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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地下室中,滴答滴答的水声从未停止过,这是一个不会有人在意的地方,阴冷的空气除了压得人喘不过气外一点用处也没有,金属制的狱门透着不寻常的颜色,为了防止囚犯的逃脱注入了特殊的查克拉,这座监狱是特殊的,为了防止逃狱,黑发的囚人们除了手脚受到禁锢,脸部也弥漫着黑色的封印术式。
此处是宇智波一族的禁地,关押着历来的战犯、死囚、通敌者等可能陷宇智波於不利之人。
今天,这座不为人知的牢狱来了一位特别的访客。
宇智波的族长在这个已经渐趋和平的年代中,兀自踏入了这处禁地,他往地牢的最深处走去,步伐不曾在这块地质不均的牢狱土地发出任何声响,倒也不是特意隐藏,这只能说是作为忍者的一种习惯,况且实力已至宇智波斑这种等级的忍者,即便不去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他人的性命也不过只是反掌之间。
但他这次来见的人,并非是单单以「人」这个词汇所可以概括的。
他脱下与铠甲同样长年配戴的手套,右手背赫然烙印着鲜明的三道赤纹,其中一道的颜色像是被以拙劣的方式抹去,色彩断断续续而不显眼。但至少在依然鲜明的两道赤纹中,都依然蕴含着庞大的查克拉,过去斑也曾想方设法将其从手背上去除,但无奈这三道印痕宛如与体内的经脉结合,不说将其拔除,即便是使用宇智波一族祖传的封印术也仅仅只是能将其被敌方忍者感知的可能性降低。
但纵使封印的再完整,一旦斑决定要使用这三道「令咒」[1]的力量,封印也只称得上是掩饰表像的一张白纸。
艳红的魔力光芒在过去就曾照亮这处阴暗的地牢,那个白发赤眼的女人咬牙切齿受到庞大的魔力拘束的模样,对当时的宇智波斑而言如同过眼云烟,因为那时的泉奈正处於性命垂危的时刻,奇特的通灵兽跟唯一的弟弟之间的重要性根本不存在比较的价值。
女性的忍者在战国时代并不罕见,像宇智波一族这样的着名雇佣兵器中,能养尊处优在家中相夫教子的,更是屈指可数。
白发女人的脸当然也就不可能多停留在斑眼里一秒了。
斑的步履在地牢的最深处前停下,那个从他靠近这座地牢时就好整以暇等待着的身影透过狱门之间的缝隙,似笑,非笑,他抿着温和而又柔软的笑容,血红的双眼中燃烧的是爱,是恨,是烦恼,也是堕落。
那是透过与斑的查克拉形成连结,从遥远的彼方受到召唤前来的存在。
他拥有少女般纤细柔软的身姿,夺目的白发在毫无任何光线的牢狱中也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如凝滞的血液般静止的双眼,精巧的像陶瓷娃娃一般的脸庞,这确实是一副美丽得不辱「爱神」之名的躯壳。
而作为此世不存的爱神,迦摩现世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起以爱为目的的甘蔗之弓,藏起名为Sammohana的花之矢[2],抓住自己契约者的欲望与弱点,放肆的嘲笑着面前紧捂着淌血双眼的男人。口中吐出的话语讥讽得让这位美丽的爱神比起崇高的神明,更像从深渊中窜出的毒蛇,洁白的贝齿和嫣红的嘴里彷佛在嘶嘶的吐着蛇信,舌尖一滴一滴的滴落致命的爱之毒,他不停地以谗言为宇智波斑描绘着名为「无能」的地狱。
因为斑脱口而出得知的千手柱间的姓名也被迦摩用做催化剂。但对於宇智波斑此人来说,将千手柱间这个名字用来刺激他绝对称不上是聪明的招数,甚至可以说是下了完全无法挽回的一步棋。如果不算上过去诱惑悉达多失败的那次[3],邪恶的爱神可说是头一次如此的失职。
该说是宇智波斑此人的性格所致吗,那宛如刻在骨子里的好胜心,竟然因为「千手柱间」此人的大名而醒来。
凭藉自身的意志离开迦摩所形成的幻术/宇宙後,迦摩就被斑利用一划令咒给拘束了起来,原先按照迦摩持有的对魔力[4]等级来说,区区一划令咒应该是无法禁锢迦摩长达一年的才对,但宇智波斑那无师自通使用令咒的技巧与天生质量就上乘的查克拉/魔术回路[5]完全超乎迦摩的预料,第一关就栽跟头的爱神就此被宇智波斑彻底遗忘在脑後。
——直到现在。
「啊啦,这位不是我不存在的御主吗。」迦摩双手抱胸,脸色虽然称不上好,但身体也全然没有像人类一样因为一年没有进食而腐烂见骨「人类的寿命居然有这麽长?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好战的人类应该是活不过这个年纪的。」
