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讓你得瑟讓你飛(殺薇) — 讓你得瑟讓你飛(殺薇)-二

正文 讓你得瑟讓你飛(殺薇) — 讓你得瑟讓你飛(殺薇)-二

水面波光粼粼,风吹起的味道带着芬芳,他们停留在溪边,小玲和邪见抓鱼泼水玩的不亦乐乎。

她正在运转自己的妖力,与灵力既是相互排斥,却抓紧着彼此的脉络。身边光芒环绕,仿造桔梗的死魂虫正在为她送去其他的妖魂。

她不愿,也不想使用奈落的东西,瘴气已用灵力排除,但妖的力量却拔不出去。

真是可悲。她抬头,杀生丸就待在树上,小玲欢愉的笑声传来,她一笑:「为何总是执着一把刀。」

无声便是答案,她无聊的举起弓,射出的,却不再是破魔之箭。

杀生丸身体没动,箭却被打了下来,像是不满一样的插入戈薇的脚边。

戈薇没有放弃,杀生丸懒得理她,她只好一直找他。她又发出一箭,箭中这次带着紫光,杀生丸头一偏,箭又擦过了树,他的眼睛却未曾张开过。

真是令人不满。她甩了一下羽毛珠饰,坐上羽毛飞至他身边。

「你为何不理我?」

「无趣。」

「顺手的武器这麽多,何必坚持铁碎牙。」

杀生丸睁眼,赤裸裸写着鄙视:「你因得到了妖力,而放弃用箭?」

戈薇抗议:「我不执着於哪张弓。」

「白痴。」杀生丸跳下树。「小玲。」

「诶。」

他们并肩而行。

「你觉得奈落要我做什麽?」

小玲应道:「戈薇姊姊很强?」

「那是。」

邪见吱了声:「让你得瑟让你飞!」

杀生丸哼哼:「太笨,好利用。」

她的心又受伤了哦?真是很受伤哦?

倏地,他俩抬头,只见远方天空一阵恶气,不用杀生丸叫。邪见敲敲人头杖,小小的结界裹住他与小玲。他习惯了,本来他不是褓母的,但他现在是了。

那袭来的妖怪幻化出形体,竟有十来尺高大,如地狱牵魂的恶鬼:「四魂之玉交出来。」

被点名的戈薇撇撇嘴,岂料杀生丸却毫无动作。「诶,你应该保护我的。」

「没兴趣。」

她想也是。那个会抽出刀喊着要她退後的人,不在了。举起弓,却无法聚集灵力,脑海中杂音再起。

“戈薇。”

吵死了,一箭射出,仅仅一只箭伤不了恶鬼一分,恶鬼嚎叫,一掌拍开戈薇,戈薇撞击在地面,浑身剧痛。

“戈薇——“

恶鬼走向戈薇,伸手又是一掌。「碰!」

巨大的声音,沙土飞扬。血腥味传来,杀生丸恍若未闻。

「杀生丸少爷——」小玲着急的呼喊。杀生丸自然明白小玲要他救人。

但若她连这等低级妖孽都无法自行打败,何来利用价值?他不是那个愚蠢半妖,他所守护之人,邪见暂且不论、小玲足矣。

正当他打算提剑上阵,却见那恶鬼哀号起来,本来拍下攻击的大掌被砍断。

杀生丸闻到的,不仅是散出的妖气,还有奈落那臭人的瘴气味道。

恶鬼断手处无法复原,瘴气侵蚀牠的身体,定睛一看,本以为拍扁的戈薇站了起来,瞳孔变异红色,抛下了无用的弓箭,手的指甲沾着恶鬼的血。

只见戈薇跳跃,翻身爬上了恶鬼巨大的身体,背後如奈落的瘴气触手刺进牠断臂伤口,汲取恶鬼的妖力,恶鬼跪倒在地,被吸尽的牠已然死去,留下的仅是肉块。

戈薇随着落倒的恶鬼身躯落在地面,转身,触手又向杀生丸袭来。

杀生丸甩毒鞭打断了触手,戈薇身体前顷冲刺,一爪往杀生丸脸上招呼,杀生丸以刀鞘格挡,用拳头回击打飞了戈薇。

弹飞的戈薇站稳後,才要再来袭,便听得小玲的声音:「戈薇姊姊——!」

戈薇一个颤抖。眼睛闪烁,才垮了身体。

⋯⋯小玲叫一声就有用,他打她干嘛?

