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些青春燦爛的年華裡,我終究沒能學會的事》 — 1-6 離家出走

正文 《那些青春燦爛的年華裡,我終究沒能學會的事》 — 1-6 離家出走

方清也住在那座有着红色外墙的社区里。

那社区每星期二会有小夜市,在第一条大街上。有一回霍雅乘在她老爸的机车後座一同去逛,就恰好在那碰见同班的一行男孩子。机车驶过去,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意外瞧见方清也在里头才发现他也住这。

不过当时,她的重点还是摆在她喜欢的那个阳光男孩身上。

翌日,那阳光男孩居然就特别兴奋地跑来对她说,她爸好帅。

霍雅还曾为此默默欢喜了一段不少的时间。

不过没有比较没有伤害。

比起阳光男孩,方清就显得不得人心许多──更正,是不得霍雅心。

说起方清这货,小小年纪就是个专业坑女孩子眼泪的。

霍雅每回只要想起那些无数石沉大海,末了音讯全无的情书,就一直觉得那些写情书给他的都是傻逼。他最後究竟是怎麽处理那些信的,难道她们当真都没有听见一点风声?

这个方清,可是明目张胆地往纸类回收桶里扔啊!

连拆都不拆的!

究竟是不知道呢?还是害怕知道。

不过这其实也不关霍雅的事,就是有些说不清的羡慕。羡慕的不是他如雪花般飘来的情书,而是他总是可以目中无人地去做很多事,谁的眼光都不在意似的,活得特别率性,这是霍雅完全做不到的。

方清老说她把人生活成这样也太憋屈,可是他不知道,霍雅就是怎麽也走不出这层心理障碍。

霍雅的母亲对她管教很严厉。

把她管得自卑又没自信。

就拿写生字这件事来说吧,简单的一个练字作业,她的母亲只要看字写得不端正,就不由分说轻易擦去,然後写了再擦,擦了又擦,好几回擦到霍雅都要怀疑人生。

记得有一年的梅雨季,外头阴阴郁郁落了好多天的雨,霍雅那时心情就如同窗外天色,同一份家课居然让她写了第九遍还得被抹掉。

她生气啊,却又敢怒不敢言,忍无可忍就板着小脸,拽了墙角的那把小红伞决心要离家出走去。

那时霍妈仓促地从厨房里奔出来,手上还拿着炒菜的锅铲,一见这情景,就被这小姑娘气笑了。吃准了天还落着雨,一个小小孩肯定跑不远,变着法又激她:「你要出去就出去,伞留下。伞是我买的。」

本想着自家女儿性格软弱,顶多就是放下伞,奔回房里哭,却不想,她居然真的会跑了出去。

霍雅一听这话更怒了,满腹委屈无人诉,她脾气其实也挺倔,只是平时被高压镇住了。小女孩眼角还含着泪,二话不说忍痛就抛下了伞,然後头也不回,淋着雨不管不顾一股脑往家门外冲。

那年她小学二年级,从此下定决心要考全班最後一名。

是的,就是──最、後、一、名。

从此母女关系降到冰点。

霍雅究竟有多倔,单看她从来没有从倒数第一爬上去过就有所分晓。

她那日就待在小公园的凉亭边,等老爸来接她回去。

霍雅那时就对自己心理建设,她是为了老爸才不得已回家去的。

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认输或者低头!

後来,她最後一名的纪录一直持续到方清成为她的邻桌时,才终於了结。

因为、方清警告她,要是再故意乱答题,他就把她喜欢那阳光男孩的事公诸於众。

霍雅当时就吓惨了,吓惨的点却是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方清是怎麽知道的?

虽然有些搞错重点,且最後也还是不知晓方清究竟是从何得知的,但霍雅显然很吃这套,成绩倏地一跃,班排忽然就来到了中间名次。

初升五年级的那回第一次月考,霍雅简直跌破了众人的眼镜,她亦是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天──当时方清长指就拎着成绩单,面无表情地坐在她身侧,眉清目淡,完全让人瞧不出什麽心情,然而霍雅也没兴趣。

方清终了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了两个字:果然。

至於「果然」什麽?霍雅最後也没有向他问起,仅是咬着牙就这麽狠狠瞪着邻桌,又暗叹自己委实太没有出息,怎麽方清一句话,居然就让她把自己定下的「原则」给破了呢?

她还记得,当时班导就站在她的身旁,笑嘻嘻拉着她的手掌交到邻桌的手上,对他说:我们霍雅以後就交给你了。

霍雅当场就翻了一个朝天的白眼。

交给什麽交给!

不知情的还以为在嫁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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