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勳~。"大约钟声响起後五六分钟，一道温亮的嗓音在二年三班的後门响起。
"陈昊勳外找!"第一排最後一个同学在收拾书包的同时对着陈昊勳喊道。
整理好书包的白净玉猛然抬起头，对上了门外张雨泽温柔明亮的双眼，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从他身上飘散而出的甜香，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眷恋。
眷恋?陈昊勳眸色一沉，在给这个"追求者"打上负分的同时，顺道给她在原本的花痴标签旁又加上了花心的备注。
并用红笔圈起来，底线加粗。
张雨泽一看到白净玉走出教室，就开启了温柔学长关怀模式，虽说是关心却都是在关心陈昊勳的状况和一些客套话。
萱致雅听着张雨泽的话语，脑海里腐味翻腾，笑容扬起却又竭力压制。
而白净玉则是品嚐着空气中的甜香，眼神放空，全数接收张雨泽的关怀，再任由微风毫不客气得将其吞食，连一个字都无法拂过她的心尖。
才将书包打理好的陈昊勳抬眸就看到白净玉直愣愣得盯着张雨泽，眸中鼎沸着迷恋的粉色。
"啧。"刻意埋在心底的嫌弃终於溢了出来，可心脏还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他只知道他现在想要立刻将那个花痴的眼睛从雨泽哥身上移开。
"雨泽哥。"於是他快步走出教室门口，比白净玉还高大的身影阻隔了阳光的行径，在少女脸上镀上了一层无形的黑色细纱。
陈昊勳眼眸微瞥，发现白净玉站在自己身旁却连一点眼神都没分给他。
"雨泽哥!"於是他清了清喉咙，喊得更大声了。
"诶!在呢!喊那麽大声做什麽?"张雨泽微皱着眉却笑容不减，暖阳在他的眉梢留下一个轻浅的吻，离去时擦过陈昊勳浓密的睫毛，让他眯起了眼。
"没事，我们走吧!"声音像是要引起谁注意似的，比平时还浑厚通亮了几分。眼楮刻意在转身时扫过少女的脸庞，发现她眼神已经回覆了清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嗤笑。
"好，那我们先走罗~掰掰。"唤醒白净玉的，不是温润的嗓音，而是那扰乱甜香的，与陈昊勳擦肩而过的微风。
白净玉反应过来後，忙举起手挥了挥。
"啊啊啊!!!你不觉得他们两个超甜的吗?"仍在半空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就被萱致雅抓着肩膀，身影被晃得差点站不稳。
"我告诉你!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为了造福南婉高中的腐女而生的啊!刚刚陈昊勳那是什麽眼神!我不行了!张雨泽的笑容好温柔!眼神好宠溺!"白净玉茫然得看着萱致雅激动得双手捂脸，还小幅度得跳了几下。
"啊~不行了，他们真的太甜了~。"萱致雅不再捂脸，转而将手臂搭在白净玉的肩上。
"怎麽办~等一下去补习班还要考英文，我会不会等一下一直想到他们啊?"
两个校草发糖了，想吃糖又怕误正事，萱致雅表示头很痛。
不同於萱致雅的激动和懊恼，白净玉只是淡然得在她甜蜜的负担上无情得添上一笔。
"已经十五分了，你的晚餐呢?"
"!"萱致雅脑海里的腐味顿时散得无影无踪。
是的，为了在六点上课前从容得吃完晚餐，如果幸运的话，再回家洗个澡香香的出门，然後优雅得面对艰涩的学术思考。
可惜，这通常都是只有在刚开学时，或是段考刚考完时才有可能实现的幻想。现在都开学一个月了，晚饭必须控制在四点五十内解决完，想回家洗澡就不用说了。
再加上补习班上课前又有一些虽不算多却总是折磨人的小考。考不考老师倒也不会管，但是像萱致雅家里那麽在意成绩的父母怎麽可能会放她轻松。
於是，五点半前到达补习班便是家常便饭。
"那净玉我先走罗!明天要考英文单字，不要忘罗。"被现实压迫的萱致雅同学依依不舍得离开白净玉微凉却柔软的怀抱，迈开脚步前还叮咛了几句。
"嗯，掰掰。"白净玉又是伸手朝她挥了挥，待萱致雅快步奔跑的身影远离了视线，才後知後觉得想到其实她们可以一起走到校门口。
白净玉扯直了嘴角，也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待公车上了高速公路後，白净玉才打开一直关着的手机。
身旁没坐人，白净玉拿下厚重的眼镜，揉了揉恢复自由的眼眸。手机微震，白净玉看着萤幕上的开机动画，将手机拿远了些。
这副眼镜是在一年前，白净玉当上情报员，为国家做完第一个任务後李星朗送给她的礼物。刚开始因为没有钱，那几年看到的世界都是放大再放大，戾化後更甚，非常得不方便。
唯一方便的，大概就是在做任务时，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把局势全部看得明明白白。
白净玉在手机里输入了开机密码，待整顿好时，手指便直捣黄龙得点开联络人惊叹号，跟他发了个讯息。
"任务已完成。"
而那边没让白净玉等多久就回了话。"很好。"
白净玉盯着那两个黑字，伏在手机边缘的手指微微发力。
"为甚麽那麽做?"
