坐在後头,太危险了,搞不好一个刹车他都能骨折给人看。
都说了,安城这小子就是爱玩又怕痛,他半年前骨折住院的时候,我虽然只拨时间照顾了他一个晚上,却也足够我头疼了。
当时,医院似乎还出了什麽意外,波及到了负责安城手术的医师。实际发生了什麽我并不清楚,只知道病房外闹哄哄的,把不浅眠的我和安城都给吵醒了。
清醒後不久,便有医护人员通知我们手术不幸後延,并且还换了一名主刀。
「刚刚怎麽了?」那时候的我这麽问着。而也只是这麽的一句话,对方就像是忽然想起了怎麽令人崩溃的画面似的,蓦地哽咽了起来,模棱两可地对我解释:「抱歉,邵小姐,目前还不方便透露……」
之後,我试图去了解当天发生了什麽,但却翻遍了各大新闻网都没有相关的消息。亲自问人也不可能,我当时才刚回来台湾半个月,在国内没有任何人脉……真要说国内医界里有没有认识的人?有。我以为会往二类方向做研究的游赐宇後来竟然从医了。
但就正如今天的结果那样,我根本没有勇气重新找上他。
「对了,那安宰彦,你怎麽这麽快就从会场出来了?我记得你才买了耳坠要送给凌子宁,不是吗?」替过动儿系上安全带後,我边补妆边问向正替引擎预热的安宰彦。
他顿了顿,可能是还想了一下什麽的吧。直到我装都补齐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说。「之後有机会再给。」
之後?有机会?
她就今天结婚了啊,难不成还能结第二次吗……噢对,她之前还和我眼前这个人订过一次婚,搞不好接下来还真的能再结了一次也说不定,他是不看好他们还是咋地?
「你好歹从前也差点成为了她的新郎,刚刚怎麽不表示一点什麽啊?时机、时机很重要,早了晚了都不对,你应该很懂的啊。」宽宏大量的我替我的前情敌叹了一口气,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她再怎麽样,小时候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就那样喜欢到了你都变了一个面貌还是喜欢你……她能放下你也挺不容易的。」
「她那个人本来就敢爱敢恨。」
我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现在恨你了?」
「如果憎恨的话,至少也是一种解脱吧。」
会是种解脱吗?
我想起了前不久游赐宇既孰悉又陌生的背影,究竟对他而言,是忘了我好还是恨了我好?而对我而言又是如何呢,他现在还会不会心疼我在乎我考虑我呢……
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了。
我别眼一看,惊见竟然是排程表的通知——高中班级的同学会,表定时间正是在明天下午的这个时候举行。天杀的,刚刚一从婚礼现场走出来整个脑子都糊涂了,竟然忘记这事儿。
幸好我明天休假。
幸好……
幸好我不是只有今天这一个机会,可以让我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