杀生丸拧眉,走过去拖起她。

「喂。」

「⋯⋯戈薇。」

「喂。」

「我有名字的。」

「呵?」

想起初见面的景象,她用着铁碎牙对杀生丸比划,呼来喝去,戈薇笑了。疲劳的邪见收了结界,小玲飞奔进戈薇的怀里。「戈薇姊姊痛吗?」

「看到你就不痛了。」揉着小玲的头发,好温暖。

「奈落的味道。」

「看来怎麽排除都不够。」戈薇站起身。略感疲劳。奈落在她身体里种下的种子没办法根除,只要危及性命、或是失去理智,便会找到她内心的黑暗,再次发芽。与此同时,她知道她的灵力又少了。

弓箭对她真的毫无用处了。

杀生丸呵了一声:「何必那麽执着於弓箭。」

⋯⋯她好想打他。

-

没有趁手的武器,她也不愿使用触手,烦恼的戈薇把玩着从恶鬼身体取出的四魂之玉碎片,却只是将碎片染的更黑。杀生丸看那无法净化的碎片,也知道了。

让戈薇收集碎片,却不能净化。瘴气污染了玉——戈薇明白,恐怕在收集即将结束的时候——奈落会完全的控制她。

她呵呵笑着。真是讨厌死了。深夜时分,小玲已经靠在自己怀里睡去,她突然想起七宝,想起珊瑚,想起弥勒,又想起他。

他与她相拥,他要她离开,她选择留下——

「很臭。」

啊,不好。又失态了。戈薇讪笑几声,赶紧控制瘴气的流露。

杀生丸金色瞳孔写着不明不白,戈薇移动着臀部靠过去,感受到大妖怪僵硬了身躯。

他听着她絮絮叨念。半妖、巫女、五十年、鬼蜘蛛。他想哼哼,这鬼故事蠢的令他牙酸。比母亲用夸张的语气说她多爱谁谁还要让他发软。

像是发泄完了,戈薇自顾自地睡去了。

杀生丸又发现了,已是妖怪的她不大需要休息,但她仍遵守着规律,睡觉,吃食,沐浴。

自欺欺人地以为还是人类。

她跟着杀生丸的脚步,还想问他四魂之玉呢?大妖怪的脚程特别随兴,奈落不打到跟前来,好像都没这事儿一样。

行吧,行吧。她也罢了。他俩停留在一山壁前,抬头见那高耸穿云霄的山峰,看起来很有仙侠味儿。

「上去。」

「嗄?」

杀生丸踹了她一脚。「上去。」

⋯⋯她是好姑娘,她忍:「我一个?」

杀生丸的眼神不解,写着你说什麽浑话?

她又明白妖与人——前人类这深深的鸿沟。无奈的叹口气,她拽了羽毛飞腾而去。

「杀生丸你这白痴。」

⋯⋯有种你下来打架?

直至穿过云层,很清澈的、毫无污染的空气使她感觉不太能顺畅呼吸。

但她感觉到体内骚动的妖力和瘴气却平稳了下来,灵力也不如风中残烛般一抹便消除。闻到了淡淡味道,她停留了下来,那云层无限蔓延,仿佛无边无际,一个房子,一套如刀刀斋的打磨器具。

一老翁慢慢走出来,身躯极小,只比邪见高了一颗头,一身白色袍子,絮了长长的白胡子拖地,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虽是妖,但看起来更像传闻中的仙人:「吾乃球老翁,来者何人?」