精灵般离地而悬浮在半空中的少女如此说道,他的口气显然丝毫不客气,像是为了至少能在口头上逞一口气似的不停丢出尖酸刻薄的话语。
「我今天过来不是专程来跟你吵架的。」
面对迦摩一如过往尖酸刻薄的言语,斑并没有做出任何正面回应,只是简单的将右手背上的令咒亮给依然面露不悦的爱神。
「你是依靠这个东西才能留在这个世界的,一旦离这东西太远,你就连形体都会消失吧。」他推测道。
「但很遗憾,我今天就要离开木叶了。」
最後这简短的几个字,让宇智波斑双眼中的花纹不受控制地飞速的旋转着,好像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脑中也会闪过一段段痛苦又愚蠢的画面,那其中包括天真地信赖的劲敌的自己、逐渐背离而远去的身影、如今看来是如此地可笑又毫无意义的弟弟们的墓碑,以及,在一系列的黑白画面中,泉奈凹陷的眼眶留下的鲜红的两道泪痕。
神经与神经的连接速度是以毫秒为单位的,斑冷硬的面部线条并没有因为脑中的画面出现多少的松动,但在迦摩暗红而凝滞的双眼里,这些气味都无所遁形。他能清楚的嗅出斑和一年前相比有哪些地方发生了改变,又有哪些地方依然故我,这是作为野兽(Beast[6])的幼体所拥有的,灵敏的嗅觉。
斑灵魂深处充斥着的欲望不减反增,看来他并没有因为失去血脉相连的血亲而停下追求「梦」的脚步。
『真可惜。』
他好像找到了什麽更重要的东西。
『烦恼/欲望什麽的,交给我/爱来实现不就好了。』
某种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去追寻的梦、一个看不见底部的深渊、以及一股扭曲而强烈的爱。
──还是说,是恨呢?
「这是施舍吗?」迦摩勾起单边的嘴角,作为具有单独显现[7]技能的幼兽,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可怜魔力量的一天。
「你以为──我会需要你这种多余的怜悯吗?」
银发的女人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少女姿态的爱神身後浮现出华丽的降魔杵,那闪烁着尖锐金属光泽的杵身像是在彰显自己的华丽与攻击性是并进似的,彷佛下一秒就会贯穿斑的身躯。
迦摩像是下一刻就要动作的模样当然落入了斑的眼中,但是斑并没有对这个动作产生任何诸如阻挡或攻击的反应,他只是一声不吭的转头,留下孤身一人身处敞开的牢房内的迦摩。
「……」
自己精心安排的良好气氛就这样被毁掉,迦摩顿时整个人动作一顿,如火焰般燃起的恶作剧的快感像被冷水浇熄,降魔杵也像失去乐趣般的隐去身影,眼看斑越走越远的背影,他略带郁闷的啧了声,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斑确实不同以往。
最近的梦境中总是少了一个人,那是一个操作着奇妙的木之魔术[8]的人。
斑的梦中总是因为很多原因而听不见声音,但是那个人却不同,过去一旦他出现在梦里,充满着朝气而坚定的声音就会不管迦摩的意愿,擅自贯穿他的耳膜,黑白的画面也会因此而染上色彩。
『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一个属於我们的村落吧!』
那种声音,那种色彩,弥漫着梦想般的味道。
『在这个村落里,孩子无须自相残杀!』
是某位如今依然囚禁於乐园的高塔之人,最喜爱的食物。
但是那份色彩,那份希望与梦想,在後来的几个日夜轮替中,如同泡影般,在迦摩的掌心中悉数破裂。
这不是寻常的状况,作为一介受到召唤的从者,迦摩还有着关心自己御主状况的最基本的自觉。他曾为此试着去共用斑的视觉,但奈何斑的警戒心,未经另一方同意的共用视觉很快就被斑单方面切断,能残留下来,让迦摩觉认为具有作为资讯的价值的,就只有一块刻着文字的石碑。
迦摩可以感受到斑在注视着石碑时,情绪是多麽的高涨,那双载有奇特花纹的魔眼[9]所目及的一切,像是被浸泡在滑稽而荒诞的红色染料里,透过简单的视觉回传的画面挟带着一股庞大的欲望,这股强烈的,非爱的欲火透过梦境焚烧着迦摩单薄的人类躯壳。
迦摩从受到召唤起,从未感觉到如此的魔力充盈,这股充实感甚至让他产生了自己能突破斑所下的这道令咒的错觉。
