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网王]中篇(双部,风格不定) — 他是龙(同名电影AU,双部) 1-18

正文 [网王]中篇(双部,风格不定) — 他是龙(同名电影AU,双部) 1-18

【说明】

1.梗源:俄罗斯超级无敌有诚意的玛丽苏电影《他是龙》。

我是先大概知道了这个片,开了点脑洞,然后过了许久(久到片子在线视频都下架了囧),想把脑洞捡起来,才完整地看了电影。

2.本文:双部版《他是龙》,世界观基本遵循原作电影,有二次设定。本文用到大量的电影梗,文后说明里不再一一讲明。

双部攻受不分,下限估计没有,但不会影响分级(我撑死也就肉渣),AT/TA到时候再看怎么标注吧……

BG的话算有龙樱(官配啊筒子们)

3.手塚视角为主,手塚性向双偏同,人物背景设定的原因,迹部比手塚单纯。

4.预览版:序+正文1-9,微博早前放出过,没有什么修改,看过的可以跳过直接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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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龙

这片大陆和其他很多古老的大陆一样,闹过龙灾,要安抚这种会飞会喷火的邪恶巨兽,唯有向他们献祭——用未婚的少女。

少女身披白衣,头戴花冠,脖上是宝石般的红果项链,她们以泪洗面地躺在独木舟里,被放置到海面,族人唱起召唤龙的歌谣,巨兽携着夹杂火星的狂风降临,抓走少女,消失在天边。

但有一位少女的恋人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他依循少女爱的指引,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龙岛,却发现恋人已故,他悲愤地与龙搏斗,最终将龙杀死,勇士力竭而亡,他们的故事被同伴带回。

这片大陆终于迎来了安宁,人们为纪念这曾经的苦难与救赎,不仅编就长诗代代吟诵,还保留献祭的形式用于婚礼,更是把勇士的最高称号定为——

屠龙者。

1

特尼斯大陆的塞休国,今天举国欢庆,因为老太后龙崎的独生孙女,即樱乃公主,要出嫁了。

城堡上下一片欢乐忙碌,公主的闺中密友朋香小姐,边给她编长长的辫子,边跟羞红脸的樱乃叽喳着她的新郎。而新郎所在的别馆内,尽管也是一片忙碌,气氛却可以用“肃杀”形容。

人称“不融冰山”的塞休国重臣手塚,正端坐在新郎龙马跟前,威压十足,一言不发。

大伙面上忙活,心里一直吐着舌头:普通人连接近手塚大人三米以内都发憷,更别说被大人瞅一眼,龙马大人已经对着手塚大人快一下午了……嗯,不愧是前任“屠龙者”的儿子……

那手塚为什么要镇在这儿?其实不止手塚,他的心腹卫队也分兵在此。

他们肩负的任务,是防止新郎逃婚。

2

通常情况下,王子与公主的婚事,会被用于跨国联姻,为的结盟。

樱乃公主的夫婿原本也考虑的外国王子,但手塚结合各方形势,向龙崎太后进言:目前我国更需要的是振奋国威,公主的对象应该是国之栋梁,理应从国内英勇的适婚男子中遴选。

龙崎太后认可了,于是举行比武招亲。当然如果公主不喜欢你,亲事也成不了,但你依旧可以得到王室的重用。

如此这般,国内男子们热血沸腾地奔赴比武场,流散在外的亦纷纷回国。

这系列比试中的确涌现不少人才,他们被手塚分门别类地登记,并视情况笼络麾下,搞得其他大臣颇有微词。可手塚毕竟是塞休国中流砥柱,他们有微词又能怎么样,啊,反正届时夺冠的大抵是个孔武有力的粗野家伙,娇小羞怯的公主哪能喜欢,公主一拒绝,王太后不同意,他手塚的算盘横竖打不到底,哼。

谁知最后的冠军,被个长着猫眼的桀骜少年夺了——没错,龙马。而龙马的父亲,是几十年前获得“屠龙者”称号便销声匿迹的南次郎。众人不禁惊呼难怪龙马武艺如此高强。

樱乃公主对他一见倾心,皆大欢喜。

“诶?这是比武招亲?”

