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被遺忘的時間裡愛妳 — 050:說服

正文 在被遺忘的時間裡愛妳 — 050:說服

那天之後,车时勳偶尔还是会回他家,比如早晨醒来想替她做早餐却不希望吵醒她的时候,比如他们都各自需要在夜里加班的时候。

不过每晚他都会留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入睡,再陪着她一起醒来。

现在,她的浴室里多了属於他的男性沐浴用品和刮胡刀,衣柜里吊了几件他常穿的衬衫和西装,客厅的书架上也放了几本他常看的财经杂志,至於原本打算给他睡的客房,自从发现自己没有他抱着就很难再重新睡去之後,她也就没打算请清洁公司另外打扫了。

其实也才两个多礼拜的时间,她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在他怀里入睡时的那种安然,现在只要他起得早一些,没多久时间後她就会醒来,在床上找不到他的话,她就是前一秒觉得再困也会瞬间没了睡意。

换了房里的窗帘後,他能稍微睡得晚一些,不过也许是长年来都没能深眠的缘故,即使是假日他也没能睡得太晚,但为了让她多休息一会,他会在醒来之後继续拥着她,有时轻抚她的手背,有时则吻吻她的头发,然後就闭上眼继续陪她睡一会,等到她的闹钟响後再和她一起起床吃饭。

她的生理期结束之後,他还是管她的三餐管得严,这个不许喝、那个不许吃的。为了调养她的身体,他还特地学了好几道新的炖汤,她不喜欢中药材的味道,他每天晚上就用不同的方式让她喝下,有时用哄的,有时则陪她一起喝。

有一回,她上班时被态度傲慢的客户气到,回家之後也没给他好脸色,冲着他发脾气的时候意外把他端在手里的鸡汤打翻,当下她虽然知道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却还是拉不下脸说一句对不起,结果他也只是默默地把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板收拾好,然後把医药箱放进她手里,让她替他烫伤了的手背擦药。

因为明了她无法轻易说出抱歉,所以他总是沉默着找其他台阶给她下,也利用这样的迂回来冷却她气头上的情绪,最後让她愿意开口说出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过去她总认为工作上的烦恼本就该自己处理,有任何的情绪也都应该自己消化,找人抱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徒增他人的困扰。

可车时勳完全不这麽想,就是花整个晚上的时间连哄带骗也要让她开口,等她开了口之後就是安静地听她说,然後在她抱怨撒气的时候始终抱着她,直到她消气了才松手。

他们就像十二年前的那个寒假一样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是比过去多了牵手拥抱和亲吻,刚在一起时的约法三章忘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不再算数,他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会和她抢浴室和遥控器。

不管他们有没有一起回家,他总是习惯让她先沐浴,好让她能利用睡前的时间能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如果她没把工作带回家,他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忙的时候,他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新闻。

偶尔她会陪他看看球赛,虽然过了十二年她依然还是看不懂足球到底在踢什麽,还是依然看不到一会就泛困想睡,可他总会体贴她,看了几分钟之後就会故意说今天的比赛有点无聊,然後替她转回新闻台。

这几天,他开始愿意送她去上班,但为了不让人认出是他的车,还特地把先前的休旅车和房车都卖了,换了一辆新的房车,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替她避掉一些不必要的纷扰。

虽然送了两天之後,有关她交男朋友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事务所,但目前除了梁禹洛以外,所里还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分。

她记得前天,她在下车前主动吻了他,原以为这男人会和先前一样傻在那没半点反应,没想到他竟然一反被动地加深了这个吻,在车里把她吻得彻底之後才放开她,然後恶质地提醒她记得补口红。

她要下车之前,他又一副意犹未尽地抚着她的脸,眼神暧昧地说下班之後来接她,把她弄得又羞又恼的,差点没办法好好上班。

和这男人在一起越久,就越让她感觉过去他那温吞的性格都只是伪装,他根本比任何人都还懂得怎麽撩拨一个女人,只要不是她在忙或是情绪不好的时候,他总是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嘴坏,连瞅着她的眼神都变得煽情露骨。

