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舞会在学校大礼堂举办。礼堂里里外外挂满汽球和缎带，天花板的吊灯发出暖黄色光辉，随着人群走动一闪一烁，入口处，五颜六色的气球串成拱门，大红布条高挂在上，门口有两名招待小姐负责登记并招呼毕业生。礼堂里长条桌铺着雪白桌巾摆在靠墙处，上面摆满知名餐厅送来的料理与点心，散发阵阵诱人香气，穿着白衫黑裤的侍者端着香槟四处走动，中央空出大空间供毕业生跳舞，旁边是弦乐队演奏优雅舞曲。
聚光灯打在三三两两在礼堂中央跳舞的毕业生身上，使他们成为众人焦点，有的毕业生和与会来宾交谈，有的毕业生围在长条桌前享用美食，并对近日在学校流传的传言议论纷纷。
「听说凌轩集团总裁的未婚妻今日会现身。」
「说笑的吧，凌轩集团总裁怎麽可能有未婚妻？」
「真的，据说就是因为他未婚妻在学校被人欺负，先前才会有那麽多企业中箭落马。」
「真的假的，你这消息可不可靠？」
「可靠，消息是从校长那流传出来的。」
「可能吗？听说邵总不近女色，真的有未婚妻吗？」
「我还听说他的未婚妻是月华的大小姐。」
「不可能吧，我明明听说月华只有少主和先生，没听说有什麽大小姐。」
「笨，月华少主和邵总是好朋友，一定是为了提提未婚妻身分才拜托对方收留的。」
一群人对魏贤邯故意放出的消息感到不可思议，实在不敢相信冷情冷酷的邵夜轩会有未婚妻这回事。
站在角落的魏贤邯饮着香槟，满意自己听见的讨论，不枉他特意散播消息，使得舞会来了许多大人物，他们都是想藉机与凌轩集团搭上线的企业老板，同时也能为自己的学校增光，吸引企业资助。
「校长，这样做真的好吗？」副校长抹着额头上的汗，明明邵夜轩交代过不准泄漏有关他未婚妻的消息，校长这样做无疑是挑衅行为。
「怕什麽，我又没说他未婚妻是何人何名。」只要能为学校增加利益，他什麽都敢做。
「他今天真的会出席吗？」据说邵夜轩对未婚妻疼宠入骨，光是为了她安全就让她申请在家自学，可见他十分保护未婚妻，校长这样做真的不会惹祸上身吗？
「每个毕业生都要参加，他那麽保护她，不可能不出席。」魏贤邯信心满满的说。
副校长实在不晓得校长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才说着，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出现在门口的一对璧人吸引。
邵夜轩身着白衬衫与蓝黑色背心，外搭浅灰西装与同色西装裤，挽着念晨的手走进礼堂。
念晨一袭雪白高领长裙尽显她姣好身形，薄纱披肩透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肩头，一头长发挽成发髻缀上耀眼闪亮的小碎钻发饰，白手套更衬得她双手修长细白。
所有人目光被两人深深吸引，几乎移不开眼，外传冷酷不苟言笑的邵夜轩此刻表情如沐春风，宛若春雪在太阳照射下消融。
没有人敢上前攀谈，就怕破坏这美好的一幕。
念晨挽着邵夜轩的手小心翼翼走，不习惯高跟鞋的她如履薄冰，深怕不小心跌倒会拖累邵夜轩。
他带着念晨来到舞池，原本正在跳舞的毕业生通通停下脚步退到旁边去，他们之间的气氛过於美好让人不忍插足。
会场的灯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念晨的长裙一闪一闪发出剔透光辉。
「我亲爱的念晨，愿意和我跳一曲吗？」邵夜轩伸出手邀请念晨。
「愿意。」
念晨按照在家里练习的那样将手放到邵夜轩手上，邵夜轩轻握住拉向自己，另一手轻搭在她腰上，念晨则轻扶住邵夜轩的肩膀。
两人随着乐团的悠扬乐音翩翩起舞，踏着缓慢优雅的步伐前进後退，旋转交错，长裙随着念晨舞摆荡出优美弧形与耀眼的晶灿光芒，摇曳生姿，每个转身都吸引众人目光。
念晨的双颊因为跳舞而染上红晕，邵夜轩停留在念晨脸上的目光专注，看得念晨脸上热度直升。
「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嘛。」她小声的说。
「那可不行，你那麽可爱我麽舍得错过。」一个原地转圈，将念晨拉到自己怀里，接着又带着她踏出舞步。
所有人痴痴看着他们跳过一曲又一曲，他们彼此间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的空间。
有人受到他们吸引跟着加入跳舞，渐渐他们被人围在中间成了领舞者。
灯光忽明忽暗，聚光灯分成好几束打在跳舞的毕业生身上，各式颜色的裙摆摆荡出美丽的弧度，好似一朵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一个转圈靠进邵夜轩胸前，念晨偎着他轻喘，跳舞虽然好玩，可一直跳太累，她的脚也在抗议了。
「夜轩，我想休息一下，脚好像磨破皮了。」
