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悬动身,一把白扇在收放之间竟射出小小的刀刃,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两名壮汉的脸和脖子已插满小小的尖刀,应声倒地。
尧琴摆好一直携带着的琴,站在一旁,不慌不忙的弹奏曲子。
修长的指节抚上琴弦,动人的琴音传出,仔细一看,可看见伴随琴音流露出来的紫色真气,之後,琴声越来越快,真气凝聚成数量庞大的细针,往墨染身边的姑娘们射去。
围绕在墨染身边的那群姑娘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纷纷倒下,尤以方才口出恶言的女子死相最为凄惨,几乎上半身都被紫针扎满满的。第一次杀人,尧琴天使般的容颜却没有什麽太大的情绪起伏,他只知道,因为墨染今日不想杀人,所以,由他来做。
司徒语焕的细剑飞快的袭向一名壮汉的胸口,几乎一击致命,又一转身,细剑刺向另一名壮汉,转眼他已解决两人。
司徒语浪表情淡然,一如他看着那对夫妻惨死时的模样,他射出铁锥,解决最後一名壮汉。
「你、你们杀人…不怕被抓去关吗?」那姥姥瞪大眼,看着眼前的四男一女。
「你们一再招惹,而我们,早已警告。」墨染冷眼看着她。
「我这就叫官府把你们抓起来!光天化日下竟敢杀人!」那姥姥用颤抖的手指向他们:「外面这麽多人都看到你们公然行凶!我要报官,让你们杀人偿命!」
「我本无意,只是想买酒,你们先是对我方出言不逊,再来还主动动手,我们再不还手,而今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尘悬一步步走向那名姥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墨染面前动怒。
他笑着,可眼底却无情绪,好看的俊颜此刻极致妖娆,像是能挤出蜜,可是其余人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愤怒和漫天的杀意,毕竟对方口不择言,甚至拐着弯骂墨染下贱!
「尘悬,别杀她。」墨染勾唇一笑。
她走到姥姥面前,冷眸盯着她:「我是孤星,千年一遇的孤星。」
她看着姥姥越来越惊慌的面孔,用街上的人也能听清楚的音量,一字一句的说:「孤星现世,九龙竞出。在我面前,当今天子如蝼蚁,谁能与我争天下?」
「我敢逆天,尔等又岂敢逆我?」墨染冷冷说完,那姥姥已经腿软。
「去告官吧。」墨染转身,一抹白皙的身影离去。
尧琴、尘悬、司徒兄弟看着墨染的背影,下意识的跟着她离开。
他们没有想到,墨染会在这样的时间和场合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他们却忍不住想要扬起嘴角。
视天子为蝼蚁。
这世上,有谁能说出这样霸气的话语?唯有墨染。
一行人无视街上的人,兀自走到商行买马车。
「一个时辰差不多要到了,我先到巷口和焰会合。」尧琴说完後先行离开,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入行。
「老板,请将马车送到北边的红砖塔楼。」司徒语焕拿银子给他。
「你们…莫非是住在那儿的郭保夫妇的客人?」那名商行的老板自然已经知道眼前这群人血洗酒楼的事情,毕竟做买卖的,又只是几条街道间的距离,消息灵通的很。
「非也。」尘悬把修长的食指左右摇晃,故作神秘的笑着。
「那…」那老板也挺热心的,他真诚的说:「你们还是快离开这儿吧,那酒楼的姥姥和官府是有勾结的,仗着有势力到处拐卖人口,这条街做生意的都不喜欢她。她楼里那群姑娘各个蛇蠍心肠,尤以那酒楼五煞最为该死。说实在的,她们今日横死,我们是感谢你们的。」
「看你们的模样也不是坏人,那郭保夫妇能离多远是多远,我们这村里很多人失踪,听说都和他们有关系,他们平日形势乖张,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强行收取保护费,我们老百姓生活过得多苦哪!」
尘悬听完大笑:「我们杀人的眼光还真是准!」
墨染对那老板说:「不用担心,我们目前就住在那塔楼里,郭保夫妇已死,你们今後可以安心度日。」
「他、他们已经死了?」
「恩,我杀的。」墨染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眼中平静无波。
「…姑娘,就是孤星…」那老板征愣的看着她,虽然孤星的传闻早已传开,他却不知道孤星是这样一名纤瘦绝美的女子。
「是,所以与皇家为敌,我们无惧。」墨染说道:「命定九龙才是真命天子,此时的皇帝只是冒牌的。」顾虑到他们的安全,她没有点明身後的这些人就是命定九龙。
「孤星姑娘,你说的话,我信。」那老板满是激动:「现在的皇帝对民间疾苦漠不关心,只顾着自己享乐。今年雪大,作物都死了,人民生活很苦,皇帝竟然还要加重赋税…」
「…」墨染不接话,却是拿一袋银两给他:「拿这些钱,施粥三日。」
「多谢孤星姑娘…」接下银两,老板保证会把事情做好。
之後,一行人被焰载回塔楼,一路上大家各有所思,直到众人在三楼安置好後,墨染才缓缓开口。
「今日…谢谢你们。」墨染看着眼前几名出色的男子,真挚的说。
尧琴和尘悬摇摇头,用溺爱的眼神看着她。
「很高兴能帮上忙,墨姑娘不用客气。」司徒语焕谦和的笑着。
「说到这个,你们两个明明有自保能力,为什麽会被…」尧琴看向司徒兄弟。
「那天事出突然,而且我们也寡不敌众。」司徒语浪说。
「最让我惊讶的是尧琴公子!你的招式实在太特别了!」司徒语焕崇拜的看着尧琴。
「用琴音杀人,从未见过。」司徒语浪满是佩服。
「这是墨染姑娘教的,我的真气也是劳烦她才能畅通…」尧琴很谦虚。
「有自保能力是不错,虽然范围广,出招却太麻烦,再改进吧。」尘悬拍拍尧琴的肩,「把你当兄弟才会这样婆婆妈妈的,可别嫌我烦。」
尧琴一笑:「知道了。」
墨染点头:「如今已公开孤星在此的消息,相信很快就有人上门来,你们要想办法好好锻链自己。」
「墨姑娘。」司徒语浪一脸兴趣十足的模样:「我想知道你那银丝是怎麽操控的?愿不愿意告诉我?」
他一问,大夥都来了兴致。
「这没什麽。」墨染拉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
「银丝是依我的意念控制的。」她说完,一根银丝就从食指指尖飘了出来。
「那这些银丝平时都藏到哪里去?」语浪又问。
「…藏在我的血脉里。」墨染将袖子拉更高,让大家可以看到她的手臂:「有意念的时候,银丝就会射出,只要用想的,银丝就会缠绕目标物…」
她指着自己的血管,「发动银丝时,会有银白色的线在里面游走。」说着,她射出银丝,还真的有银白色的东西在血管中移动。
「太神奇了!」司徒语浪兴奋的看着银丝在血管窜动的模样:「这样扯重物的话血脉不会负荷不了吗?」
墨染摇头:「修练千年成仙,我的血脉无论是韧度或弹性都和常人不一样。」
尘悬扶额:「墨儿,你这身本领真叫人自叹不如。」
尧琴伸出修长的指,抚着墨染的浮凸的血管:「墨染姑娘一直以来,都是用这麽娇小的身躯,挡在我们前头…」
「孤星和九龙,本就该互相扶持。」她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既然韧度和常人不同,墨儿昨日又怎会流血?」尘悬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