可偏偏每当要擦枪走火的前一刻,他就又会像个绅士一样收手,让他们之间的进展永远都停留在唇舌火烫的亲吻而已,始终没有再进一步。

她其实猜得出来,即便他嘴上没说,实际上仍然在配合她的步调,即使十二年前的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结合,他心里也清楚那一夜对她而言还是太快了些,毕竟初夜隔天酒醒之後,她躲了他整整三天,躲到他传讯息问她是不是想分手了才肯见他。

那时的经历大概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所以才会到现在都坚持不肯跨过那条界线。

只不过,他这样坚守分际,有时候其实挺让她哭笑不得的。

再怎麽说她都还是个身心正常的女人,这男人每一回总把她挑逗得全身都有反应之後又把她独自丢在原地,完全都没在替她这个被撩拨的当事人着想,体贴的同时却也很坏心,让她已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是不是该主动一点给他肯定的答覆?

否则在这样下去,他不晓得还要躲回自己家里冲几次冷水澡。

看着那个又趁着她在书房里工作时窝进厨房里替她准备早餐的男人,夏尔雅放轻脚步走上前,从背後轻环住了他。

「忙完了?」感受到她的温热,车时勳勾了勾唇。「再等我一下。」

「嗯。」

她松开手,走至一旁的橱柜,从里头拿出了上回开封後只喝了几次的红酒,从杯架上取来了高脚杯,斟了些酒,然後就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夜景,等着他忙完之後过来找她。

车时勳将三明治放进保鲜盒中,再收进提袋里,整理好流理台後才动身来到她身旁,和过往一样自後头将她拥入怀中。

「怎麽了?工作不顺利吗?」

夏尔雅摇摇头,抿了一口红酒之後便将酒杯举至他面前,「要喝一点吗?」

他无声勾唇,「刚吃了药。」

她明白地颔首,又把酒杯凑回了唇边,缓慢地啜饮着。

她没有心情不好,工作也没有不顺利,就只是这两天太忙碌了,又接了个棘手的案子,精神有些紧绷,但也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他,所以才想在睡前喝些酒放松。

毕竟他自己也忙,近日来都在处理上一回为了她而和汉邦集团起的争执,有时甚至会犯头疼,每天还总为了她下厨,她哪里还舍得让他分担她的压力。

两人就这样安静看着城市里的阑珊,享受着世界片刻的静谧和安然,直到杯里的红酒喝得差不多了,夏尔雅才转过身看向温柔环抱着自己的男人,抿着唇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梁禹洛和知凡明天约了我吃晚餐,你要一起来吗?」

这场晚餐邀约其实已经被她拖延一个礼拜了,她总担心他心里会介怀她和梁禹洛过去的关系,毕竟十二年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压根儿没提过梁禹洛的名字,重新和他确认关系之後,她也是过了好几天才想起了要和他说。

得知她和梁禹洛曾短暂交往过的当下,他表面上虽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眼色还是沉了半秒,後来还是她追问了之後才知道,原来那一次她因生理痛昏厥而他送她去医院,梁禹洛在她还昏迷的时候打过电话给她,是他替她接的。

那时候他还不晓得梁禹洛结婚了,只觉他对他存有明显的敌意和防备,对她更是关心。从那时候开始,他心里对他们同在一间事务所工作就始终有疙瘩在。

而知道梁禹洛就是她那个大学时期的前男友时,他似乎就更不开心了。

上星期她在某个案件上遇到了些问题,稍微徵求了他的看法,结果却意外和他闹了意见,争执的过程中她不小心提到了梁禹洛对於这事的看法与她的立场相同,结果他就翻旧帐似地讽刺了她一回,说什麽原来梁大律师就是那个很尊重当事人意愿的前男友,既然他们两个律师的想法一致,也就不必问他这个门外汉的想法如何了。

那时听他说了这些话她才想起来,十二年前这男人第一次吻了她之後,就是这样被她这样数落了一顿,回想起的那瞬间,她差点想掐死过去的自己。

哪来像她这样的女朋友?竟然在男朋友面前说前男友比他好,甚至还为此要求他和她约法三章,她简直都要怀疑那时候的自己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果不其然,一听见梁禹洛三个字,那原先还弯着几许弧度的眼角瞬间歛成不易察觉的凛肃,车时勳微沉了口气,语不起音不落地低应了声「好」,接着就抽走她手里的高脚杯,转身走进厨房清洗。