龙马满脸惊讶的嘀咕,被离他不远的手塚听得清清楚楚。

手塚狭长犀利的琥珀色眼微眯,抬手一招,训练有素的部下立即将龙马团团围住,硬把他架进了王宫。

3

“只有公主挑你,你没资格挑公主。”手塚冷冷地警告龙马,龙马却听懂了潜台词——除非你想办法让公主讨厌你。

然而樱乃公主只是比较害羞、容易迷路,总体而言是个可爱懂事的女孩,桀骜不驯的龙马总体而言也是个大好少年,怎样也没法狠心装坏人欺负公主让她讨厌,一来二去,婚事拖成了。到这个份上,龙马无论如何得乖乖结婚,否则皇家颜面何存,国威何在,怪不得手塚率部盯死他。

在祝福与欢呼声中,樱乃公主身披精美白衣,头戴花冠,脖上是宝石般的红果项链与珍珠项链,她羞若桃花地躺在独木舟里,被放置到海面。龙马则站在另一面的码头,他要拽起独木舟上的绳子,将新娘的木舟一下一下拉向自己,以示迎娶。

身穿藏青礼服的手塚就站在龙马背后,他们的四周,是全副武装的亲卫队。

龙马认命地握牢绳子刚要拉,手塚又抬手一招,亲卫队用雄浑的男声合唱起来。

“啊,那是……唤龙的歌谣?”

“对对,因为新郎是‘屠龙者’的儿子吧?”

“说不定会是将来的‘屠龙者’呢!我们塞休的‘屠龙者’!”

民众议论之后便排山倒海地欢呼,高台处的龙崎太后明白,这必定是手塚为的安排。

屠龙者……呀……

“光阴若急流,世人无可逃,

婚服白如雪,亦如白殓衣,

待嫁少女候其夫,亦如候其死,

钟鸣阵阵,襟带飒飒,

御风来,御风来,

携伊去,携伊去,

……”

4

巨大的膜翅像要遮蔽天空,漫卷的狂风逼得所有人伏跪在地,大家难以置信地在狂风间隙,望向头顶盘旋的那只……龙?!

这、这龙不是已经被先代“屠龙者”杀掉了吗??怎么竟真的被唤龙歌谣引来了!?

“保护公主!!”

最快从震惊里恢复的手塚大喝一声,龙马与离他近的卫队队员,立刻奋力将公主的独木舟往己方狠拉,水性好的则迅速卸甲跃入冰冷的水中,手塚组织弓箭手、标枪手进攻巨龙,争取哪怕丁点时间让它暂不靠近。

在场的人们因太过惧怕四散逃窜,否则大部分肯定为手塚与卫队鼓掌喝彩,少部分么,应该会嘲讽手塚自作聪明自食恶果。

再密集的箭雨再锋利的标枪,似乎都对龙甲胄般的暗金皮肤无效,它很快逼近海面公主的独木舟,幸而那舟也距离码头不远。

再加把劲!!

巨龙猛地一扇翅膀,强劲的气流打撒了码头众人的阵型,龙连船带尖叫的公主一并抓起,眼看准备离开。龙马咬牙骂了句,刚要抄剑冲,却见另一个人势如破竹地飞身跃上。

啊!手塚大人!!

5

手塚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石洞里。

慢慢撑身坐起,手塚稳了稳神,才开始检查伤势:头略晕,遍体擦伤、瘀伤,四肢酸痛,左肩臂比较厉害。

结论:龙没有特别伤害他。

对,他没被摔傻,他记得他跃上龙狰狞的脚爪,“黄金左臂”举起长剑,使出全身力气照准龙的关节处狠劈下去。

这招奏效了,龙怒号一声松开爪,公主与船掉落。

然后?手塚只记得自己陷入剧烈的颠簸与疾风,他能做的唯有拼命抱紧龙脚……

嗯,龙估计没在海湾多逗留,直接飞回的巢穴,将自己丢在这里。

那……公主得救了吧?

