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一个女老师。」一样什麽都没想的我,随意地回答了这句。
「女老师?为什麽要找女老师?」沐寒突然说出这让我讲不出答案的问题。沐寒见我突然沉默不语,默默地说了句:「你喜欢那个女老师?」
我对那老师算是心动吗?但她是老师,我还只是个学生,不可能让我喜欢上她的,也许这只是一时的感觉?但她是个女人,我也是女生,无论身份或是性别,都是使我不可能为她心动的因素。
下课的10分钟过去,沐寒也回到上节课一样的模样,一样安静、一样专心,一样不许有人在她旁边吵她及打扰她;我也回到上一节课的样子,一样看着窗外,空想着我对那女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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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升上了国中,课业能较为轻松。国小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从未想过努力,追求那遥不可及的优秀成绩。当然,我也没有混着过那六年,在初为小学生时,遇见了摄影,从此为摄影而活,为摄影而努力。
在学校,短短10分钟的下课,有人在草皮上踢足球,有人从球篮中拿出篮球冲去篮球场在打球,有人跟着老师们一起在跑道上散步,有人在荡秋千处谈论八卦,而我,只从自己的书包内拿出一台母亲留给我的大台数位相机,调整好相机上的单眼,把再平凡不过的画面拍成不平凡。
这台相机,也看似平凡,但是这是我的亲生母亲留给我的。在我出生以後,似乎都没再看过一眼我的亲生父母,就已待在了孤儿院,抱着那台相机。除了那里的孤儿院院长,我几乎没甚麽朋友。在我5岁时,我终被领养,在离开那所孤儿院前一刻,院长对我说道:「孩子,希望你到新的家庭後,能够过得幸福,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开朗的孩子,不需有甚麽成就,只要开心就好。你就跟着这台相机,寻找人间中的太阳及温暖吧。」
六年,生命中只有摄影;光是那集会中的几秒,我生命多出了一个女人。
那位女人并没有上我们的任何科目,除了能与她不期而遇的十分钟下课外,只有周五下午的自由时间让我期待着,学长姊的经验传入班中:一节属於国一生的宣导课、一节导师时间,最後一节则是众人期待已久的学生自由时间。自由时间能让所有学生到处游玩的课,想在图书馆读书、想在教室内拿出手机玩、想在操场与球场上玩,除了腥、羶、色,及不在校园范围内活动,不然师长们是绝对不会干涉的。
处在教室内的第二节──导师时间,上课已十五分钟,敖休迟迟都还未出现,每个同学的心也不在跑出了这教室,期待着三十分钟後的自由。教室还算宁静,除了那微小的谈话声,声音微小到,远方奔跑的脚步声可听得非常仔细:「各位同学!」敖休差点在教室门前煞不住脚步,拉着门上把手来缓冲自己。
一开门,缓慢地走向讲台前,被他那一喊而吓到的同学们,除了惊讶外还带点尴尬,微微吵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各……各位……各位同学。」他的喘息声在目前的教室内都可以听得极清楚。
他咽下了那一口水,渐渐的也不在喘息地那麽严重:「我手上的这张,是校队和社团选填单,待会照座号一一上来,总共有15个社团,在你的名字的那排表格填入1到15,1就是第一志愿,依序排列你想要到不想要的顺序;如果你想加入校队,选填单社团的上面,还有些表格,上面都有校内的全部校队,只要在那格表格上填入你的名字即可。校队与社团不可一起填。」
敖休讲话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点头示意已懂,敖休转头又跑走了。我们似乎跟敖休在这短短5天内,已和他搭成了默契。
在我的脑海中,目前摄影与那女人,那女人占据了其中一半以上。看着窗外,想像着几天前那有如梦境般美丽的她,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侧头,再看看讲台边围绕着大群同学,教室内极吵杂,而我却淡定地不去思考校队和社团的问题,且坐在位置上静静看着他们不去参与。
从眼侧看到,沐寒跟我一样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们,我不去多想,继续看着台前那混乱的场景。「他到底是谁呢……」沐寒突然小小声地说出这句话,转向她时,她正皱着眉头,一下玩弄着手指,一下卷起她耳旁未绑起掉落的头发,我也极好奇着她在想什麽事情,问:「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