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起俐落的马尾,搭配格纹衬衫和丹宁短裤,看着镜子,我满意的微笑。
背上包包,我带着愉悦的心情前往火车站。
刚走到南下的第三月台,手机就响了起来。
等不及我应声,电话另一头就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你的简讯是怎麽一回事!?什麽叫做你要跟过去告别!?」
「吕奕凯,你这麽大声是打算震破我耳膜吗?」
「你别转换话题,快说!到底是⋯⋯」
「一点四十五分,往新竹的南下列车请在第三月台上车──」广播声抢先泄漏我的行踪。
「什麽!?你去新竹干嘛!?」
「要是知道你会像现在这样残害我的耳朵,早上就不应该传简讯给你。」
「你该不会是要⋯⋯?」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说完,我速速挂了电话,并且转成静音,以免被夺命连环call吵死。
搭上火车,选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车上的乘客出乎意料的不怎麽多,但也留给我独自思考的空间。
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
是一个我答应自己的日子,要去赴约,赴过去的自己的约。
走出新竹车站,我直接走向车站对面的圆形小广场,在附近的星巴克点了一杯我最爱的抹茶那堤,坐在环形阶梯上,边喝饮料边拿出手机。
萤幕显示有十几通奕凯学长的未接来电,和一则威胁我要是不把今天的事全部说给他听就死定了的简讯。
我打开手机电话簿,找到了那个许久没有通联记录的号码,深呼吸,按下通话键。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对方的迟疑很明显。
就跟他的说话语气一样明显:「喂⋯⋯?」
「我现在在新竹火车站对面的圆形广场,」听到话筒另一边的他倒抽一口气,我满意的笑了,「快点过来尽地主之谊,让我枯等你就完、蛋、了!」
迅速的挂了电话,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愉快的喝着饮料,想像他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笑。
十分钟之後,感觉有个人在我右手边坐下,接着,我的手机响了。
「我说,拜托你千万别玩什麽猜猜我在哪的游戏,我会想揍人。」我抢先开口。
「你怎麽这麽不可爱?」
「我一直都不走可爱路线的。」
我转头,望着记忆中的他,他对我微笑:「初次见面,我是刘宇敬。」
漾起最甜美的笑容,我笑着说:「三八。」
许久未见,我们却不约而同的用了记忆中的开场白。
看着眼前的你,我彷佛看见从前的那个自己,和那一年的我们。
我的到来,是想为过去正式画上句号。
你的脸上却闪烁着我无法承接的期待,让我只能选择忽视。
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太固执了。
我知道奕凯学长一定是觉得要跟过去告别,就不需要特别再接触过去。
但我总觉得自己立下的承诺就应该实现它。
就像当初明知会掀起波澜,我仍然选择完成我跟刘宇敬的生日之约。
现在也是,我还是固执的认为想放下道别,就得先面对它一样。
***
「在我整理好关於你的一切之前,我们别联络了。等我完全放下了,会去找你的。」
「或许到那一天,我们能单纯的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