「我们到外面休息。」
牵着念晨穿过跳舞的人群，他们避开其他人目光躲到落地窗外休息。
邵夜轩蹲下来查看念晨的脚，在脚侧边和後脚跟果真有摩擦出的红痕，他乾脆脱下念晨的鞋子提在手上，拦腰将她抱起。
念晨不禁惊呼一声。
「我们有出席而舞也跳过了，现在该离开了。」
他不是没有注意本该只有毕业生出席的会场多了许多企业集团老板，肯定是他和念晨的消息走漏才会这样，不然也不会一进礼堂就有一堆人盯着他和念晨看。
既然没惹出事情他就暂时放过走漏消息的家伙。
毕竟来这趟只是为了让念晨体验正式跳舞的乐趣而已。
「因为大家认出你了吗？」
「是啊，我可不想为了其他人浪费时间。」说着他在念晨脸颊上亲了一口。「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念晨红着脸环住邵夜轩脖子，两人悄悄从落地窗避开礼堂入口离开学校，等魏贤邯想邀请邵夜轩上台时才发现邵夜轩早带着念晨离开了。
※※※
今天是成绩公布的日子，下礼拜就是毕业典礼，这张纸是她能不能毕业的关键。
她紧张的打开成绩单，看着纸上「合格」二字，
开心的抱住邵夜轩直跳。
「我考过了，我考过了！」她终於可以毕业了。
享受念晨的拥抱，邵夜轩搂着她的腰防止她跌倒。「恭喜你。」
「夜轩，我好高兴，我终於可以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
毕业象徵她挥别讨好别人的过往，现在她可以迈向新人生，她要走自己想走的路。
「不论你做什麽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他喜欢充满自信的念晨，她浑身散发闪亮光芒，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谢谢你，夜轩。」
抱紧他，念晨很高兴自己能与邵夜轩相遇。
「叮铃铃！」
门铃声响起，两人困惑对望，这时候会是谁？
邵夜轩放开念晨去开门，只见门外是一脸紧张的池旭。
他开门让池旭进来，念晨见到池旭向他打招呼，他只是随意点头一下就急着询问。
「你们知道古恩语去哪里吗？我到处找不到她。」
邵夜轩和念晨互看一眼，始作俑者明白池旭反常的行为，倒是念晨一脸困惑。
「恩语姐姐今──」
「念晨，帮我们泡红茶好吗？你泡的最好喝了。」他朝念晨使眼色。
她歪了歪头，一会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好。
暂时支开念晨，邵夜轩要池旭先坐下来再说。
「冷静点，慢慢说。」
「因为她每天都会送便当过来，今天却看不到人，我有点担心打电话给她却没人接，我也不晓得她其他联络方式，想起嫂子和她关系很好，所以来碰碰运气。」
池旭怎样也没想到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突然没出现会让自己这麽紧张。
「也许是生病了无法接电话，你何不到古家大宅问问看？」
「我和她非亲非故，怎麽好意思。」
「念晨也只有她的手机号码，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是吗。」烦躁抓抓头，池旭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你不是常嫌她烦，她不出现不正好？」
「是……不……我不知道。」叹口气，池旭觉得心头乱糟糟。「我原本也这样想，可是没多久就感到紧张心慌，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还是生病无法接电话……你说我这是怎麽回事？明明不想被她纠缠，她不出现我应该高兴解脱才对，可是我完全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更担心了。」
「因为你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邵夜轩淡淡的说。「你自问，你对她难道没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不一样的感觉……
「池医生说要找恩语姐姐吗？」念晨端着热腾腾的红茶出来，将杯子放在两人前面。「恩语姐姐说她感冒了所以没有听到电话响，她拜托我帮她送粥过去──」
「我帮你去，给我她的地址！」
池旭激动起身，害念晨惊恐的往後退。尽管知道池旭是邵夜轩的朋友她还是害怕陌生男人的靠近。
「池旭，冷静点，你吓到念晨了。」他立刻将念晨拥到怀里安抚。
「抱歉。」池旭赶忙道歉。
拿着念晨写给他的地址，池旭道过谢後随即离开。
目送好友离去，邵夜轩忍不住问：「念晨，你刚刚……」
