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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复拍暂时是遥遥无期，温之姀趁着这段时间准备杨曦凯替她介绍的面试机会，果然，好的角色不缺好演员，温之姀看着试镜现场的休息室坐满了人不禁这麽想。
一个一个唱名到结束也下午了，温之姀结束试镜才拿手机出来，一向安静的通讯软体难得跳出官方帐号以外的讯息通知，「试镜结束了吗？」
温之姀没有直接回覆，关掉手机萤幕想先搭电梯下楼，抬头便见杨曦凯坐在走廊尽头玻璃窗前等着，他低着头专心不晓得在看什麽，听见脚步声才看向她，起身缓缓走近。
温之姀不自觉停住步伐，直到他停在自己面前，等了一会见杨曦凯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她才憋不住地先说了话，「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来面试？」
「导演说的，问我要不要来看看你的表现。」杨曦凯往里头看了一眼。
导演是这几年电视圈的新导演，上一部戏他和纪庭谕才跟导演合作过，因为年纪轻用人也就相较前辈们更大胆，只看中演技、特质，只要对方适用，即便站在风浪尖头上他也会想办法去录用，这也是杨曦凯将温之姀介绍给他的原因。
「那你来了怎麽在外面？」温之姀不理解地问。
「进去看对你不好，不管有没有通过都会被说话，所以和导演打过招呼我就出来了。」杨曦凯微笑解释。
温之姀一怔，没想到他已经先为自己想了这麽多，只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麽要来呢？就算改变了主意也能先走不是吗？
杨曦凯走在前头先按了电梯，随口问道，「你接下来还有约吗？」
「没有。」温之姀还没思索他为什麽这麽问便直觉回答。
「那介意陪我半天吗？」杨曦凯语气自然地问，彷佛两人原来就是这麽亲近的关系。
「为什麽……？」温之姀没有抗拒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原因，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突然传讯息给自己、突然约她出去的原因。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麽对你这麽好吗？今天我们都有空了，你可以陪我去看一场电影或是吃一顿饭吗？分开前我再告诉你原因。」杨曦凯提起了很久之前两人还没说完的话，温和地问着。
也许是因为他的话听起来是那麽合理，又或者是因为他的声音很温柔，温之姀不自觉也笑了，「好。」
两人最後去看了一部刚上映的复刻电影，散场後没急着跟人潮走，反而坐在厅院外的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那部片的剧情。
温之姀忘了有多久没看电影了，她好像很久没有把自己完整丢进一个故事里，不需要思考现实，只需要跟着主角的情绪起伏去窥探着故事後的意义。
这部国片当年入围了金马奖八项大奖，最後实拿五项，是当年的金马大赢家，温之姀想着男主的精湛演技，有些感叹地说，「陆竞宸的演技真好……当初那麽年轻就引退幕後真是太可惜了。」
杨曦凯听着陆竞宸三字，先是心停了一秒，後看她脸上满是惋惜的欣赏神情，有些无奈地笑了。杨曦凯出道这麽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这麽直呼陆总的名讳，大概只有路人才敢这麽连名带姓地唤他。
「是可惜，但你要是看过陆总管理公司的样子就不会这麽说了，他天生就是做这行。」杨曦凯想着方才大萤幕上和平时截然不同的陆竞宸，分不清是称赞还是埋怨地说着。
「要是陆竞宸有开班授课就好了。」温之姀吸了一口可乐，满脑子还是沉溺在主角群细腻的演技里，重新开始演戏後温之姀才发现自己要学的太多了。
以前演戏单纯只是因为好玩，还有想听见大人们继续说着那些听不完的称赞，享受着上萤幕和同年龄孩子截然不同的虚荣感。
也许是因为从小被吹捧习惯了，总以为自己的演技尽管不是顶尖，也是在水准上的，直到长大了才发现自己原来离好还差这麽远。温之姀不知道有几次後悔当年没有听老师的建议继续升学，她当初应该好好去科班学习才是，而不是满足於现状，弄得现在不上不下的。
「你如果想上课我可以推荐你几位老师的课，我到现在有时间都还是会去上他们的课好好充实自己。」杨曦凯看她脸上有些失落连忙建议道，接着自嘲了起来，「我以前的演技连三流都算不上，每次都会被说演戏就该找演员演才对，偶像的演技不意外，每出戏都被骂的狗血淋头的。」
「你有被骂过吗？」温之姀愣了愣不自觉问了出口，没想过那个被捧的高高在上的杨曦凯，也有过怎麽演都被骂的经历。
「当然有啊，像演技这麽烂还能演男主角我都替他感到尴尬了，这种话每次都会听到。」杨曦凯还记得那时候有不少人让他去跟师兄学学演戏吧，甚至到现在他的演技还是没能得到一部份人的认同。
杨曦凯仰着头沉默几秒，接着对她露出微笑肯定地说，「可是啊，这样的我都能演戏、被多数人认可了，你一定也可以的。」
温之姀凝视着他的笑容一滞，不明白他怎麽能这麽轻易地相信，连她都不相信的自己。
「你不是说要告诉我答案吗？到现在还没说。」温之姀低头转开了话题，也许也不能算是真的转开，他为什麽对自己这麽好、他为什麽能比她更相信自己，答案也许都一样。
杨曦凯没想到这麽快就回到了正题，他看着前头的电影海报出了神，想问她要再去吃点东西吗？吃完他就告诉她答案，他想再和她相处再久一点，但……再次逃避，他可能又会说不出口。
杨曦凯深吸一口气，直视她笑容依旧地问，「在这以前，你难道没有别件事想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