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孙晨曜每天都会在学校或是吃茶店,等我田径社练习结束後再跟我一起回家。
尽管我已经跟他说了好几次,不用这样,但他依然没有理会我的话,等我走到站牌前,他总会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那。
简直像个跟踪狂。
「苏瑾,今天我有事,就不等你了。」放学钟响,孙晨曜走到我面前,咚咚咚地用手指敲着桌子道。
「早就让你别等了,是你每次都硬要留下来。」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伯母对我照顾有加,我不得不回报一下。」他露出委屈的神情,一副可怜兮兮,「只好勉强当她女儿的保镳。」
「什麽保镳,是变态吧?」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老实招来,你其实是我妈派来的间谍吧?负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讲这麽难听。」他翻了个白眼,然後朝我挥挥手,「总之就是这样,先走了,掰。」
「掰。」
孙晨曜步出教室,待那抹背影消失在视线後,一旁的诗洁立刻凑上前,一脸八卦地看着我。
「我都听了什麽?嗯?」她笑得极其暧昧,「孙晨曜每天护送你回家?这麽绅士?」
听到後面那两个字,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直摇头,「别,别说那家伙绅士,我还真无法想像他绅士的模样。」
「不用想像啊,你每天都看得到不是吗?」诗洁用手肘顶了肩膀一下,笑得更加灿烂了,「这进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偷偷隐瞒我什麽,真的很不够意思耶,苏瑾。」
我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真有什麽会跟你说,但重点我跟孙晨曜真的清清白白,无可奉告。」
「那,就是我们的晨曜在单相思罗?」她捏紧胸前的衣服,一脸同情,「真让人心疼啊。」
「那麽心疼,你去安慰他啊。」快速地收拾好书包,我站起身,用着「没救了」的眼神看着诗洁。
她则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我会先被孙晨曜的爱慕者追杀。」
「有这麽夸张?」我噗哧一笑,认为诗洁的话过於夸大。
「不知道耶。」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停顿片刻,才又接着开口:「是没听闻什麽事,看样子我们这届挺和平的。」
听到关键字,我狐疑地皱起眉,「我们这届?」
「是啊,高二那届可就精彩了呢。」诗洁将我拉向她,压低了声音,「据传,只要跟承勳学长或河俊学长有过多互动的人,都会遭到他们的粉丝私下霸凌呢。」
闻言,我瞪圆杏眼,不敢置信,「真的?」
「真的。」她认真地颔首,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都高中了,居然还有人在搞霸凌……」对此,我不由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种事若发生在国小、国中也就罢了,没想到到了高中还在进行。
嫉妒心作祟吗?
女人还真可怕。
想到这里,我搓着身子,抖了一下。
夕阳斜映进中庭,将周围几棵盆栽和花染上了一抹橘。
走出南栋,我朝北栋的方向走去,同时紧张地瞥了眼手机。
方才被孙晨曜跟诗洁耽搁了一阵子,幸好今天的团练因为教练临时有事而延後一小时,否则我早就迟到了。
我加快步伐,匆匆前进。
当我越过北栋的楼梯时,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喊住了我,「站住。」
我先是微愣,随即停下脚步,困惑地往左边一望──
几个女生这时缓缓走下阶梯,并朝我走来。
环视四周,发现周遭除了我跟那群女生之外,没有其他人,此刻我更加确信她们就是在叫我。
「你就是苏瑾?」站在最前面的女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模样高傲。
「嗯,请问你是?」虽然心里有股直觉要我回答不是,感觉唯有如此才能躲过危机,但想了想,最终我还是决定承认。
看她们个个不怀好意的神情,我有预感接下来没什麽好事。
「我是白羽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