手塚松了口气,随即又万分懊恼——安排卫队唱什么唤龙歌谣,画蛇添足,幸亏没酿成大祸,否则自己万死都无法谢罪。

“你醒了?”

手塚吃惊地转头,他透过石壁的狭窄空洞,看见一双蔚蓝如海的眼睛。

6

“所以,你是个男的?”

随性地坐在手塚对面的“男人”,好笑地打量他。

好笑在哪儿?手塚黑着脸不想多问。

“哎!难怪本大爷碰你没感觉!”男人抬手往手塚小腿肚裤子破洞处一戳,手塚皱起眉缩回腿,男人耙着漂亮的暗金色头发仰脖大笑,若非境遇如此,手塚兴许会欣赏他磁性悦耳的嗓音。

这位名叫“迹部”的“男人”,不着衣物鞋袜,仅在腰间围条亚麻布料,自称是试图掳走公主的那只龙。

手塚不大相信,因为迹部除左脚踝那块糊了草药的肿,暂且没别的证据。

像看出手塚的心思,迹部朝他歪个头:

“走吧,到本大爷住的地方,给你敷些药。”

7

跟着拄树枝有点一瘸一拐的迹部,手塚走出石洞东拐西绕,他逐渐认清所处的环境:

大得骇人的龙遗骨形成的孤岛,绿树葱茏,被海洋环绕,一眼望不到陆地。

走在他前面的迹部呢?

坦诚地讲,他非常英俊,耀目的金发蓝眼已不必提,他的身材亦十分匀称,肌肉精悍,常年日晒理应黝黑的皮肤,仅透着淡淡的健康麦色。

他的右眼角还缀了一枚泪痣,若他人在宫廷,不知会有多少夫人小姐为他疯狂。

也许不止夫人小姐。

“这里。”

迹部将手塚引至地理位置更高的一个石洞,手塚刚走进去,便难以自控地呆了。

这个洞穴的确罕见,高大开阔采光充足,壁上还有可做窗户的圆形空隙,可令身经百战的手塚吃惊的却是内里的装……潢?

这种乱来一把的华丽浮夸是怎么回事?

殷红艳紫的幔帐挂毯布满内洞,大抵作为客厅的地面同样,堆满各种刺绣靠枕的睡榻色调更甚;风格混杂的日用品装饰物四散各角落,比如金光闪闪铜盘,缺角的东方青瓷,小眼大嘴的诡异木雕脑袋……

睡榻边正儿八经地摆着个修过的掉漆的显然是贵族小姐用的化妆柜,叠满泛旧皱褶的书籍纸卷。

“不错吧,本大爷家~”

屋主自豪得要命地说道。

8

“……这儿,会冲上这么多沉船?”

敷完迹部给的某种草汁,手塚忍着伤口的生疼,由“窗户”朝下望,悬崖底的沙滩礁石间,海浪不断地拍打数量可观的船只残骸,迹部的“家当”便来自于那儿。

“这算多?本大爷没比较标准。”迹部翻箱倒柜地搜罗了些衣物丢给手塚,“你的都破了,先换我的。”

手塚看了看面前这堆色彩斑斓,默默地从里面拣件最普通的白袍,可他觉得身上的草汁会把白袍染脏,便又搁下,另挑件藏青色的长衫。

手塚的皮带几近报废,他索性不要,随便拿条类似头巾的黑布扎腰间,长裤虽破但尚能穿,皮靴废了,他干脆打赤脚。

穿戴完毕,手塚准备与迹部继续对话,但见对方正兴味满满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手塚心里暗吓一跳。

