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要从去年八月开始说起了⋯⋯
「我回来了。」
我随手把背囊扔在一旁便走进房间。
我在说什麽呢，家里又没有人。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神魔之塔〉已经下载完毕。
刚才我那个损友一直吵着要我下载，我拗不赢他，只好下载来玩玩看。
只是玩一下而已，没关系啦。
反正暑假还有一个礼拜，不是吗？
这个礼拜尽情玩乐吧！
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在手机上登入游戏。
黑底白字的Madhead字眼在呈现在萤幕上，然後便是一个男孩在一座塔下面举起左手的图片，下面分别写着「神魔之塔」和「TowerofSaviours」，闪烁着「点击萤幕进入游戏」的字眼。
Madhead是在三十年前成立的公司，最着名的就是同名手机游戏，当年以转珠三消的玩法深入民心，但是在游戏後期营销渐渐走下波，在2023年正式倒闭。
现在Madhead以相同的名字和世界观创造了现在VR版的神魔之塔，一推出市场便如当年一样垄断了整个VR游戏市场。游戏初期只在台港澳地区发售，到现在已经打入全球的市场。
和当初的盈利不同，现在的神魔之塔标榜着完全零付款内容，让人看不懂，毕竟游戏厂商的制作游戏的主要目的是赚钱啊。
如果这个游戏放弃玩家付费的收入，意味着游戏内容是完全平等，而且厂商方追求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吧。
有阴谋论说这个游戏和政府内部有某种联系，要选拔隐藏在世界的强者。
不过到了那个境界已经不关我事了。
而且我是不相信这个游戏能吸引我啦。
我依照手机的指示点击了一下萤幕，便进入了另外一个画面。
——请召唤师将镜头对着全身。
——请召唤师举起双手。
——请召唤师缓慢自转一圈。
——请召唤师转慢一点。
完成手机的指示後，游戏便指示我把那个外貌酷似护目镜的装置连接上应用程式。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手机镜头可以完全捕捉立体物件并重新塑造，有多角度的图片更加可以塑造全息图，在这个年代影片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你只要有一张照片就可以让任何人变成你想要的影片。
自然，明星的那方面的影片就⋯⋯嘻嘻，很好看而且很实用。
话说回来，VARD（VirtualandAugmentedRealityDevice)，虚拟及旷增实境装置，也就是护目镜的全名。
VARD作为媲美手机和电灯泡的伟大发明，可以直接拦截人类的脑电波及神经，将其重新导入另外一些场景，无论是军事训练、学习、开会、以致娱乐都有极大作用。
至於旷增实境的部分，VARD可以在现实的基础下再增加一些额外的资讯，比如看一辆车的时候，VARD会自动剖析那辆车的资料如性能、型号、车龄等并显示在车上，而这只是旷增实境功能的冰山一角。
当然，VARD一点也不便宜，单价一万美金，即便如此，全球已经卖了超过十亿副，而且购买人数还持续上升中。
於是我戴上护目镜後便摊在床上。
我的意识马上便被导走，身体的控制权瞬间失去，即使什麽都看不见，我感受到自己正在以极高的速度下坠着，就像自由落体一样。
不知道掉了多久才停下来，然後身体的控制权又重新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望了望自己双手，这不是我的身体，但是却如此的迫真，仔细看了看，连掌纹甚至指纹也和原来完全一样，以这种像真度的话⋯⋯
我拉开裤头，朝胯下看了看，连大小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咳咳，大得跟原来一样。
这已经不是拍摄可以做出来的像真度了，除非拍摄的目的根本不是塑造人体模型。
而是⋯⋯确认身份？然後再用已确认的身分从政府的个人资料库里拿出身体外型的资料。
每年的身体检查要裸体走进一个箱子里，估计那箱子把我身体资料记录下来後交给政府，然後游戏方再和政府交涉取得这些资料吧。
「这位召唤师不错喔！你是有史以来第两千四百二十位召唤师发现这件事情，然後是第三百六十一位召唤师想到我们如何塑造你们的人体模型。」
漆黑中走出一只拍着「手」的猫头鹰，吓了我一跳。
「你⋯⋯你是谁？为什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一、我是加奥诺斯，神魔之塔的系统管理员001，将会指导你完成新手教程。二、你的脑电波和神经全部被VARD拦截，再加以分析及重组才会以现在的形式出现在这里，我作为系统管理员自然知道那些被剖析的信息。」
加奥诺斯讲解着，虽然牠只是个人工智能，只是科技的产物，却能感受到牠活生生的「人性」，说牠拥有和人类同级的意识也不为过。
「我们开始『通灵者的认可』吧！」