戈薇下意识的点头打声招呼:「戈薇,日暮戈薇。有人要我上来。」

「谁?」

「杀生丸。」

球老翁才张开他小小的,眯着的眼睛。「犬大将之子,终於来了。」他哈哈大笑:「我俩本以为会是犬夜叉呢。」

戈薇露出不解的神色,球老翁道:「我这里有柄武器,但不如刀刀斋打造,仅仅是护身武器。杀生丸没有上来,便是认为此物非他所需——这不是他爹的牙。」

她呀了一声。原来是杀生丸给她找武器来了。看来他也不是那麽坏。

球老翁打量了她一番:「此物本为十六夜所持。」

犬夜叉的妈妈。戈薇认真的听着球老翁道:「此物不在意由谁持有——仅有心地良善之人,才能使它认主。」

心地良善?那她可惨了。她乾笑几声:「球老翁爷爷⋯⋯要不你还有别的武器吗?」

球老翁也笑了:「傻孩子。」

要不她走。球老翁眼明手快,看出她打道回府的举动,背後云层浮起,抓住戈薇的身躯。不理会戈薇的叫声,像是缠茧般将她束缚住了。

戈薇醒来,发觉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而她唯一能踩住的,是千百万把武器铺成的表面。

这是要她找到那把武器?太难了吧!

「戈薇——」

她惊慌的转头。桔梗嘴角带着血丝,看来虚弱而无助,她扶住她。「救救我。」

救你?只见来人持着大刀,看见戈薇,发出了惊喜的声音:「戈薇!」

犬夜叉?她不能理解面前的状况,犬夜叉奔至她身边,托起她的手:「戈薇,我发现桔梗只是——只是想杀了我。戈薇,我对不住你!」

心里躁动再起,奈落的声音彷佛告诉她,杀了桔梗、杀了她。

但她不能接受。犬夜叉再次拿起铁碎牙,对着已伤倒的桔梗使出风之殇——她不由自主地,转身,抱住桔梗。

真是莫名其妙——她笑了,又坠入黑暗。

犬夜叉与桔梗,又换了一个场景。

犬夜叉倒卧在血泊中。

桔梗执弓射出一箭,只听得犬夜叉一声闷哼。

这就是她的考验吗?她俩的自相残杀,互相埋怨,不再拥有爱。

她知道奈落最喜欢这个画面。但她不可能,也不愿。即便她总觉得自己又快失控,可她始终不想只是这个结局。

她压住自己的心。说服那些作祟的妖。

这样对他们不够。只不过是五十年前再次重演。

她起身,再次挡下了一次攻击。

再回神,她手里多了一把⋯⋯脇差?脇差带着淡淡紫光,金属敲打声在耳边环绕。

「它是夜月牙。」

她怔愣。

抬头,一个魁梧的大男人站在面前,顶天立地之姿使她肃然起敬。

脸庞刻着妖纹,自信的笑容说出口的话却暖洋洋的。

她知道他是谁。

「戈薇。」他轻轻笑着。「我的孩儿可安好?」

⋯⋯哪个?

「⋯⋯都不错、吧。」

他又笑了。「夜月牙不是我的牙,所以他很不一样。」

「夜月牙它不能主动攻击,也无法像天生牙一样救命。但它最适合十六夜,仅仅是守护自己足矣。可十六夜太过温驯,夜月牙从未真正觉醒过。它只有在面对具有杀意的敌人,才能发挥。」