「是恩语姐姐交代我这麽说的。」念晨把刚才在厨房发生的事告诉邵夜轩。
原来她接收到邵夜轩的眼神後知道有异，连忙偷偷打电话告诉古恩语，古恩语随即在电话那头指示念晨如何说话。
「果然是她在背後指示，我想她才说今天要带你去喝下午茶，怎麽就突然感冒。」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实施计画了。
「所以恩语姐姐故意要池医生过去看她吗？」
「是啊，因为猎物迟迟不落网，猎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希望恩语姐姐能成功。」她听到池旭的话，明明他对古恩语在意得不得了却不承认，难怪古恩语要装病骗他。
「会的，毕竟池旭对她也有意，只是还没看清楚而已。」喝口念晨泡的红茶，邵夜轩瞅着念晨说：「既然你的下午茶泡汤了，不如我带你去找温老师喝茶吧。」
「好哇。」
※※※
看着手上住址跟热粥，池旭深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按下古恩语家的门铃。
过了好久，才见包着棉被、鼻头微红的古恩语来开门。
「是你，你不是躲着我吗？」古恩语意外看着池旭，她以为是念晨，没料到出现的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你不让我进去吗？」他举高手中的粥。
「我怕你不想进来。」她开门让池旭进来。
古恩语的住处整理得乾乾净净整齐有序，茶几上还放着一盆茉莉花，淡淡的清甜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古恩语包着棉被在沙发上坐下。「这麽好心来看我？念晨拜托你来的？」
「厨房在哪里？」
「喏。」
池旭提着粥进去厨房，古恩语趁机松开被子直搧风。
大热天包着被子真不是人干的，赶紧抽几张卫生纸擦掉脸上和身上的汗珠免得露出破绽。
「粥我帮你倒好，快趁热喝。」
发现池旭端着粥走出来，她赶紧将被子重新包回去。
「谢谢。」
接过粥，大热天喝粥实在是件痛苦的事，可是为了达到目的，她只得咬牙喝下去。
她舀起粥放在嘴边吹凉，才小口小口吃进嘴里。
看古恩语喝粥，池旭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吓得她差点喷出嘴里的粥。她急急退开身子避免池旭摸到她的额头。
「你干嘛？我帮你测体温。」
「不用了，我自己量过，没有发烧。」抱着粥逃离沙发拉开和池旭的距离。「明明怕我怕得要死，现在居然想帮我量体温，你打什麽主意？」
「我哪有打什麽主意，我是医生，医生看病很正常。」
「少来了，先前不知道是谁避我如蛇蠍。」
「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池旭不明白古恩语明明平常都黏着他不放，这会怎麽反而避他避得这麽远。「你现在生病了。」
「谢谢你的粥，我吃过感冒药就没事了。」她赶紧下逐客令。这样的池旭太陌生，她一时招架不住只想逃跑。
「让我好好看看你会少一块肉吗？」
「是不会啊，可是你平常都不让我靠近你……」古恩语模样委屈的说。
「现在你生病了，我是医生，当然要医治病人。」
「说到底，你是因为我生病才对我好，等病好你又要开始躲我了吧？」
「……」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关心。」难过的撇开头，古恩语说不出现在的感觉。想留下他，但他又让人感到陌生，她不喜欢事情发展失去掌控。
「我关心你不行吗？」池旭有些挫败的低吼，他非常不习惯古恩语试图与自己保持距离的态度，就好像两人之间有堵高墙一样。
「你以什麽身分关心？」
「我们不是朋友吗？」
「可是我不想和你当单纯的朋友，我想更进一步。」她眼神坚定的望着池旭说。
池旭被她盯得满脸不自在，别过头不敢看她。「说、说什麽，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对，其实连朋友也谈不上，都是古恩语单方面追着自己跑，自己从来没有好好面对她过，这样的他们根本算不上朋友。
「这会你就说我们是朋友？池旭，你不要欺人太甚。」古恩语不满的放下粥甩开被子，她一个大步站到池旭面前扳过他的脸面对自己。「听好，我古恩语喜欢你，想当你女朋友，想当你老婆！我一点都不想当什麽狗屁朋友！」
池旭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古恩语的话让他心绪纷乱，不知该如何反应。
「顺便告诉你，我健康得很。」
「你没生病？」
「你说呢？」
古恩语一把拽住池旭的领带往下拉，准确的贴上他微凉的唇。
池旭瞪大眼，不敢相信古恩语居然会这样做，他想退开，可心里有个声音叫他不要退。