从那以後,迦摩就再也不曾探询过任何斑的梦境或是视觉,直到现在。
直到那个铁石心肠之人再次踏入了这个地牢。
思考到此被打断,迦摩的肩上被披上了一件深蓝色的羽织,那是斑从走入地牢时就一直挂在手臂上的羽织,对此迦摩先是惊讶於这个在他印象中,对於斑此人来说有些稀有的举动,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挑起了单边的细眉,他随意的打量了下斑现在的穿着,然後毫不意外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斑今天一反常态,穿上了自从宇智波与千手结盟後就再也没有穿过的铠甲,但是手上却不是持着宇智波家传统的团扇,而是一件羽织。
迦摩戏谑地抿起的嘴角不小心露出了一丝轻笑,他将原本亦步亦趋跟在斑身後的步伐加快,轻巧地走到了斑的旁边,由於男人与少女的身形差距,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注视的地方只能够到斑绷紧线条的下颚。
他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完全就是在等着斑开口说出「这就是我特地为你带来的羽织」这种话,面对迦摩这种几乎完全就只有恶趣味的期待,斑撇了一眼不怀好意的迦摩,幅度微小的勾起了嘴角。
「这个羽织是带给你的没错。」身着暗红铠甲的人这麽说道,接着他有些傲慢,有些故意的开口。
「但那是因为我确信你一定会答应我,跟我一起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由於这篇文是主火影,所以火影的相关用语我就不会再另外注解,这边仅注解在本文中首次出现的fate作品中的用语、设定、角色。
[1]令咒:蕴含巨大魔力/查克拉结晶的,位於手背上的三道鲜红色的纹身。具有绝对命令从者的权力,但有可能受到御主资质、命令的明确与否、命令的时效、对魔力等因素影响,是御主与从者之间契约的证明。
[2]甘蔗之弓、花之矢:印度的爱神迦摩手持的武器,由甘蔗做成的弓箭和以鲜花为饰的箭矢,能唤醒被射中之人的情欲,效力大约等同邱比特的箭矢。
[3]诱惑悉达多:迦摩的半身,罗摩/天摩波旬在释迦牟尼於菩提树下正在开悟之际,用尽千方百计想阻止他,具体事项有:送去三个美人(当然是自己变的)、丢火圆盘、降下岩石和武器、让怪兽袭击他、降下大雨刮起狂风等,但从最後释迦牟尼依然成佛了的结果来看,罗摩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4]对魔力:意旨对魔术的抗性的能力。粗略讲就是将同等级以下的魔术无效化。B等级以上的话,即使是大魔术,礼节咒法等大规模的魔术也无法给予伤害。而迦摩的对魔力等级为A,本为设定为火影世界里,除了仙术查克拉、六道仙人、令咒外的忍术与魔术皆无法对迦摩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与影响。
[5]魔术回路:在本文中可以简易理解为产生魔力/查克拉的身体构造,类似经脉、神经的方式遍布身体各处。
[6]Beast:此物的设定过於复杂,若要简要的理解,可大约理解为是把人类至今构筑的文明彻底毁灭的化身,是为灭绝人类的恶,或者可称其为在人类社会内部不断蚕食人类的癌细胞,名为人类恶,一共存在七体。
[7]单独显现:在本文中设定为令从者能独立出现与现世的技能,即无须仰赖御主的魔力供给与契约也能自行存在於世界,当然此技能也存在等级之分,现今的迦摩的单独显现技能等级为C。
[8]木之魔术:由於本文设定查克拉=魔力,忍术=(神代消逝後的)魔术,因此六道仙人以外的忍者所使用的忍术皆会在本文中交替以魔术(迦摩视角)或忍术(斑视角)的名称来称呼。
[8]魔眼:魔眼是fate系列作品中具有特殊力量的眼睛,能藉由视觉施展干涉外部的魔术。在本文中,所有瞳术在迦摩看来都是魔眼,包括白眼、写轮眼、轮回眼等。
以上解释可能为了配合本文剧情而与fate原典有所不同或稍做修改,切勿以本文之解释作为理解月球设定的依据。
除此之外,由於这章的名词解释过多,下一章才会出现对於迦摩此人的简介以及本文关於融合火影世界与fate世界设定後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