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叶如何了?」
回到自宅,倾君欢疲惫的落坐在那六角凉亭下,槐花尽落,香气扑鼻,可她却无心去看,白晰的手抚着额,低头敛眉,心事重重。
「照姑娘吩咐,定时服药,半个时辰前有清醒,可话还没说上几句,便又昏沈睡去。」
银墨恭谨的回着话,心中不悦不亚於眼前人。
「此事姑娘预备如何?」
「你今晚去跟着一人,一举一动都像我报告,仔细些,别被察觉了。」
长迂一口气,倾君欢抬首看向银墨,简单的吩咐着,内心有些复杂。
「明白,银墨告退。」
看着银墨离去,倾君欢素手轻抚着石桌上那精致古琴,轻轻一拨,琴音悠扬却无心奏曲,清艳脸上阴騺满布,再无寻常里淡然宜人。
「君儿,你一向对身边之人甚有信心,怎的认为有人已叛?」
多年相识相处,两人早已十分了解,倾君欢脸上神情意味着什麽,白轩自是了然,只是不解,为何突然怀疑起自家人。
「我所疑之人是你的,叛则是为了你。」为情而叛......
起身走入槐花雨中,倾君欢此时只觉五味杂陈,情之一字,果真误人......
「若你所说属实,你又预备如何?」经她这样一说,白轩已料得七八分,就不知眼前人要如何料理此事。
倾君欢闻言不语,只是头也未回的消失在槐花雨中,她的烦心事太多,也不差再多这麽一件,只是,白轩所思所想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她......
他这样一问,只怕那人......
看着离去的身影,白轩亦心有所感,他明白那人为何而叛,可不论为了什麽缘由,他皆不允许任何人事物危害威胁到倾君欢。
「事情办的如何?」
「回主人,属下办事不力,未能除去冰叶,请主人责罚。」
毕恭毕敬的跪下请罪,武朗内心充满郁闷。
「哦?以你之力,怎会连一个小丫头都处理不了?」
廉幕後传来的音量不大不小,却让整个室内气压骤降,冷冽数分。
「回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尹天威出手干预,属下与他本就伯仲之间,不宜久战便伺机而退,至於冰叶死活,尚未可知。」不过,他下手十分之重,除非有着通天本领,否则那丫头只怕是命悬一线。
「尹天威?这又与他何干?也罢,是死是活,等那位痴情的姑娘前来便知。」
语毕,从廉幕後走出,现身的是一名身材算不上壮硕魁武之人,反倒是修长体魄,脸上戴了一具黑铜鹰面,露出的双眼,眼神凌厉,没有丝毫温度。
「这不,人来了。」
此时被下人所领着带上之人缓缓走近,一身武装,容颜秀丽,那人竟是云玉,早已在云玉到此处之际,银墨便以纵身上了屋顶潜浮隐匿着,见到云玉果真与这名派人杀害冰叶之人会面,银墨顿时诧异不已。
「云玉见过越端大人。」
「起来吧,那丫头死了吗?」
连身边的人都防不住,想来倾君欢也不过如此。
云玉口中的越端,自鸣得意的想着,他无意间得知此女心思,本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与之接触,没想到这般容易就让她倒戈。
「没有,根据倾君欢说法,冰叶早年曾服食过苗族奇蛊养心丹,因这养心丹在关键时刻护助冰叶心脉,否则早已气绝,哪还有机会获救。」
提到倾君欢之时,云玉不自觉的留露出一股恨意,恨她占着白轩的满腔情意却不回应,更恨兄长亦是对她倾心不已,凭什麽?
「养心丹?」想不到那冰叶居然有幸可服此物......
「恕属下愚昧,敢问主人,这养心丹是何物?怎有此奇效?」
武朗不解的询问着,虽说除去冰叶此事被尹天威从中阻挠救人,可他对自己的功力有相当自信,冰叶所受的伤,称命悬一线还算是客气了,如今居然还获救留住一命?