她静静听着他说,能想像得到,一位古典、美丽、柔弱的古代女子,他的表情是那麽缅怀,那麽怜惜。

「拿着它,戈薇。」

戈薇吞了一口,将脇差举起,刹那他瞪了一眼,大量妖力和杀气朝戈薇袭来,仅仅如此便让戈薇的脸庞划了几道伤痕。

那是超脱杀生丸和犬夜叉更甚的阶层,同时,本来看似无害的脇差幻化出型——戈薇手上出现了一柄薙刀。

薙刀闪闪发光、彷佛为应战而兴奋不已。

戈薇明白了——脇差与薙刀,都是女子惯用自卫的武器。这都是为了十六夜所设想的,夜月牙,代表着无垠的爱。

他收起了那浓得刺人的杀意,夜月牙也回归成脇差的模样,戈薇将它收入怀中。

「戈薇,你是相当好的姑娘。」他让她坐下,自己也挨在了她身旁,暖暖的嗓音包覆住总是她不安定的心。

「戈薇,即便你心中有那麽复杂的情感,但你仍然选择守护,而非顺着慾望而杀戮。若你的意志永远坚定而纯洁,不论多邪恶的慾望在你体内——你仍然是你。」

他——犬大将弯腰,安抚着已哭倒而蜷伏在地上的她身边,一如父亲般伸出大大的手,安慰而鼓励的,抚摸着她的头。

「戈薇,顺从你的心,做你想做之事。我就将两个儿子交给你了。」

她哭着,听着,发泄着。等到打起精神,她拍了拍脸。

同时犬大将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光芒,他们对视一眼,明白时机已到。

犬大将留下最後最後的遗物,真正要安息了。

她努力笑着送别。啊,对了。

她忍不住问:「请问,夜月牙不是您的牙的话⋯⋯?」

犬大将露出爽朗的笑容:「我爹的!要好好珍惜哦!」

戈薇是呆愣着醒来的。

等她再眨眼,眼前已经出现球老翁的脸。球老翁将她放下来,她手上已握有夜月牙。

球老翁笑的温和:「你见到他了。」

她点头。

球老翁放她下来。「戈薇。任何东西都不能抹灭你的善良。」

是。

当她回到地面,杀生丸哼了一声。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父亲的妖力淡淡的包裹着她。戈薇身上那烦人的奈落臭味消散许多,眼神也不再旁徨。

他转头准备离去,却听戈薇一声娇喝:「杀生丸!」

他回身,戈薇一小刀在他面前化成薙刀刺来——

清晨天微亮,虫鸣鸟叫刚起,吵醒小玲的是兵器交接的铿锵声。

她打了个呵欠,爬出山洞,邪见正用人头杖在叠好的木棍堆中点火。

一边打斗的是几日不见的杀生丸和戈薇。

看着两妖的喘息声,可看出争斗了好久,看起来是一路打闹回来的。

杀生丸一如平常贵气风范,仅是服装上稍嫌紊乱;戈薇身上却有不少伤口,但可看出杀生丸已手下留情。

「邪见爷爷早安。」

「早。」

「杀生丸少爷和戈薇姊姊什麽时候回来的?」

「昨晚半夜。」邪见没说的是,他从昨晚就帮忙替杀生丸少爷呐喊叫阵,口乾了才去溪边喝水摸了鱼回来当早餐。

等到他们烤好鱼,小玲才喊声:「杀生丸少爷!戈薇姊姊!休息叻!」

他们俩才回神,收了武器。

戈薇吃饱了,拍拍小玲的头。「我离开几天。」

小玲咦了声:「戈薇姊姊要去哪里?会回来吗?」

「会啊。」她笑得开心:「杀生丸,你会来接我吧!」

邪见哇哇大叫:「岂有杀生丸少爷去接你的道理!有本事自己回来!不对!你别回来了!」

戈薇抬眼。杀生丸看着她,眼神依然关怀智障。

她耸耸肩,乘着羽毛远去。

小玲道:「杀生丸少爷?」

杀生丸留了一句:「待在这。这安全。」也飞走了。

邪见眨巴了眼睛。杀生丸少爷不爱我了,他是不是追随那丫头而去了⋯⋯呸呸呸。

戈薇飞了两天才找到到处移动的奈落城。她好好的沐浴,换上早已准备的新和服。

奈落打开门的时候,戈薇靠在窗边发呆。

他发觉戈薇身上属於他的味道淡去,但这不妨碍他掌控她。对他来说,戈薇像神乐一样,只是在他手里自由。

戈薇没有搭理他,只是手一弹,奈落接住那黑的泛光的四魂之玉。

他满意的看着半块玉,戈薇没有办法净化,他凑过去,拥抱了她。「前三、四日,我找不到你。」

戈薇明白这不过是想继续污染她。也罢。脑袋并不如之前浑浑噩噩,暂且也能不被吵杂的声音干扰。

她想一想,怕是在球老山上,那处境地并不为外人所见。

「东西送到了。我走了。」

她起身想离开。奈落笑着:「跟杀生丸在一起挺开心的?」

她转头,笑了:「托福。」

关上门前,她看着房间一隅的瓮罐。

然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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