“本大爷第一次这么仔细看‘人’呐!”迹部好奇地端详手塚,剑眉下蓝眼里闪现的某种侵略性的光芒,让手塚脊背窜上一阵战栗。

“你没见过‘人’?”姑且先顺他意当他是条“龙”,手塚沉住气想。

“我记事起岛上唯独我和父亲,”迹部指指他旁边的布垫,请手塚落座,又把摞水果的盘子推给他,见手塚犹豫着啃了个火龙果,才往下说,“我们平时是人形,我很憧憬父亲会化龙,长大了点,我瞒着他去沉船那儿探险,才隐约明白岛外另有个世界,另有群‘人’……”

迹部顿了顿,别开眼。

“另有种叫‘母亲’的东西。”

9

龙把少女掳来,丢掷在龙岛最大洞窟内的石床上,喷出烈焰将其活活烧死,于灰烬中诞生二者的后代。

待年幼的迹部化龙,这些祖先的记忆便会在他脑中复活,但小迹部探险发现后,他更想当人,开始排斥化龙。他的父亲被初代“屠龙者”所杀,独自一人的迹部在龙岛上搜集人的世界的所有信息,缓慢地成长,直到——

“青春期?”

手塚站在狭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的高崖缝隙间,迹部无奈地解释:

“第一次化龙冲进脑子的那些画面,让我把什么都吐出来了,我下狠心绝不能那么做。可没办法,一旦化龙,变身的欲望不受控制,这缝隙人能过龙不行,我把自己关在里头化龙,熬过再讲。”

……这山崖石隙的确伤痕累累,且有常年烟熏火燎的痕迹,手塚认为迹部或许所言非虚。

“谁知昨天,突然有个很遥远的奇怪声音窜进我脑子,化龙的冲动迅猛得压不住,我模糊地记得点片段,反正清醒之后,本大爷发现脚肿了,然后你躺在石洞里。”迹部摇头摇头。

手塚心内咯噔一下。

10

心虚的手塚选择另起话题,他尽管善于谋略,本性却不喜欢绕弯的麻烦事,经过短暂接触,他认为迹部为人直率且并无恶意,因此干脆地问:

“我要怎么回去?”

迹部明显一愣,苍蓝的眼黯了黯,看似随性地转头望远:

“等你的人来救。”

与世隔绝的迹部再怎样睿智,仍旧太过单纯,手塚能轻而易举识破他的心思。

“他们找得着这里?”

迹部没撒谎,但也没说全部实话,不妨先听听他会说到什么地步。

“这岛由我们祖先的遗骨化成,他们代代保护着这,”迹部指向飘浮雪白云絮的蓝天,“岛外全年被浓雾包围,可不是我们见的这种天气,那些沉船就是牺牲品。”

“……除非?”

“除非,”迹部谨慎地看回手塚,“你有个爱人,你用‘爱’引她来。”

像初代的“屠龙者”。

手塚沉默片刻:

“不,我没有。”

11

锋利树枝刺入水面,从激荡浪花中带出一条银亮的鱼。

“不赖嘛,啊嗯~”

迹部欣赏地抬抬下巴,拔下自己树枝上的小鱼,丢给礁石上那只背部带棕毛的白猴子。

“生存技能而已。”手塚不否认迹部的夸赞自己挺受用,他将刚捕的鱼丢进木桶,“午饭够了?”

“行,走。”迹部朝白猴子比个手势,“玛格丽特,帮我们弄两个椰子。”

尚未习惯这名字的手塚心内微抽,他想迹部肯定是从那些沉船书里挑得的,结合迹部的装修品味,倒也不算奇怪……

离捕鱼礁石滩不远的“露天厨房兼餐厅”里,手塚和迹部分工处理鱼,穿刺,生火,烤,噢对,烤之前还要加调料。迹部在个当做橱柜的天然石槽里,至少排了七八个装“调料”的木罐锡罐,粗盐、香叶、香木枝、晒干的香料果实碎等等。迹部另摆出两个花纹繁复的蓝白灰盘子放烤鱼,加上玛格丽特“弄”来的两颗椰子饮品,二人坐波斯地毯上朝着金黄沙滩,无垠的海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微风清爽拂面,手塚简直有种自己在度假而非落难的错觉。

