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吻落远方的流星 — 第1章 我抓狂得想把她踹下站台

正文 吻落远方的流星 — 第1章 我抓狂得想把她踹下站台

穷游大家都听说过吧?就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包,随便塞几件衣服,站在马路边竖起一根大姆指,等着一辆车的奇遇。

当然,这些年穷游的名声不太好,怎么说呢,都想着能在路上来一段浪漫的邂逅。我不反对浪漫的邂逅,我反对浪漫的邂逅过后那些渣男在网上叽叽歪歪,把男女间一段真挚的感情当作一段茶余饭后的谈资。

很多男人把旅途的邂逅当作一种可炫耀的资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自己如何如何泡上了美女,基至,有些渣男还会把旅途的邂逅当作流量增收的热点。

其实吧,男人女人在路上偶遇撞出火花,这真的是一种前世的缘份,是生命中一次灵魂的飞舞,可是我们很多男人不懂得对生命的尊重,缺少男人应有的那种绅士风度。

我们之所以没有养成男人绅士的风度,是因为我们千百年来从骨子里把女人物化了,男人上了女人,就是男人占了大便宜,就是女人吃了大亏,因而,男人从心理上就有了一种丑陋的占了便宜的小农意识,因而,他们才会叽叽歪歪四处吹嘘。

其实吧,女人也可以说:“这次旅游我上了一个渣男,我把他按在床上虐了一夜,让他第二天走路两腿发软。”

只不过,我们的美女们从骨子里就把自己当物了,没有当人看,她们在内心的深处自认为自己是吃了大亏的一方,因而,她们不会像男人那样叽叽歪歪。

不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我还是说说我穷游的经历吧。

我这人吧,上学那会总想着毕业了先出门旅游一趟,然后认认真真工作几年,我最大的心愿是能去西藏旅游,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在大学里被称为苍央嘉措转世灵童。

对,你没听错,我在校期间是个诗人。

这一年我二十二岁,才从学校踏进社会,我青春正茂,满怀憧憬,怀揣着诗与远方的浪漫激情,独自踏上了进藏的旅程。

当然,我没有穷游,我坐着火车去了西藏。

“火车怎么停了?”车厢里人们正疑惑时,广播里传来列车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前方路段发生塌方,列车将退回日客则站停留。”

我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内心很平静,早一天迟一天到拉萨对我来说无所谓,能在旅途中感受到新鲜,感受到不一样的风景,这就够了。

列车最终停靠在一处荒凉的小台里,车门随之打开,人们纷纷下车去舒展身体。

我走下列车,走到站台的尽头,望着远方延绵的群山,高举双手深深地呼息着西北高原上的空气,这里的空气似乎要比我所生活的城市清洁,空气里似乎能嗅出一丝丝甜味来。

伸展完身体后,我很自然而又愉悦地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让那浓烈的烟草香味在我的口腔里回荡。

“借个火”有人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站到了我旁边。

她一张清秀的素颜在西北高原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白晰,一头秀发在脑后扎成马尾,穿着一件宽松而略显肥大的上衣,下身穿着牛仔裤,嘴角里叨着一支香烟,一脸的生无可恋神情望着远方。

而她的一只修长而白嫩的小手却伸在我的面前。

“凭什么呀,正眼不瞧我,拽的像社会一姐。”我虽然心里嘀咕,还是心甘情愿甚至有点受宠若惊般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香烟前。

她真的把自己当老大了,点燃香烟后竟然没有一个谢字,非但没谢字,反而摆出一副高冷而优雅的Pose。

只见她把一张俊俏的小脸微微昂起,吸了一口烟然后对着湛蓝色的天空缓缓吐出一口白烟,一只手夹着香烟竖立在侧脸旁,轻启朱唇:”一个人?”

她那神情就如同对着前方的空气在自语。

装酷谁不会啊?就这种故作高冷而深沉的造型,我大学时期就玩烂了。

于是,我也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嘴里叼着香烟回:”一个人”,说完反问她:”一个人?”

“家人”

在这几句简短的对话中,我和她都装出高冷的神情望着远方,彼此谁也不看谁。

我听她说是和家人同行,心中燃起的烈火顿时熄灭了一半。

我先前还在做着美梦,以为遇到了远方的浪漫,能带着她双飞双宿了,结果却是陪同家人来的。

那一年,我的无处释放的青春如同大地上疯长的野草,而身体里充满着雄性荷尔蒙激素无异于助燃剂,它就像咆哮的长江黄河,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肆意流淌。

我喷出一口烟,冲着远方的高原雪山放开喉咙大喊:”远方一一我来啦!”

“切,毛病!”女孩仍然高昂着头看着远方,轻描淡写地问:”诗人?”

