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纵然难过,未来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哭完就继续藏在心里,现在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等她去探索,在这里就已经摔倒了怎麽行?
和易千宁交换完各自的情报以後,连向暖打起精神给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打电话:「嗨,午安。」
她能够听到电话对面本来还是一片嘈杂,估计是有几个人在跟他汇报,可是不知道为什麽,电话打通了没多久,那些嘈杂的声音却突然间全部安静下来。
连向暖咽了口唾沫,後背上的汗毛全部都竖起来,不祥的预感直接窜上脑袋。
她好像挑了一个不太对的时间点给温以礼打电话了。
「有什麽事?」
「想问你有没有空?」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心虚或者害怕的意思,保持着平缓的语气笑着问他。
温以礼肯定不会愿意主动跟她拉近距离,那麽就只能够由她来做这个主动的人了。
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要让那个人对自己放下戒备肯定要好长一段时间。
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易小姐你到底想做什麽?」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了很多遍,连向暖现在才知道温以礼居然还有成为复读机的潜质。
她也不嫌麻烦,继续说。
「你在公司里,现在没会议要开吧?我只是想找找你而已,不是连这样都不给面子吧?」
「……没。」
虽然语气一点都不好,但是也算是答应下来了,连向暖的语气顿时欢乐了许多:「等我。」
现在这个时候才自己做午饭时间肯定是不够,就只能让他委屈一下继续吃外食。
不过温以礼可能根本就不觉得这是委屈甚至还觉得逃过了一劫。
连向暖自嘲似的想,不过很快的又打起精神去公司附近的酒店打包了一份午餐。
一会儿还得去银行一趟,易千宁等着她的钱。
温以礼应该已经吩咐下来会有人找,她进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有被阻拦,倒是免去了她想像中的争执。
「你到底想做什麽?」温以礼皱着眉头看连向暖面他的办公桌上放下一个又一个保温盒,「做了这麽多,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只是想给你送饭,」连向暖拨了拨长发,笑容灿烂:「没有想打扰你或者……看看有没有小三小四。」
她的幽默感在以往二十年都非常受用,可是今天,她这些幽默却没有收到对方的会心微笑。
「就算有小三小四也与你无关,」温以礼一点都不想笑,甚至觉得她只不过是用说笑的口吻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在结婚时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协议,各过各的。」
「我不清楚你现在是受了什麽刺激才开始装什么贤妻良母,」温以礼表情冰冷,说的话更是越来越不留情面:「反正我不会接受,你大可以省省。」
「我们以後还要过这麽多年,就不能好好一起过吗?」连向暖继续抬着头看他,笑容比起之前的收敛了些许:「我相信你也不是一个会搞婚外情的人。」
面前的人沉默片刻,唇边突然间勾起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会跟别人一起好好过, 但绝对不是你。」温以礼对於易千宁这个人突然间性格大变表示出难以接受的态度:「以後不要再来送饭,你要当贤妻良母就选别的对象,我恕不奉陪。」
是吗?
这一次换她沉默。
他很伤人。
连向暖掰开自己缩起来的五只手指,垂下来的长发直接盖住了她的脸。
她没有这麽容易会哭。
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你说不来就不来了吗?」连向暖扬起下巴,不服气的跟他对视:「你也知道我帮了你多少吧?要是咱们夫妻不和的事情让我爸知道……哼。」
她冷哼一声,经过一段时间了解以後,她很快就弄明白现在的形势如何,该说什麽才能够让温以礼屈服。
哪怕对方对自己不屑一顾。
温以礼冷漠地看着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握起。
「我也不想用这些事情威胁你,」温以礼表情很难看,她当然看在眼内,打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道理她也会,她顿时就放软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跟他讲道理:「哪怕我们在家里面的关系多僵硬也好,在外我们总得给互相留点脸面吧?」
「爸妈已经对我们的相处起疑,我希望你能够懂那是什麽意思……」
「你不跟他们提起,他们会怎麽可能会起疑?」
她装作受伤的高声道:「……是你不肯去我妈生日宴!他们才这麽快对我们的关系起疑!」
「他们活了这麽多年,怎麽可能不会循着这些蛛丝马迹联想到一切?」
「我是在给你擦屁股!」
抱歉了易小姐那些素未谋面的亲人……被她拿来当挡箭牌。
她心下歉然,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怎麽不早点跟我说?」温以礼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件事是他的过失,他不应该这麽失礼,她现在做的这些事也是……
算了。
「那不是我说什麽你都不听吗?如果你愿意听我说话,咱们现在也不用面面相觑。」连向暖假意叹气,就是为了勾起他那一点儿的歉意:「莫名其妙要我跟你装出这麽一副和睦相处的样子。」
「抱歉,下次有事直接打这个电话。」温以礼撕出张纸,给她写了个电话:「这是我私人号码,只要我能够看到就一定会接。」
看,他真的不是什麽冷血无情的人,只要好好跟他说,他还是会听人话的嘛。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慢用。」连向暖见温以礼的表情已经软化许多而且释出了善意,也不打算继续打扰他,微笑着一步一步往後退,离开前还跟总裁办公室外的其他人微笑示意。
她要让其他人看得出她的诚意,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改变的,而不仅仅是三分钟热度。
这也算是一个好开始,不是吗?
她站在公司门前被擦得光亮的一面大镜子前,镜子中的女性无论看多少次也好,也能被她的美丽所惊倒——
连这麽美丽的人都没有被温以礼喜欢,那麽那个人究竟有多完美?
羡慕被他喜欢上的人,如果,她只是在说如果,能够成为他喜欢上的人,是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