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隐深躺在病床上,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出神。
他躺了几天、高父来过几天、吴枋苡跟他说了几句话、护士进来换点滴,除了上厕所与洗澡外,他都处在失神的情况下。
向子郁从前几天之後就没再来看过他,于芳宜更是一次都没让她看见过,床头边上的那盆海芋已凋谢,他命人将花瓣造做的做成乾燥花,至少他可以认为,于芳宜还记着他这个人。
「我希望未来和你生活的人是我,于芳宜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视你为好友,应该说除了御浅以外的男人都只能够当她的朋友,她就是这样的个性,你不认识以前的她,才会这麽难过。」
因为当年的那个人也是,被她拒绝了。
吴枋苡叹息,高隐深喜欢的不是她,她身边的每一个男生心里都是于芳宜。
不管几个都是。
「你可以走了。」高隐深冷淡的语气说,现在谁照顾他都无所谓。
「我跟你说过几次,我是不会走的。」高隐深从那天就一直要赶走她,几乎每次看见她都要说一次「你可以走了」,可吴枋苡坚决的内心,不可动摇。
要是那麽容易被一句话击败,她会对不起于芳宜把他交给自己的信任。
「我不是废人,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只是个车祸,也该出院了。」高隐深伸手直直拔下插在左手背上的点滴,伤口被扯出一条血痕。
「隐深!」吴枋苡按住他流着血的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叫来了护士帮他处理伤口。
「不管怎麽样都不要伤害自己,隐深,你答应我好吗?」高隐深流血的三十秒,吴枋苡宛如是自己的心被割了一刀,很痛。
「凭什麽要我听你的?」他只是一个车祸,惹上了甩不掉的吴枋苡,他很烦。
「凭你以後要娶我回家!」吴枋苡不要面子的说,她失去了一个李御浅,不想再失去对一个人的感情,而让她有怦然心动的人,是他、高隐深。
他是个和李御浅完全不同个性的人。
李御浅向来脸上都带着微笑,对事情有着莫名的执着、爱面子,明明喜欢于芳宜却不敢承认,吴枋苡对他只有想征服的慾望。
高隐深则是内敛型,身为富二代多认识几个漂亮的女生是常情,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理,年纪轻轻就接下高父的企业,事业有成。
他的面貌、声音都是吴枋苡喜欢的类型。
吴枋苡对他,是实实在在的喜欢。
不想征服他,而是情愿败在他手下。
「吴枋苡,你真的很不要脸。」高隐深气的骂她,转头不再理她。
在高隐深心中他和吴枋苡的关系,就只是为了打探于芳宜的消息而认识的人,不过就是一份利害关系罢了。
吴枋苡也算帮他认识于芳宜的不少事情,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即使现在被她缠得不耐烦,高隐深也不会特别执意的说什麽,因为她帮过他,他讨厌欠人家人情。
因为人情很难偿还。
「你说你想要什麽东西,只要我给的出来,我都会给你。」高隐深揉的发疼的太阳穴,「然後别再来找我了。」
吴枋苡不想要物质上的东西,她只想要陪着高隐深,直到他遗忘于芳宜。
「算我拜托你。」高隐深躺回床上,打消了想提前出院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