迹部边吃午饭,边开心地给玛格丽特递干果,手塚咬进口味道惊艳的烤鱼,也随迹部一块儿犒劳白猴。

得知自己没有爱人能引船救援,迹部喜形于色,可他自知不该如此,很努力地掩饰了阵,便提议去捕鱼备午饭。

没有爱人是实话(手塚也并不纠结),但借由迹部几乎不存心机城府的表现,手塚确定迹部所说至少八成是真。剩余的两成,估计是前途未卜的办法。

手塚从政从军皆擅衡量利弊,认定了利益最大方案,他处事果决毫不留情,且面不改色,“不融冰山”的称号就这么口耳相传开。但真正熟悉手塚的密友亲信,都明白他外冷内热,像冰山中流动岩浆。手塚关心人的方式隐晦而直切要害,例如暗示龙马解除婚约的方式。可“为了塞休”永远是手塚的第一位,再如何不近人情不择手段的事,他都会做,若需要自己投入岩浆尸骨不存,更是绝无犹豫。

……无论如何,那两成要尽快问出来。

12

迹部有不少动物伙伴,手塚不称其为“宠物”,因为迹部并没“宠物”的概念,他从沉船书籍里粗略得知人类社会也养动物,一类吃与用,一类做“伙伴”。迹部没全理解错,手塚就没多解释。

迹部的动物伙伴,有白猴玛格丽特,叫“撒旦之王”的巨甲虫,形似蓝孔雀的漂亮鸟儿、状似企鹅的候鸟之类,还有只随季节巡游至此的虎鲸。

饭后,玛格丽特“猴如其名”,像位贵族小姐一样,安静仔细地打理自己柔顺的皮毛,迹部则滔滔不绝地给手塚细数动物伙伴们的逸事,手塚却在脑内迅速分析这些信息——

候鸟,巡游的虎鲸,说明这岛的风向洋流全数正常,那么所谓包围岛的迷雾,仅在有限范围低空干扰人类的行船?如果选对洋流风向,乘小船行驶一定时间,莫非便能冲出迷雾?届时再用信号弹告诉救援船……

不知不觉全神贯注思考对策的手塚,没注意迹部早已盯着他不说话,也没发现迹部招呼他去收拾房间之前,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13

二人花费半个下午整理手塚的生活必需品,并在迹部宽敞得发指的房间里隔出手塚的区域。

其实手塚自己整很快便能搞定,以行军标准参考,他只挑取最基本的衣物,两双草鞋,在厚干草上铺毯,留套被单枕头,挂条幔帐隔在二人睡觉区域之间即可。但迹部总热情地给他塞些鲜艳华丽又没什么用的东西,手塚得费劲婉拒。最后,手塚的“房间”比他预期的稍微鲜艳华丽了点:幔帐深蓝带流苏,枕头枣红绣金线,床单被单保留白棉布,床头摆一木水碗——手塚的体质不甚适应这热带岛屿,排汗厉害,必须及时补充水分与盐。

正因如此,手塚干脆放弃他之前挑的长衫、破洞的裤子,与迹部一样打赤膊,唯独腰间围条亚麻布。

“我们明天去沉船区瞧瞧,你们那些东西本大爷不太懂,你说不定你会收获不小。”

迹部嚼着晚饭烤飞鼠,对手塚建议道。

正考虑这计划而在斟酌措辞的手塚一怔,喝下口椰汁,点头:

“谢谢。”

迹部笑着让手塚别这么客气,揪掉个飞鼠脚抛给玛格丽特啃。

14

迹部乱浮夸一把的“屋子”里,隔出的那块四方简洁端正,即手塚的睡榻,与周围格格不入得颇有趣味,迹部站在远处端详半天,搞得手塚都不太好意思过去睡。

“不融冰山”大人居然会为这种事不好意思?不二他们知道绝对会笑个不停。

……那也得有机会能告诉他们。

手塚摇了摇头,径直走过去,铺上藏青的长衫,以防疗伤的草汁弄脏白被单,躺下,对屋主礼貌地说声:“晚安。”