「什麽是『通灵者的认可』⋯⋯」
面对这个奇怪的名词，我一头雾水地皱起眉头。
「就是让通灵者认可你，让你获得召唤英灵的资格咯。」
「就是⋯⋯新手训练关卡吧⋯⋯」我无奈地说。
「这，这个不同！通灵者的事⋯⋯怎麽可以说是新手关卡呢！」
「那，我们开始『新手关卡』吧。你们这个游戏有没有什麽我是大神然後可以跳过教程那种设定？我是大神，跳过吧。」
我无视猫头鹰的言语，让他快快开始这个游戏，从和这只AI的对答告诉我，这个游戏我最多玩个一个小时，当作敷衍过希阳就算了。
「你根本没有玩过这款游戏！你要跳过『通灵者的认可』也行，不过关卡还是要打。」
「那不就是不能跳过嘛！」
我大声地表示着不满的同时，被传送到战斗场景：冰天雪地和一只蓝色和拿刀的地精。
「召唤师，先召唤你手中的唯一魔物吧。」
「唯一？怎麽召唤？」
「对。你视角的左下角有一列的选项对吧？」
「嗯。」
「你可以用手指去戳也可以啦，不过不能耍帅就是了，你可以用意识去打开背包，系统会拦截你的思绪并做出所对应的反应。」
我集中精神，想着「打开背包」，眼前便列出我的背包里的内容：一团绿绿的果冻。
「我的魔物就是这团果冻？」
我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果冻，质问着加奥诺斯。
「噗。是啦，然後把他召唤出来吧。」
加奥诺斯的神情就是在嘲讽我。
「要我用这团果冻？除非我死了！」
我右手一挥收起背包，便往眼前的地精冲去。
我一拳打在地精脸上的同时，他的刀也砍在我的腰上，腰间呈现了代替血的红色萤光。虽然由於系统有痛觉缓冲而完全不痛，但是刀子在身体进出的感觉还是怪怪的。
我看了看生命值，我的血条被扣了一半，地精的血条却还有九成。
「加奥诺斯，看来我只要再打他九下就赢了。」
我向加奥诺斯得意地笑了笑，折起衣袖进入战斗模式。
地精手上虽然有刀，但是由於他的速度很慢，结果我打了他九拳他还没劈中我。
「是我赢了。」
我打出最後一拳，把地精仅存的血消灭掉。
——〈WARNING〉
正当我得意洋洋地藐视着加奥诺斯时，面前却突然弹出不祥的字眼。
眼前出现了体积比刚才大了五成的地精，估计是刚才那地精的上位品种。
不过既然我可以消耗死刚才的地精，这只也⋯⋯
——好快。
这是我第一个反应。
刚才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侧身躲过他的劈击，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而且刚才的对战中似乎消耗了我不少体力，大概游戏里也有体力这种设定吧。
看来要让果冻出来送死了。
我打开背包，看了看果冻的详细资料：
2星〈翠绿史莱姆〉Lv15
「出来吧！翠绿史莱姆！」
我喊出中二的台词，一团绿色果冻出现在眼前。
这团果冻真的可以打赢地精吗⋯⋯
「召唤师，用思想控制史莱姆，召唤师和你所控制的魔物的思绪是相通的，这一刻，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感受他的身体，控制他的动作来防御和攻击吧。」
「我才不是史莱姆好嘛。」
面对眼前成精的猫头鹰，看来只能乖乖听他说了。
「蹲下。」
我试着给史莱姆指令，虽然他没有脚，但是身体依然依从我的指令矮了几分。
「喂，加奥诺斯，所以这团果冻是要怎样攻击？」
试了几次後，我发现即使不用说出来，单用想的就可以控制史莱姆，他会完全重现我脑海里的动作。虽然我很成功地躲过地精的攻击，但是史莱姆并没有任何攻击的手段，如此消耗下去我会先累死。
「嗯⋯⋯你试试切换视角，把自身代入史莱姆，然後你就会知道他有什麽攻击方式了。」
我将信将疑地将视觉切换至史莱姆身上。
⋯⋯
——好矮！
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我的手脚！
这是我的第二个反应。
地精本来和我差不多身高，现在我要仰视才能看得见他。然後由於史莱姆的身体构造，我感觉没有手脚一样。
面对地精的攻击，我只能本能地弹跳着，显得手忙脚乱，虽然在这个身体里说手忙脚乱好像怪怪的就是了。
「原来如此。」
我感受到史莱姆的肚里好像有些液体，应该就是所谓的攻击的手段吧，这个身体如果是用物理攻击的话大概会挺像按摩的（对女性触手play好像也不错）。
我集中精神，将肚里的液体集中，加上压力，然後以水柱状向激射地精，原来那些液体是绿绿的腐蚀液体。
——技能〈毒害〉。
一行技能描述便显示在眼前。
命中地精後，他的生命值以均速削减着，看来毒的伤害奏效了。
在史莱姆视角看地精很辛苦，我便把视角退回去本来的身体，继续指令着史莱姆躲着地精的攻击。
史莱姆完美地复制我脑海的动作，一团果冻东躲西藏，扭开了地精的全部攻击。
大概三分钟後地精的生命值便见底了。
「恭喜你喔！你已经通过『通灵者的认可』了。顺带一提，其实史莱姆的技能已经描写在图监上，很少人会笨得像你一样去进入史莱姆视角。」
可恶⋯⋯你这只凉薄的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