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的浮木 — 第五章・溺水(一)

正文 誰的浮木 — 第五章・溺水(一)

接下来的日子我时常会到姊姊家,我们一起聊天,一起看综艺节目,一起讨论身边发生的事情,渐渐的姊姊成了我无话不说的人生良师,她时常会和我说出人生忠告之类的中肯名句。

然而多了姊姊这层关系,我和韩书恺之间联络的也变的频繁,因为第二次到姊姊家作客时她告诉我要乐观的面对过去,再加上韩书恺看起来也不是很介意禹禾的事情,我也就放下这层疙瘩,和他的关系也活络了许多,而我也因此变回国中时开朗的自己。

这阵子除了功课要顾外,最忙的就是社团学姊的大成发,我作为学妹大合刷的总指导,不少时间都花在合刷练习的事上,不得不说事情一多起来,我自己情绪都变得很糟,不少和家里人发脾气,心情不好时只能找姊姊来吐苦水了。

我靠在姊姊的肩膀上,姊姊轻轻拍着我的背,其实她没有说什麽,但光是这样的举动足以让我放下紧绷的神经。

有时候情绪不好,多余的安慰反而会让人感到负担,这时候只需要一句「我懂」、「你辛苦了」便能感到满满的安心。

韩书恺回家後我和他一起准备晚餐,我们三个一起吃完晚餐并将环境收拾好,韩书恺才送我回家。

这阵子只要我到他们家作客,我们都是这样相处的。

回家的路上我们会聊着最近发生的事,上个礼拜他才刚分了第三任女友,没想到他前天又交到了新的。

「喂,那你那些女朋友分手都没原因的吗?不会都因为我吧。」

他叱了一声,轻轻拍了我的後脑,「拜托你哪有那麽伟大?」

「那总有原因吧?是她们不说还是你不想说?」我追问。

他又敲了我的头,「你这麽说都是她们甩我喽?拜托我谁啊,是我甩她们好吗?」

我揉揉被他敲的地方,用力在他的手臂上以重重一拳回击,「那你真的很渣,我看每个都爱你到死去活来,平均两个礼拜换一个,你当自己情场猎人阿?猎完猎物後把人家的心脏挖走就丢掉,挖赛这种只会在电视上出现的花花公子竟然会让我在现实生活遇到。」

「花花公子是哪个年代的形容词?」韩书恺大笑。

「喂,我很认真。」我冷下脸。

见我这般,韩书恺也收起笑容,用那双真诚的眼注视我问:「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对。」我点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口中胡乱说了句「本来不想说的」後才放大音量:「我知道那些女生都很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们,但她们分手时都说我不够喜欢她,明明交往期间我也付出了很多。」

我盯着他苦恼的样子有些出神,他在我还没想好要说什麽时又接着说了,「你们女生很难搞欸。」

「这种事你姐应该有跟你讨论过。」我砸嘴。

姊姊不仅是我人生导师,有时也是韩书恺的恋爱顾问,时常会给他许多恋爱上的建议,包括女生都喜欢怎麽样的浪漫、对女生说什麽话女生才会开心、和女朋友吵架後该如何合好等等之类,总之很多。我曾好奇为何姊姊会知道那麽多恋爱中的点点小事,没想到原来她也有一个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而我每次到她家作客前都会放的一杯热可可就是她男友离开前特地泡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姐姐说韩书恺领悟力很强,也懂得如何讨女声欢心,甚至有几任女朋友都是他主动出击,更不用说是等别人倒追了。

但为什麽那些女生都说他不够喜欢那些女生呢?

「明明在交往的时候她们看起来都很幸福。」韩书恺垂着眼,「欸,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问题?」

我抿了抿唇回答:「⋯⋯应该不是。」

其实我也想不透,韩书恺明明拥有各种女生会喜欢的特质,对待女朋友也是前所未有的宠溺(别问我怎麽知道,当然是学校里的他的小迷妹传的),怎麽会有女生觉得他不够喜欢自己?

眼见韩书恺还是一付内疚的样子,我不忍心像平时一样落井下石,少见的出口安慰:「真不是你的问题,是那些女生得寸进尺好吗?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珍惜都来不及了。」

韩书恺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

「假不了。」

「我听着很假。」他笑,眼里却忽然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

「哪里假?」我别过有些发热的脸。

「你说当我女朋友。」他又笑,嘴角像是盛满了蜜。

我瞪大双眼,「那是——」我以为他不会发现。

韩书恺倒是大笑了好几声,很大声那种,像是看了小丑搞笑一样,「你怎麽可能当我女朋友!谁喜欢那麽暴力的女生啊?哈哈哈哈⋯⋯」

粉红泡泡瞬间被戳破,我举起拳头追向韩书恺,搥的他连连哀叫。

「喂。」搥了好几下,韩书恺想也是吃不开了,转过身攅起我的手腕,垂着头看我。

韩书恺长的帅,这点我不能否认,尤其是现在这般被晕黄的光线照射下更显英挺的五官怔是让我心跳漏了好几拍。

「干嘛?」我又不争气地别过眼,

「我喜欢暴力的女生啊。」

「什麽?」我对上他戏谑的笑眼。

「但喜欢暴力的女生也不会喜欢你啊。」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然後他又获得我最珍贵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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