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了一个月，虽然缃柠和青翡交换了通讯软体，两人却没有任何聊天内容，唯一的一次居然只是因为大学校方要校友们帮忙填写问卷，青翡为了帮以前的班导推广，才传连结让她帮忙填写。
真是荒谬。
「黄缃柠！请问你现在是还在发呆吗？」襄理柯丝气急败坏的吼声传来，被吓到的缃柠也只能低头道歉，随即柯丝又念了一长串，「你这个月的业绩虽然比上个月多了一些，但你还是最後一名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丢脸吗？上次的区会议我遇到了你上一个分行的主管，你知道她跟我说什麽吗？她居然还跟我道谢，感谢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你这麽宽容，你听听看她说的这是什麽话！你还真以为我是功德会的师姐做慈善事业吗？明天上班我要看到桌上有你的业绩捡讨报告，你上个月的那份我还留着，百分之八十的内容不能重复。」
柯丝骂完，便让大家散会。
回到位置上的缃柠对敏茜笑了笑，「谢谢你这个月借我的业绩，让我少被襄理骂了好几分钟。」
相对於缃柠的豁达，敏茜倒是忧心忡忡，「说什麽借你，我只是把客人介绍给你，别说的好像欠我一样。倒是我很担心你，你自从上次和前任疯男的女友见过面之後，就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那个疯男又对你说了什麽？」
缃柠这才想起自己没跟敏茜提过青翡的事情，不过她还不打算提，这一个月以来完全零互动，还有提的必要吗？
「没有拉，我看他现在和他女朋友很好。」缃柠随口应付过去，敏茜却不信，回话的语气十分不屑，「我看不一定，你忘记他的疯狂事蹟了吗，你们要分手的那时候，他为了挽回你可是疯狂地骚扰所有认识你的人耶，我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最惨，连续两个月被他的讯息攻陷，不管是手机简讯、通讯软体还是社群网站，他的讯息大量灌入，我相信其他人应该没那麽多，但一定也有受到他的骚扰……说不定学长也有被──」
敏茜还没说完便停住，她懊悔自己居然提了这个名字，随即小心翼翼地看了缃柠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敏茜是猜测语气，缃柠还真以为她知道了什麽。
「你今天不是要参加阿丹学长的家族聚餐吗？」缃柠看了时间，催促敏茜赶紧收拾东西下班，敏茜却忧心而语，「可是你的报告下班前写得完吗？我还是打个电话给阿丹说我今天要加班不去了。」
缃柠阻止敏茜想打电话的动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你都推多少次了？放心啦，我也不是第一次写这个了，不用担心我，你赶快下班吧。」
听此言的敏茜也不再坚持，让缃柠如果有什麽事情再打给她，便下班了。
缃柠将报告交出去後，和往常一样搭公车回家，下车後她先是到附近的书局买文具，从店里出来时却见到熟人、她不想再见的熟人。
「缃柠？你是黄缃柠吧？」缃柠听见背後有人喊她，转身发现是前分行中最另她反感的同事白明芝，她勉强打了招呼。
白明芝身後还站了两名女子，一位是白明芝的妹妹白明兰，另一位则没见过，白明芝用不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缃柠，嗓音带着惊讶，「你还穿着制服？难道是现在才下班吗？」
白明兰勾着白明芝的手，轻轻柔柔地开口，略有同情，「听说你们分行的主管每天都要开完会才能放员工下班呀？」
缃柠觉得烦，她刚进入前分行的时候，这对讨人厌的姊妹花就在了，那时没少受她们的明枪暗箭，她会被受攻击全因当时的主管很爱公开表扬她的业绩比其他人都好，还借此数落白姊妹为何年资比她久，业绩却比她差。
白明芝又回，「我看不是，我们襄理前几天不是说她在区会议遇见缃柠她们分行的柯襄理，柯襄理抱怨了一些事情，我猜应该是有人业绩太差拖累整个分行，才会每天都要开会吧？」
这话引来另一名少女依卉的慌张，「明芝姊你的意思是，只要业绩太差就要留下来开会吗？」
白明芝先是瞥了缃柠一眼，才笑着揽过依卉的肩，语气满是安慰，「放心吧，我们分行向来很团结，你的业绩如果不够，我们几个姊都会罩你的，不会像有些人喜欢独占风头，就算能成为新人王又怎样？到後来还不是狼狈离开？做我们这一行，续航力才是关键。」
白明芝面上是对着依卉开口，却是意有所指，白明兰倒是故作疑惑，「可是我怎麽记得黄小姐不是因为业绩变差才离开的呀？是因为她的前男友选在营业时间来分行大闹──」
「明兰，你怎麽能说出来！这件事情，上面有规定不可造谣惹事，依卉还不知道呢，不要乱说，这可是影响我们分行名誉的事情。」白明芝打断白明兰，眼神满是嘲讽，假意制止白明兰，自己却毫无顾忌地说出，「当初来分行大吵大闹的时候，客人都在，那位那先生不仅找缃柠麻烦，还要我们主管出面给他一个说法，他要问问主管为什麽会带出如此一个素行不良的员工，这样的员工真的会有诚信原则吗，说得让在场客人都害怕起来，後来虽然安抚了那位先生，但上面为了平息这次的风波，还是将缃柠调点。」
依卉听得津津有味，再看缃柠的眼神也不再单纯。
白明兰神色带歉，柔声说道，「阿，黄小姐怎麽都没说话？真是不好意思，见到你，我们就忍不住提了这些往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缃柠不喜欢她们、很不喜欢，但她不得不承认白明芝说得没错，的确是她造成整个分行面临被惩处的风波，只将她调点算是轻的了，若她没和苍桔在一起，也不会闹成这样。
「谢谢你们的关心，时间不早了，我先走。」缃柠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