望着他假装平静淡定的背影,夏尔雅有些无奈地喟叹了声,走上前,在他将杯子放回架上然後转身的同时捧住那张清俊的脸庞,主动送上亲吻。

她口里淡淡的酒香混合着唇瓣的甜美随着温热的缱绻萦绕於鼻息之间,男人半眯着眼,有些诧异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身体却仍本能地接下主导权,将原先属於安抚的吻加深成火热的交缠。

温厚的掌逐而搭上了纤细的腰身,隔着轻薄的衣料若有似无地摩娑了几回,而後指尖紧了紧,把人搂得更近了些。

滚烫的缠绵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耳边传来她有些意乱情迷的嘤咛,车时勳才缓下吻,额头轻靠着她的,静谧的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炽热的呼息。

「你是为了要让我答应去吃饭,才藉酒壮胆,然後想用美色说服我吗?」薄唇扬起了有些恶质的邪佞,他嗓音沙哑地低问,字里行间都是煽情的戏谑。

「……」夏尔雅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张唇啮咬了他一口以示抗议。

他说什麽呢?她一个当律师的人,要说服人还不容易,哪需要用色诱这麽不入流的方式?

况且,他要真不想去,她也不会逼他,干嘛讲得一副她非要带他去和前男友见面,强迫他们相见欢?

她只不过是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他的心情,又让他一整晚没能好好睡,才想安抚他的,结果他倒好,把她的用心良苦解读得这麽一文不值,简直可恶。

唇上被咬了一口,刺麻的痛感蔓延开来,车时勳轻蹙了下眉,喉里却溢出一声轻笑。

他当然知道她没那样的心思,就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怜惜地轻吻了吻她唇角作为说错话的安抚,他稍微松手拉开两人之间太过贴近而显得危险的距离,温声道:「你先睡吧,我想起还有一封重要的邮件没有回覆总公司,回去处理一下。」听似平淡的声调里有着隐然的压抑。

瞟着他佯装自然的表情,夏尔雅抿了抿唇,眼角却还是没能忍住笑意。

都已经十二点多了,韩国跟台湾也不过一个小时的时差,再怎麽重要的邮件,他就是现在回也不会有人看。这男人每次要回家冲冷水澡就会不小心就说出一些破绽百出的藉口,让她这个听的人想装傻都很难。

不等他抽身,纤细的藕臂迅速环上了伟岸的肩头,成功留住了他将要转身的步伐。

没料到她会这麽做,车时勳一愣,「尔雅?」

「你真的要为了工作,让我一个人睡?」好看的柳眉微微挑起,凝着他的眼神和询问的口吻都是娇媚,深邃的眸里更有勾挑的碎光浮动。

「……」她才喝了那麽点酒,就醉了吗?

看懂了她眸光里的暗语,车时勳不大自在地闷吭了声,迅速别开眼,才伸手想着要把她的双手拉下,眼前的女人却又一次仰起头,挑逗似地在他下颔上吻了一口。

「车时勳,你再故意装傻的话,我就真的很有可能因为强制性交被起诉了哦。」她轻喃着,红唇若有似无地厮磨着他的肌肤,字里行间全是露骨的暗示。

她都说成这样了,他再不给点面子,就别怪她不顾矜持了。再怎麽样,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每次搧风点火之後就丢她一个人,这男人真的可以再坏心一些。

听见如此明目张胆的暗语,他眸色一沉,喉里溢出一声带着压抑的闷哼,伸在半空的手转而捧住了那张不晓得是因为喝了点酒还是其他缘故而晕着淡红的脸蛋,薄唇猖狂而下,以炽热的深吻回应她赤裸而大胆的许可,几秒之间就将她的呼息掠夺一空。

