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前。
安子皓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眼前这栋大房子。
「你家?」
「要怀疑多久?」
「再一下下。」
「不就赚钱买来的,有什麽好看。」
「比我还大欸。」
「嚣张什麽,你能赚钱别人不能啊。」
「不合理,不相信,不接受。」
「好啊,那我也没办法了。」
点燃了一枝Marlboro,靠在车门上,就陪他在这里慢慢耗好了。
带着厌恶的脸转向我,「万宝路?我不知道你抽烟。」他捏着鼻子毫不犹豫地念出香菸的名字。「味道很辣。」
看来他不喜欢这个味道,或是根本不喜欢抽烟的人。
「抽过?」反正男生多少都会,对我来说也不稀奇。
「学生时代。」一个箭步,手上的香菸被他抽走,深深地吸了一口,还以为会继续,但是却把香菸给熄了,「伤身。」
「戒菸的理由?」很少有女人能说服男人戒菸,我试过,失败过。
「前女朋友。」说出这句话时语气不是被逼着戒菸的厌恶感,而是一种惋惜,「肝癌。」
「合理。」
「抽烟的理由?」他问。
「能早死。」
静默,无法反驳的答案。因为有原因,他也懂。
苦笑,「Manalwaysrememberlovebecauseromanticonly。」
「抽万宝路的人,通常都是花心的。缩写就是Marlboro。」
不疾不徐,他解释我脱口而出的句子。
对香菸,还以为男人只懂抽不懂品嚐。
对女人也是,只懂得要,不懂得品嚐。
「花心男。」懂这麽多或许是花心男,用来把妹的招。
「我只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动心。」
他一个转身,双手落在我脸颊旁边撑在车子的窗沿。转了个角度,他的嘴唇慢慢靠近我的。
伸手用掌心贴住他的胸膛,带有拒绝性的推开他。
「失败。」学着答题错误的声音,嘲笑着他的落败。
目的没达成,他懊恼地叹了一口大气,敲了一下在我身後的车顶。
退後了一大步,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悲伤的。
「为什麽总是拒绝我!」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吼叫。
这次换我走向他,把他的头按进我的肩膀,带着安慰性紧紧的抱紧他。
「你不配。」
不必为我停留宁可看你幸福。
在心里疼痛的默默说着。
「放开我。」他的眼神好冷。
轻轻地拉起他的手。「我不正常,你会受伤。」
手被他大力甩开,「萧寒月!你为什麽要一直拒绝我!」
「你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但是不要碰我吗?走在我身旁的时候距离我一公尺吗?你能接受我的那种过去吗?」
努力的想让他打退堂鼓。
「我能接受我都能接受!」他激动地双手不断在车顶上敲打,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不能。你知道我病了,你知道有一天会伤害到你,但是我不要。」
照往例,没人能接受我这种无理取闹的恋爱观。
「你要我告诉你几次!」忽地,又睁大他的双眼。
「什麽几次?」
「我不要安全,我不要你正常,我要的爱情从来就不安全,如果跟你在一起注定要受伤,」双手一摊,「那就受伤吧!」像喝了醉酒一样的,第一次安子皓在我面前这麽失控。
以前的他总是冷静的管好那份对我的感情,藏得很好。
我想极限已经到了,他再也忍不住对我的那些爱慕。
「不要在无理取闹了!你爱受伤挂急诊是你的事,至少不是我害的。」
我可以送你出急诊,但是我不要送你进急诊。
可治癒,不愿伤。
「为什麽能相信前男友,为什麽不能相信我!」
好问题,我的前男友不像他这样,冷酷,寂寞,却又吸引人。
他们有别的朋友,有别的女人。
但是他太高高在上,正是这样的高度,没人能攀得上。
「你不一样。」
他不一样,他太寂寞。
是在高举之後不能重摔的,
玻璃。
「为什麽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得到幸福的机会。」说服我,他唯一接近的方法。
「如果你是来了会走的人,那我宁可错过。」拒绝他,我一直坚持能保护他的方法。
「不要再这麽悲观,你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悲观。
如果可以不要我也不想要有。
并不是我要求却感觉被灌上,
不正常,是我的罪名。
安子皓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震惊了,而我则是失望透顶的看着他。
过了许久我才做出回应。
「我知道。」
「寒月...」他愧疚,愧疚地连追上我的勇气都没有。
他只能静静地站在石阶下,看着我从他的世界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