明显看得挺开心的迹部,回了句“晚安”,扑灭火堆,往他自己的大床“噗”地一倒,伸伸懒腰,窸窣地盖上丝质被单,呼了口气,睡觉。

手塚不是故意听得这么仔细,早年行军养成的习惯让他不挑床,但睡前总相当警觉,睡着后能随时清醒。

高处椭圆的石窗外,可见夜幕中洒满水晶般的繁星,悬崖下海浪拍岸的声音轻柔而富有节奏。

手塚看着那轮璀璨星盘,听着低吟催眠的海涛,全无睡意。

而与他相隔不远的迹部,手塚从他的呼吸判断,也仍旧未睡,。

手塚担心迹部突然问自己什么,面对面问不出口的,闻声不见人或许就问了。

手塚头脑不受控制地排列迹部可能的发问,如何回答,保留多少,怎么措辞……

15

猛地睁开眼,手塚惊觉已是明亮的清晨。

小心地坐起身,手塚对着被单下“精神奕奕”的胯间物,自我唾弃地扶额。

这不是“正常反应”,而是因为他做了个春梦。

睡前一直在思虑迹部会发问的关系?反正迹部比他先睡着,什么都没问,他入睡之后,却梦到了迹部。

梦里,他充满占有欲地抚摸着迹部,也引导迹部同样抚摸自己,迹部苍蓝的眼享受地微眯,微颤的睫毛间,那股令手塚战栗的侵略光芒……

“你醒了?”

手塚强大的自制力让他没吓得被说话人发觉。

“你要冲澡么?有小瀑布的那个山洞,记得吧?”迹部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烦躁,可并不针对手塚。

“记得。”手塚扯过亚麻布围裆,决定去冲澡“解决”一下。

原本手塚是不打算看迹部的,但他起床时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春梦对象”,便挪不开眼地震惊了:

迹部估计刚去冲澡,暗金的湿发贴着英朗的脸颊,晶莹的水珠不时从结实肌肉上滑落,隐没于耻毛臀缝,或游历长腿由脚掌入地,为他健美的身材平添着性感。

……不,这不是问题。

迹部一丝不挂满屋乱走也不是问题。

最主要的问题是,迹部挺着“精神奕奕”的胯间物,正满脸不耐烦地摆弄。

手塚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迹部阳物的形状大小颜色以及修长手指搭在上面”的冲击画面上移开,他最疑惑的是,为何迹部像在捏脚趾一般,毫无反应?

“啊,这个,”孤岛居民迹部,丁点没有俗世羞耻感地指着他的挺翘,对手塚抱怨道,“时不时地就这样,只能等他它自己软回去,可经常半天不软,啧!”

“唔、唔。”