「养心丹乃是苗疆一种奇蛊,说牠奇到并非是因为罕见,相反,牠极好培育,只不过,若要值入人体,需得特殊方式,可这方式只有苗族之人才懂,再者,此蛊并非人人皆可用据说需得一定的身体诉求方可使用。」
越端薄唇勾起,有些意外这个小丫头居然有此机遇得以服此养心丹,当年他亦曾求丹,却是碰壁,继而留下深刻印象,方能了解这东西的特性。
「这云玉就并不是很懂了,不过,虽说有养心丹之助,冰叶却仍是让倾君欢消耗不少内力,她回府时脸色算不上好。」还连着白轩帮着冰叶疗伤,看样子冰叶果真伤的极重。
「是吗......」
越端听了云玉之言,薄唇再度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露出,深知他脾性的武朗一看,随即跪下请命。
「主人,请让武朗带罪立功,趁那倾君欢消耗甚多之际去一探她虚实。」
「不,你非但不会是她的对手,别说试探了,连丧命都有可能。」
戴着一枚相嵌着宝蓝玉石的戒指一摆,连思考都没有的直接拒绝了武朗的请求,越端笑得更加邪气阴狠了。
「我亲自去会会她。」
「主子,那倾君欢城府深沉,出了这事之後,保不定已备下局等您,就是想着想确认您的身份。」
武朗一听连忙出言阻止越端。
「无妨,不管是否有设局,都困不住我,她若想让冰叶平安痊癒就不会让自身出了太大的纰漏,否则还有谁能救她?更何况,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根本无须确认。
屋檐上的银墨,屏气凝神,明白倾君欢之所以派他跟着云玉,不但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背叛,更是信任他隐匿的本事,除非是出了意外,否则他有自信自己绝不会被察觉。
看到了云玉确实已经背叛,也听到了这个叫越端的人打算对倾君欢出手,银墨环顾四周之後,谨慎的抹去任何有可能暴露处他曾经来过的痕迹之後,如同他无声前来一般,离开的安静,就连越端都没有发现曾有一人在他们说着白枫阁内中之事的同时,悄然的来去。
「是吗?」
听了银墨的汇报,倾君欢美丽的脸庞上未曾流露出任何的不悦与愤怒,只有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君姑娘预备如何?」
若是那名武朗前来到也罢了,单凭他便能与之交手,虽说没有对上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也是五五之数,用不上君姑娘与白先生亲自出手,可这个越端......怕是不简单。
「你去候着,预备擒住云玉,至於越端.......若他真是我所想的那人,就算来了也不能拿我如何,再说了,还有轩哥哥在呢,我与他联手不会有什麽大碍的。」
「是......只是,银墨不解,君姑娘怎会突然怀疑起云玉?她不是还为了翠叶一是十分伤心吗?再者,她也才来不久,怎会就这样与那越端搭上了呢?」
银墨俊眉皱拢,他虽与云玉不甚熟识,可他与云石、流墨三人十分熟稔,算的上是好友,照云石性子,这云玉是他亲妹子,又怎会这般糊涂?
「我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她才到白枫阁,便风尘仆仆的随我前往乌江救人,一路上我便有所察觉,她对轩哥哥......用情很深......」因爱而奔,为情而叛,情何以堪?
「冰叶出事虽说不上蹊跷,可也有些怪异,她是会出门办事采买用品没错,但她出去的时间都说不准,唯有今日外出之事,是提前几日便定下的,你且细想,这叫我怎能不疑心自家人......」
看着倾君欢依旧平淡的脸,可银墨却感受到她那一丝的失望与心寒。
银墨无语,只有行礼告退。
「若擒住了,那是你的人,你自己处理。」默默的说着,看着月色,倾君欢闭上眼,流露出来的是无比的心寒......
换了新的书封,感觉挺好的,但最近工作压力大
脑洞开不起来.....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