“骂我?”我当然要这样反问她,我们这个时代诗人已不再光环加身,诗人一词在逐利的世俗面前就是穷酸的代名词。

“我喜欢诗,我怀着虔诚的心去朝圣。”女孩用手指着拉萨的方向。

我当然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文艺青年读过仓央嘉措诗歌的都懂,那是仓粉心中诗与远方的情怀。

“想不到百年前诗人,也能收一大票虔诚的忠粉。”我只是有点感慨,并无嘲讽她的意思。

“切,有本事也写啊,写得出来,我也做你忠粉。”女孩用那种高冷,轻蔑的口吻讥讽我。

“你说的?”

“我说的!”

“仓央嘉措风格?”

“废话!”

“写出来喊师父”

“别废话,马上,现在!”

我笑了,她太不了解她在我疯长的草原上是什么了,青春的草原不但疯长着野草,同时还弥漫着如同助燃剂般的荷而蒙激素,就等着一根火柴轻轻划过天空,落到地上,嘭地一声点燃烈火。

而她,正是这样的一根火柴,此时此刻,她站在我的身旁,站在上风口,她身体里散发出的体香,正如同春风撩人般搔痒着我的青春。

那一个时刻,我所有的青春欲望都迸发了出来,我面对着远方无尽的群山,脱口而出:

你是灯塔

亮我心海浮舟

你是红烛

燃我今世激情

你是秋黄

飘我一生流离

你是前世的哀伤

你是今生的折磨

你是千年一晃而过的闪念

你是我今夜的心伤

这首诗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甚至没有去遣词造句般的斟酌,是她勾起了我内心里的诗情画意。

在她的面前,讲文雅点我这叫做灵感,讲粗俗些叫卖弄,讲难听些叫舔狗。

“啊哦!”她只是这样轻轻回了一声,然后不置可否,不动声色的望着远方。

我体内燃烧的激情嘭地一声又爆发了:

我孤寂

似风寒的凄冷

落叶摧生了秋季

我彷徨

因冬夜的漫长

借酒宿醉了心伤

我迷茫

是雪落的天堂

因你流落了惆怅

我沉默

如香案不语的佛陀

今生轮回了许诺

这首也是一气呵成,我淡然地喷出一口烟雾,等着她喊我师父。

女孩把烟蒂扔在脚下,用她那雪白的登山鞋用力踩了一脚,然后用恶狠狠语气说:”骗子”

“咋成骗子啦?说清楚。”

“这肯定不是才写的诗,你都没认真想。”

“找借口,不想认师就明说。”

我和她一问一答之间,仍然保持着那种并肩而立的姿势,双方谁也没瞧谁一眼。

她不在搭理我,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向远方眺望。

我扔掉烟头,看见脚下站台边盛开着一朵格桑花,便走过去折下一朵,然后站回她的旁边,拿着花的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求婚?”她用戏弄的语气调侃我。

我没搭理她,她能不承认我写的诗,能赖掉自己说过的话,我再怎样表白都无异于是她的笑话。我准备回车箱里了,本来就穿的单薄,刚刚又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了一下,此时站在这西北高原上有点儿冷了。

我把那朵格桑花往她的上衣口袋上一插,转身准备离去。

“不装酷啦?”她幽幽地略带调侃的语气令我抓狂,真想一脚把她踹到站台下面。

“你继续装吧,太冷。”我倒是真心想看她装,看她一个人的时侯会不会也摆出这副造型。

她在背后伸手拉了下我的衣角,伸出手说:”手机”

“什么?”我没听明白她啥意思,扭头望向她。

她仍然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娇小的背影在我的目光里化作一朵盛开的花,我耸动着鼻子,似乎嗅到了花香。

她把手伸到背后,一字一顿地说:”把你手机给我”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掏出手机递到她的手上,此时,我不再故作姿态了,我重又站到她的身边。

这次我是侧身面对着她,看她在我手机通讯录里写入文字,我知道这是给我留她的号码。

她侧面的脸型看上去更漂亮,饱满的额头遮着一缕刘海,鼻梁高挺成笔直的线条,两片嘴唇如同展翅的蝴蝶飞入我的视线。

我甚至忽视了她皮肤的光彩,她的侧影在我的脑海里化为剪影,一轮线条优美的剪影,从她的额头向下起伏,一直延伸到她的胸前。

最终,我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胸脯上面。

在我审美体验里,想象的向内延伸并没有邪恶感,也没有羞耻感,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感。

这种美感能唤醒我内心里的一切神魔,也唤醒了我二十多年沉睡的小弟,我的体表皮肤温度急剧飙升,面庞开始发热发烫。

正当我走神之时,女孩转过脸发现了我的邪恶的视线正穿透了她的身体。

“往哪看呢?坏人!”女孩把手机往我手里一塞,红着脸转身往卧铺车箱跑去。

“哎,耍赖不是。”我冲着她的背影喊。

“赖上你!”她笑着回了一句。

“你还没喊呢?”我有些不开心。

我并没指望她喊我师父,这原本就是双方暗战的玩笑,我能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就够了。

“师父”她一边向着火车跑一边头也没回地喊:”师父一一师父一一等等我。”喊完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我内心一阵狂喜,因为,我看见她挥舞的手,她这是在向我招唤。

我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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