双唇交叠，奇妙感觉萦绕心头，池旭感觉自己好像踏入漩涡，整个人天旋地转，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何方。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古恩语，只知道自己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一见不到她，心中骚乱紧张担忧，深怕她出了什麽事，听见她生病便急忙跑来探望她，难道这就是喜欢吗？
退离池旭的唇，古恩语满意的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喜欢吗？池旭。」
「你……」一时不舍温热的唇退离，池旭看着近在咫尺的古恩语，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来袭。
「还想说不喜欢我吗？」松开领带，古恩语双手环上池旭的脖子踮起脚尖，温热吐息拂过他的唇，「池旭，我喜欢你。」
彷佛魔女的低喃，他注视她艳丽红润的唇，轻轻靠近，接着吻了上去。
辗转厮磨吸吮红唇，两人的舌头在口中纠缠，一来一往谁也不让谁，最後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暧昧银丝悬挂在两人之间。
古恩语伸舌舔去银丝，眼神妩媚的挂在池旭身上。「我在你身上做了记号，你是我的了，池先生。」
池旭望着古恩语没说话。
方才的吻让他看见自己的真心。
他第一次有想亲女人的慾望。
女人於他像恐怖的恶梦，他害怕自己又会间接害死谁而与所有女人保持距离，唯有古恩语完全无视他画出的距离，一个劲的越线企图触碰他。他害怕又会发生过去的恶梦，所以拼命逃开她，然而自己的心却在不知不觉沦陷，不知不觉间印上名为「古恩语」的影子，她成了他心中最特别的一块。
「谢谢你，恩语。」
第一次，他叫出她的名。
不过两个字，却让古恩语心儿砰砰跳，好似中了千万大奖一样。
「谢我什麽？」她明知故问。
「谢谢你喜欢我。」他抱紧古恩语，彷佛什麽稀世珍宝。
舔舔嘴唇，古恩语笑得妩媚艳丽，她捧着池旭的脸重重亲了上去。
※※※
萧瑞阳怎麽也没想到他们之中最快结婚的竟然是池旭。
「不愧是行动派的古家人，双方才表明心意没多久竟然就迈入礼堂了。」拿着邀请函进入婚礼会场，里面多是古家亲戚，还有池旭医院的同事。
他们这场婚礼办得低调，只邀请亲近的家人同事前来参加，拒绝任何新闻媒体采访，是场只有自家人参加的婚礼。
「我也以为先结婚的会是夜轩。」毕竟那不要脸的企画都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被人抢先了。穆向云向路过的侍者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萧瑞阳。
「夜轩和嫂子呢？」
「今天念晨毕业，晚一点才会赶过来。」念晨还要担任伴娘，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亏池旭也由着古小姐胡来。」
「古小姐是行动派，池旭遇上也没辙。」穆向云云淡风轻的说。池旭曾试着要古恩语缓缓，可惜一个吻之後他就举手投降了。
标准的妻管严。
「我猜以後池旭会被吃得死死的。」萧瑞阳笑得没心没肺，他才不想那麽早踏入婚姻的桎梏里，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
「还没结婚前就已经被吃得死死了。」
「就是你们说我坏话，怪不得我老觉得耳朵痒。」
一头乱发难得梳得整齐，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池旭拿着香槟和他们乾杯。
「恭喜。」
「恭喜你啦，没想到你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
「我也没想到，恩语她向我求婚时我也不敢相信，还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搔搔头，池旭自己也没想到会这麽快步入婚姻，可他甘之如饴。
「你连求婚都让古小姐先开口啊？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
「嘿嘿。」傻笑着，他觉得古恩语开口求婚没什麽不对，自己说不出来的话对方帮他说，这不就是种默契吗？
「完了，这人一提到古小姐就傻了。」萧瑞阳摇摇头，又一个深陷爱情的男人。
「你们有看到夜轩和嫂子吗？恩语要我来问问看，仪式快开始了还没见到嫂子她很担心。」
「他们应该在赶过来的路上。」
