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我皱起眉，不懂他这个问题的用意，「什麽？」我问。
「陈霈蓉跟你不能相提并论。」韩书恺对着我笑，嘴角的弧度像春天的风，轻轻挠过我的心尖，「不管女朋友是谁，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女生只有你一个。」
「这是我的答案。」他自顾自地回答。
我不明白他想表达什麽，也不想深入探讨，下意识地逃避他话语中的含意，转移了话题：「为什麽提到陈霈蓉？你不是早和她分了？」
「你看，就是太少回家吃饭，所以才会什麽都不知道。」他双手放进口袋，下巴朝校门口指了指，「我们复合了。」
我回过头，发现陈霈蓉正朝我们走来。
「为什麽？」印象中韩书恺都是被女生甩的份，不用说女生根本不想吃回头草，我也从没看过他有寻过任何一任要求复合的。
「没什麽。」他耸耸肩，「说开分手的原因後，我们就复合了。」
「你们不是因为我才分手的吗？」
「你哪有那麽伟大？」韩书恺对我露出嫌恶的表情，「陈霈蓉说什麽你就信了？」
「也没有⋯⋯只是——」
「总之以後早点回家。」韩书恺拍拍我的肩，「先这样。」然後就跑到陈霈蓉面前了。
他们很快就往反方向离开了，而我看着他们走远後也回到学校。
一直到练完琴大家解散後，在社办置物柜前收着东西的同时，和韩书恺的对话仍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
按照他的说法，即便他不交女朋友，仍然会有一个女生一直在他身边（就是我），与其选择不停更换的女朋友，他会选择不曾离开的我。
这个理由很合理，但无法套用在我和于至嵩身上。韩书恺和于至嵩，都是我想长久维持关系的人，毕竟我也没像韩书恺一样动不动就交新男友，那既然如此，他和我说这些的用意是什麽？
因为他选择我，所以希望我选择他吗？
不会吧？他不是这种个性的人啊，更何况我们各自都有了男女朋——
「念之？」
我吓了一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被拍了肩膀，我回过头发现是于至嵩。
「是你阿，我还以为大家都先离开了。」我有些尴尬地开始收起东西，我和于至嵩已经很久没有在私底下说过话了。
「⋯⋯嗯。」
「怎麽了吗？」他停顿了许久，我有些不知所措。
于至嵩欲言又止，直到我停下手边的动作认真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时，他才启口：「今天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想起韩书恺下午提醒我要早点回家，我下意识回绝了，再加上我最近也不太有办法和他正常相处，我说：「今天要回家吃了，爸妈说想我了。」
听到我的回答于至嵩有些委屈地抿抿唇：「⋯⋯嗯。」
有些不舍看他这个样子，我软下声音：「对不起，但真的太久没和家人吃晚饭了，还是你有什麽事？现在还有时间，我可以听你说。」
于至嵩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眼神委屈地像只小狗，如果是平常，我早就抱着他撒起娇来了，但我们现在的关系只让我有些动弹不得，我默默关上置物柜的门，告诉他：如果他再不说话，我可能就要回家了。
于至嵩也是聪明人，看到我背起书包，他终於开口了：「今天见了韩书恺吧？」
虽然早就知道他一定看到了，但没想到他会当面问我，「⋯⋯嗯。」
于至嵩苦涩地牵起嘴角，「没什麽，只是突然有点害怕，我那时候的请求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们之间陷入沉默，安静地只听得到电风扇转动时发出的嘎嘎声。
我看着于至嵩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好像非常需要我的安慰，但心中的愧疚感却由不得我这麽做。
还没厘清于至嵩和韩书恺对我来说的关系前，我深怕做出会让于至嵩感到混乱的举动。
于至嵩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
「就到成发那天，」他的声音单薄地像空气中的尘埃，那麽轻那麽无力，「成发那天给我答案，好吗？」
嗯。
我颤着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