手塚敷衍地匆匆撤离危险。

终于冲进小瀑布里,手塚抖着左手近乎野蛮地撸射了自己,他一面如释重负,一面确定自己已身处某种糟糕的境地……

16

手塚并不禁欲,他只是更为谨慎,否则向他投怀送抱心思各异的男男女女那么多,他若随性滥交,怎么能稳坐塞休国重臣之位。

手塚对于伴侣繁多者并无偏见,只要别诓骗情人害她/他伤心,别分不清轻重缓急铸成大错。

这种人他至今没见过而已。

手塚认为他也无法做到两相兼顾,理所当然需要慎之又慎。

对,迹部太阳神般迷人,自己对他的欣赏和欲望难以忽略。但他必须走,与迹部发生再多交往,对迹部没任何好处。他越早离开越好,不论对哪方面都是。

幸亏迹部(也许)没有人类那样的性欲,只要自己忍耐,就不会有事。

手塚用清凉的瀑布水狠泼了两下脸,调整状态,转身往房间走去。

17

草药汁效果显着,手塚的伤与迹部的脚痊愈得差不多,早饭后,迹部依约带手塚去沉船的“墓场”。

大部分船只支离破碎,有用的迹部全搬走了,徒剩些断裂的船板。一艘最新的船勉强保持船型,迹部之前搜罗过几遍,故而也剩不了什么。

在迹部的帮助下,手塚留些破帆布和缆绳,便进入船舱。

舱内无特别斩获,直至手塚在船长室,拿起一本保存得不错的航海日志。

“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就没拿。”迹部解释。

“我略懂些。”手塚难掩急切地翻开阅读。

他明白这航海日志是何等珍贵的参照材料,风向洋流迷雾的情况全在里面。他昨天查过迹部的藏书,里面无一本航海日志,迹部没那意识偷藏,因此应该是真的没保存,毕竟沉船入海,最保存不了的便是纸类,迹部能捞得那堆断章残篇已属不易。

“手塚。”

“嗯?”

“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迹部的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可手塚不意外。

他默了片刻,放下日志。脑内有最佳的回答方案,他却开不了口。

在心底叹了口气,手塚将目光迎向剑眉紧锁的迹部:

“因为把你唤来的人,是我。”

18

手塚一五一十地诉说事情的原委,毫无保留,迹部先是诧异,接着剑眉越锁越紧,苍蓝的眼凶狠地瞪着手塚,怒气在他周身累积。

讲完最后一个字,手塚准备好迎接迹部暴风雨般的斥责,也准备好反击的方案与逃离的路线。

迹部怎么骂自己都行,他活该:他差点害迹部多年的苦心忍耐白费,差点害迹部成了最厌恶的杀人犯,很可能还会给迹部招来杀身之祸,但他不能受伤,他还要回去,回塞休去……

“你这混蛋——!!”

迹部“砰”地在船壁砸下一拳。

“你为什么要回去送死!!”

迹部的答案比提问更令手塚猝不及防。

“本大爷和你讲着话你能走神,这本书能帮你回吧?你跟要吃了它一样!本大爷当你多想家,当你为什么急着走!结果你是要回去干这个!”

“必须为那件事承担罪责的人是我,如果我回不去,那所有接我令唱唤龙歌谣的卫队队员就会顶罪,甚至牵连其他人,”手塚强压反常的心跳,强硬地说道,“我生死不明,内有人借题发挥,外有强敌借机钻空,我不能让我的国家陷入混乱!”

这一连串复杂的利害关系,迹部难以立刻透彻理解,仅大致明白方向,所以他一时也无法反驳。

“……何况我会判死的几率很小。”手塚避开迹部那迷惑又痛心的目光,抿了抿薄唇,“至于你,我除了万分抱歉也做不了别的,但我以我的祖先起誓,我有生之年,绝不会带人返回这里,给你带来任何危险。”

但若别有用心者再现仪式,召唤失去理智的迹部以龙形出现在大陆呢?

手塚不敢想。

狭小船舱内的针锋相对逐渐沉寂,半晌,某个声音放弃似的响起:

“西边大椰子树下,洞里有艘小木船,第四根‘龙肋’那儿下水,顺洋流东风,就出去了,据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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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写成个脑残片段文,谁知把手塚大人的人物背景设定一架构完,瞬间就脑残不起来了,篇幅还有往长了发展的趋势……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喂

说明:

1.特尼斯大陆的塞休国:tennis大陆的seisyun国,即“网球大陆的青春国”。不要太较真,音译……

2.唤龙歌谣:根据电影原歌词翻译版改编,原歌词翻译的比较平白,想体现它很古老,就改了下,囧

3.迹部的脚肿:和手塚的左肩臂受伤是万年梗一样,这里梗源自新POT少爷vs入江一战时脚受伤。

4.迹部碰手塚“没感觉”:后文会细说。这里是源自电影设定,男主碰到女主会暴走化龙,我二次设定为同性相碰不触发。

5.迹部碰自己“没感觉”:本篇才有的设定,后文会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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