兴许是压抑得太久,男人失去了平时的温雅,在急促滚烫的交缠之中一路将怀中的女人吻进了房内,行进间便急躁且粗鲁地将两人身上的束缚褪去了大半。

衣物沿途散落,铺成一地荒唐,幽暗的房内满是煽情旖旎的绯色气息。

夏尔雅一边回应他如火般灼烫的吮吻,一边伸手向下探,没料到指尖才触到他线条分明的腹肌,就被人一把捉了回去,耳边同时还听见了一声闷哼,接着那片炙热如烙铁的薄唇就自她唇上移开,逐而向下,吻上了她的项颈。

那吻时舔时吮,被吻过的肌肤似柳絮轻拂而过的湖面,有细微的涟漪荡漾,勾起了轻浅的低吟。

她咬唇,使劲捧住了埋在颈窝里的男人,阻止太过厮磨难耐的逗弄。

这个坏男人,尽吻一些留下痕迹之後会被人看见的地方,现在可是夏天,她要是明天围了条丝巾去上班,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昨晚忙了什麽,该有多丢人?

被阻止了攻势,车时勳甫撑起身,就看见她满怀怨怼的瞪眼。

读出了她的心思,他勾唇轻笑,配合地不再使坏,温厚的大手却转而抚上她盈瘦的腰窝,随着曼妙的曲线逐渐向下探索。

许是酒精发酵了的关系,男人带着细茧的手所到之处都像是着了火那般,有大片的烟花盛放,灼得她燥热难耐,唇角溢出了几声带喘的嘤咛。

嶙峋的指在柔软之上徘徊,时捻时揉,有时又略微潜入其中,浅浅进出。

交缠的喘息渗入了几丝细微的水声,男人目光灼然,含笑望她。

夏尔雅红者眼瞪他,咬着唇不愿发出声,脚趾蜷缩着,身体的感官似被无限放大了那般,久违的触碰接连卷来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打得她晕头转向。

男人依旧不疾不徐,举手投足彷佛又回到了过往的温雅,第二只指头於湿润中并同陷溺,每一次的进入都是温柔,同时却也勾挑着她体内更深层的渴望。

她逐渐松了口,轻声哼吟,浑身软绵,飘然如置云雾之上。

轻重快慢之间,她忽而狠狠一颤,软绵的低吟漫出了几许哭腔,男人意会过来,指尖就着深处那点反覆捻揉,身下的女人先是推攘着要他停下,後又攀紧了他的臂膀啃咬他项颈,如此反覆了几回,终换来情动的淋漓。

直到她初次的颤栗之後,他才俯下身进入她。

感受到硕然的炽烫取代手指没入体内,夏尔雅咬唇轻喘,柳眉拧起了几丝皱褶,同时也伸手环住了俯撑在上头的男人,弓起身迎向他的拥抱。

男人沉着气缓慢挺进,染上情慾的眸里即使燃烧着焰火,却仍然时刻关注着她每一刻的表情,薄唇时而轻吻她的五官,给予最温柔的呵护。

纤细的双臂紧攀着伟岸的臂膀,随着他沉进的频率加快,越渐炽烈的快感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地张口,漫着氤氲的呻吟自唇边滚滚而出,皙白的肤色染上了同是情慾的潮红。

彼时,体内似有浪峰层叠,漫漶的欢愉自骨子深处翻涌而来,她软着嗓子嗔呢,在颤栗之中失控地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

思绪朦胧中,耳稍绕上了粗哑的沉喘,她感觉那双搂在腰侧的掌收紧了几许力度,没在体内的灼然猛烈地深凿了几回,而後便自背後被人深深拥进温热的怀中。

昏沉之际,她依稀听见他轻喊着她的名字,似怜惜的细吻落在耳畔边。

而後便是一句如冰石般沙哑的沉音。

「我爱你(사랑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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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观众!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车,请小心搭乘XD

然後稍稍解释一下尔雅那句暗示(温馨提醒:後劲强)

原文:你再故意装傻的话,我就真的很有可能因为强制性交被起诉了哦。

翻译:不管你要不要,老娘就是要上你!

当初在想要怎麽说才能符合她律师的职业也是绞尽脑汁,如今再看真的是要笑死我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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