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复习功课太晚的原因,我居然没听到早上的闹钟声睡过头,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分,只剩二十分钟可以到校。
偏偏刚好今天是礼拜五,全校师生要升旗,我又是升旗官,不能迟到。
匆匆的洗漱完毕,连妈妈昨晚替我准备的早餐都没来的吃,我就出门了,幸好家里离学校不远,我赶上了七点前最後一班公车。
下公车时,七点九分,我抓紧书包往学校冲,到校时,七点十二分,迟到两分钟,我依然被教官拦在外面。
「名字还有几年几班。」教官打开迟到簿。
「朱梣函,一年五班。」我着急看着教官後面的司令台,所有人都开始整队准备升旗,完了,快来不及了。
教官写完我的资料後阖上簿子,「今天为什麽迟到?」
「教官我是负责升旗的学生,我能不能等一下再解释,不然会没办法升旗。」我焦灼的看着教官。
「升旗的还这麽晚到?」教官略显不悦。
「教官。」光荏学长往我们这走来,他站在教官旁边,冷冷地凝睇我一眼,随後又看教官,「陆主任找你,好像很急,要不你先去吧。」
「找我?」教官看来有些怀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他将迟到簿交给光荏学长,「你帮我写一下她的迟到原因,中午的时候记得来做爱校服务。」
以前坐在教室发呆想了千万种与学长相遇的方法,怎麽也不会想到会在睡过头迟到这种这麽丢脸的情况下遇到学长。
教官走了以後,光荏学长打开迟到簿写字,「你走吧,理由我直接帮你写上去。」
我发愣的站在原地不动,学长啪一声阖上簿子,「发甚麽呆?你不是说你是升旗官吗?我都帮你把教官叫走了,你是想要教官发现我骗他,回来继续问你迟到原因吗?」
学长面无表情,语气严肃,这是我第一次和学长说话,但我没想到学长这麽可怕,我不禁吓的抓紧背带,迅速说声谢谢学长,便跑回教室。
升完旗後,回到教室,我的肚子才开始叫,一睡过头什麽倒楣的事情就接踵而来,被教官拦住,被光荏学长凶,现在又没早餐吃。
「你今天怎麽这麽难得迟到?」梓廷握着刚才买的澄汁走来。
我从桌上爬起来,叹一口气,「别说了,我刚才碰到光荏学长了。」
梓廷睁大眼睛,「怎麽遇到的?」
「我迟到被教官拦在外面,是光荏学长替我解围的,不然再继续被教官念下去我可能连升旗都来不及了。」
「好羡慕啊!所以这是你第一次跟学长说话吧?」
「上次小纸条……」
话还没说完,她立刻纠正我,「那次只有留小纸条不算,我是说直接面对面说话那种,不过,学长记得他抱你去保健室的事情吗?」
「如果去掉昏倒那一次,确实是第一次。」我回想学长今天对我的态度,「看他的样子,大概不记得了,那件事情都过了这麽久,他怎麽可能还记得,对他来说应该就是举手之劳。」
「但你却就此对他念念不忘,就像着魔一样,天天就想着光荏学长,时不时就往窗户望去,就盼着能恰巧瞄到路过的学长。」
我忍不住反驳,「哪有你说的这麽夸张,而且被你说的我好像变态一样,我只不过是刚好转过去窗外罢了。」
「是吗?」她的话语里透着几分的笑。
中午,我主动去教官室找教官报到,我敲一敲门便走进去。
教官室里半个人都没有,我轻轻关上门在里面等着教官。
忽然听见有椅子的声音,光荏学长从教官的位子站起来,他手里拿着牛皮纸袋,我们四目交接,学长居然在这里。
我小小声的问好,「学长好。」
光荏学长应声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教官一会就回来,你在那坐一下。」
听到学长的指示,我往後看一眼便乖乖坐下。
学长手没有停过,之前有听过梓廷说有些学生会来教官室帮忙递公文或是整理文件之类的,一学期可以领到几千块钱的打工费。
不过由於很多学生都认为午休的时间应该要好好休息或是复习下午的课,所以报名打工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学长午休会来这里打工。
一会的时间,教官就回来了,我立刻站起来。
教官叫我把教官室的柜子擦乾净就可以回教室,教官室的柜子很多,而且都放满杂物跟牛皮纸袋,听起来很轻松,其实要花很多时间。
我一个一个柜子慢慢擦,不过幸好没有派我去扫校外,现在正中午天气炎热,打扫完可能就中暑了。
学长坐在其中一位教官的位子上打着电脑,似乎是把单子上的数字造着打上去就好了,学长打字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完成了。
结果看学长过於认真,没注意到柜上的书叠的太高摇摇欲坠,当我发现时,一本本书砸落下来,我紧闭眼睛蹲下来,用手护着头。
幸好没直接砸到头,只有手臂被划伤而已。
听到这麽大的声音,教官和学长纷纷往我这投望来。
学长立刻过来查看我手臂的伤口,他抓着我的手,我看着学长皱起的眉宇都忘记伤口的疼痛。
「走,我送你去保健室擦药。」学长将我扶起来。
我没有拒绝,随着他走,这是他第二次送我来保健室,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更有真实感,他帮我消毒伤口时,我才感到痛。
「忍耐一下。」他动作熟练的替我抹上刀伤药膏,「幸好划伤的范围不大,不过伤口很深,有可能会留疤。」
学长站起来,低头看着我,我也站起来,「留疤没关系,反正在手上不是在脸上,谢谢学长帮我擦药。」
「伤口尽量不要碰水,好的快些。」
「好。」我迅速应道。
学长静默的看着我,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随即又恢复,「听予津说,圣闳跟你告白?还写了情书给你。」
告白的事情溘然被提起,而且还是被光荏学长提,我木然的点头。
「虽然我不清楚他怎麽会喜欢上你,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他人很好,或许有时候会有点傻傻的,搞不清楚事情的样子,不过他是我认识的朋友当中最单纯的人。」学长语气平平,毫无涟漪。
纵然知道学长喜欢的人是予津学姊,但是听到他一直说着别人很好,像是要我别嫌弃圣闳学长,让我了解他一样,我就有股难掩的酸楚。
多想告诉学长,其实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就是你。
「学长。」我吐出这两字。
「怎麽了?」
看着学长的眼眸,时间拉得越长,就越没有勇气说出口,最後我还是将那句话挤回去,摇摇头,「没什麽。」
「嗯,你先回教室休息吧,其余的就给明天迟到的人做就好了。」学长推开门,「那我先回教官室了。」
「谢谢学……」
话尚未说完,学长就关上门离去,保健室空荡荡,不存留一点声。
钟声响起,我从床上跳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下一堂课的老师向来都很准时进教室,而且只要比他晚到的学生必须一整节课都站着。
我急急忙忙的跑回教室,现在才默默在心里抱怨为何一年级的教室在四楼,才爬到三楼我就气喘吁吁。
结果一个没注意直接和准备往下的人撞在一块,我重心不稳往後倒下,我睁大眼睛想抓住身边的栏杆,他却先抓住了我,并将我拉起。
简直是祸不单行,刚伤了手,现在又差点跌倒。
站稳以後,我先向他道谢顺便跟他说声对不起,不过我似乎没见过他。
「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所以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没关系,小心一点就好。」他声音低沉却又温柔,我陷入他的声音里直到他出声提醒我,「你不是赶时间吗?」
闻见他的话,我才想起我会撞到他就是因为赶着进教室,我匆匆的又上楼,幸好我比老师还早几秒钟进教室,要不然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