这次对方倒是没有那麽爽快，也许是在思考怎麽回话，也或许是正在忙，不过三年的雇用关系让白净玉马上驳回了第二种可能。
当然，第一种更不可能。
白净玉深知，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揣测这个她费尽心思才接触到的企业经理，如果这两种都不可能，那麽他便是懒得回应。
也许，现在的他正坐在软硬适中的真皮沙发上，看着与她的对话框发笑。
手机一震，连萤幕都来不及亮起，白净玉就心急得按下了电源键，导致萤幕亮起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做什麽?"看着惊叹号这句无关紧要的话，白净玉也不恼，纤白手指又再一次得在萤幕上奔驰着。
"三年了，还不够你相信我?"
而另一边，雄伟的建筑里，一肥胖的身躯深陷在真皮沙发里，身躯的主人看着房间里占了半面墙壁的聊天介面，嗤笑了一声。
"我怎麽可能不信你，只是最近无聊，想玩一下而已。"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白净玉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听到惊叹号那带着阴冷的笑意。
她叹了口气，又回覆了一句。
"满意的话，报酬双倍。"
随着左方对话框弹出，男人又笑了一下，张开了嘴，散漫的语调在空中扩散，却硬生生被转换成制式的文字，无法让另一边的人感受到他的玩味。
"三倍。"
手中的菸被他轻微使力就折了身子，菸灰散在周围，还冒着点烫。桌子估计也有了一圈痕迹，但他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些。
他剥开了香烟，菸草从白色的束缚里逃了出来，散落在他的黑色西装上。
以为终於可以逃脱，却殊不知它们的命运早在一开始就被注定。
惊叹号将弯折半开的香烟拿近鼻尖深深得吸了一口，又缓慢得拿起打火机，手指捏着菸尾，将火苗渡到菸上。
灰烟溜进他的鼻腔，占据他的肺部，窜进他的眼眶。心脏被尼古丁刺激得加快速度，但这些都还远远不够。
菸上的火苗越来越贪心，窜动着想吞噬他的手指，在指尖微烫时，他才睨了一眼那弱小的火红，轻轻一吹，就将其捻成了一缕带着热度的灰白烟雾。
透着那缕灰白，一分钟前的对话框再次走进了他的眼底。
突然，一道声音挤进了这方静谧的空间。
"总裁，十分钟後即将开始视讯会议。"从电话那里传来的语句非常平静，这里的一切就是日复一日的如此。
"延後。"惊叹号又点了一根菸，在说完这句话时，几乎是瞬间又再次开口。
"不，取消。"或许，该是时候找点乐子了。
"可是，这次是跟CCC公司非常重要的......。"男人感觉到另一边的助理咽了一下，语气也急了几分。
"取消，这个礼拜的会议全部取消。"说完，便不再等另一头的回应，挂断了电话。
他吐出一口气将烟吹散，嘴角微翘。
"最近很无聊，多陪我玩玩。"
看着右下方多出的对话框，心里的快意更甚。
"满意了，价钱你开。"说完这句话，便不顾对方意愿得退出介面，四周重回黑暗。
他看着肩上的菸灰，手指抹了一点，凑近眼帘端详了片刻，放进口中。
有点苦，但味道还不错。
水饺的悄悄话:
傲娇勳:就算是花痴也只能对我花痴(#`皿´)
花痴玉:学长的血好香...(￣﹁￣)
温柔泽:要麻烦你们多照顾阿勳了。
腐女雅:嗷嗷嗷!好甜(=✪ᆽ✪=)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有没有传达给你们(叹
PS:惊叹号就是个有病的，即将奔三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