说人人到，就见邵夜轩牵着念晨急急忙忙进入会场，池旭见了赶紧上前。
「夜轩，快跟我去换衣服。嫂子，恩语她在新娘休息室等你。」
念晨来到新娘休息室，正要敲门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古恩语的堂姐。
「伊小姐，快进来换礼服。」
她将念晨拉进休息室，拿出一件粉色平口小礼服要念晨换上。
「念晨，待会拜托你了。」古恩语透过镜子看着她说。
「好。」
念晨赶紧换上礼服，古恩语这时走过来将一顶小皇冠插到念晨挽起的发上。
「真可爱。」
「恩语姐姐你也很漂亮。」古恩语穿着剪裁简单的马甲收腰礼服，及地的裙摆在地面拉出漂亮的弧。
「伴娘要先出场，来，这个花篮给你，慢慢洒就好。」古恩语的堂姊同为伴娘，将一个精致装满粉色花瓣的小提篮交给念晨。「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念晨，放心跟着我姐走，有问题她会帮你的。」
古恩语挥挥手，作为伴娘的念晨和古恩语的堂姐一同走进会场，走上红毯，边走边洒花瓣。
红毯尽头是主婚人、新郎及伴郎，身为伴郎的邵夜轩在池旭背後朝念晨点点头示意她做得很好，念晨回以一个羞怯的笑。
伴娘站到主婚人的右手边，这时结婚进行曲响起，古恩语挽着父亲的手走上红毯，慢慢进入会场，後头还有两个可爱的花童提着她的裙摆。
「我将女儿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待她。」古父将古恩语的手交到池旭手上。
「我会的。」
牵着古恩语，两人转过身面对主婚人。
「池旭先生，你愿意迎娶古恩语小姐作为你合法的妻子吗？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珍惜珍爱她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我愿意。」
「古恩语小姐，你愿意嫁予池旭先生作为你合法的丈夫吗？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将珍惜珍爱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邵夜轩捧着丝绒布上前，池旭拿过戒指，套入古恩语的无名指；古恩语将捧花交给堂姐，拿起戒指，戴入池旭的无名指，两人的手紧紧交握。
「我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池旭揽住古恩语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吻上她的红唇。
底下爆出热烈掌声，伴郎伴娘也跟着拍手。
一吻方休，古恩语难得露出小女儿骄态。
这时女士们纷纷挤到红毯上等着丢捧花，古恩语从堂姐手上接过捧花，同时要念晨也下去抢捧花。
念晨红着脸加入女士们的行列。
古恩语看准念晨位置後背过身，一把抛出捧花。所有女人拼命伸长手想抢捧花，念晨也跟着伸长手想抢捧花。捧花画出抛物线落下，最後落到念晨手里。
见到有人接到捧花，其他人立刻给予热烈祝福。古恩语抱着池旭咯咯笑。
「听说接到捧花的人就是下一个结婚的，恭喜你。」
一连串的恭喜砸得念晨头晕目眩，她害羞的抓着捧花跑到邵夜轩身边。
「夜轩，我接到捧花了怎麽办？」
「这是古小姐给你的祝福，好好收下来就可以了。」
拿着捧花，想到其他女士祝福的话，她不禁想像起自己结婚的样子。
「还是念晨你想赶快嫁给我了？」他笑问。
「……如果……我说是呢？」说完念晨一路从脸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是一片红艳。
看着古恩语在台上笑得幸福，她也想跟她一样，成为某个人一生的唯一。
「念晨，」将她紧紧抱入怀里，他附在她耳边低语：「不用着急，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会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婚礼。
「再说，我也不会让你从我掌心溜走。」吻上她的嘴角，念晨羞答答的躲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远处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穆向云气得直折手指骨。
「好恨，居然在我眼前吻念晨──」
「……」萧瑞阳翻了个白眼，穆向云又来了。
「我要跟他绝交！」
「……」绝交後一样是大舅子，有差吗？
果然是独生子不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