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五岁那年是因为受电视上的明星影响，而决定了志向呀。」点点惊讶地说，「我五岁时还在看巧虎耶……」
「不瞒您说，我现在也还在看巧虎。」滴滴举手表示。
「呃……没人care你。」
「点点，你太过分了，我是你的搭档耶。」滴滴高喊，我被逗得笑了起来。
「那请问，当时影响你深远的女明星是哪位呢？」
点点的话让我一怔，随即摇头：「我不记得了。」
「影响你这麽深，却忘了是哪位，这很奇怪吧？」滴滴抓到矛盾之处。
「也许只是当下那个画面跟声音，在有葳的心中产生冲击留下印象而已呀。」点点代替我解释。
但滴滴却反驳。「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会记得吧。」
「好吧，我不会说出她的名字，但你们可以知道是谁。」我在纸上写下「姬雪」两字。
点点和滴滴恍然大悟，而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啊……能理解有葳为什麽会在五岁时被这位传奇人物给吸引了。」点点顿时点头如捣蒜，显然也明白了我为何不愿多谈。
姬雪已经息影多年，当年她生下私生女这件事，在我国小的时候曾经被爆出来，但很快就被压下，多半是因为那位张姓富商动用了关系。
当时我对姬雪被偷拍到的憔悴神情感到震惊又心疼，她一样是那麽漂亮，而我十分厌恶媒体的紧迫盯人。
她的遭遇再一次提醒我，人们不会放过你曾经的错误，即便事过境迁，人性中都有着幸灾乐祸的因子。
「你真正和演艺圈有所接触，大概是在高二左右对吧？」滴滴将话题带离开，而我点头。
「在升学压力正大的时候，你却跨进了演艺圈，而且後来还考上了公立大学，你真是个学霸呀。」
「最重要的是，大学还有顺利毕业喔。」滴滴补充。
「等於青春时期就在为梦想奔驰呢。」点点笑弯了眼睛，「这个问题是观众们一直想问的，当然我们也很好奇啦，你高中的时候，有没有什麽恋爱经验呢？」
我笑了笑，「没有。」
「怎麽可能？你这麽漂亮，男生们怎麽会放过你？」滴滴惊呼。
「真的没有。」我再次肯定。
「其实这件事不用问，媒体们早就已经详细地挖掘你的过去了，大家调查的结果都一样，楼有葳进演艺圈前没有谈过恋爱。」
「点点，你这句话有语病喔，进演艺圈前没有，意思就是进演艺圈後有喽？」
无论你是平凡人还是公众人物，旁人对你最好奇的永远都是感情世界。
「这个嘛，我们要循序渐进，晚点再问吧。」点点大笑，「我等不及要听有葳聊进入演艺圈的契机了。」
我调整了下坐姿，乐於向听众们分享我的历程，不过当然，大家听到的版本永远都会比真实还要梦幻。
即便今天的主题是要分享演艺路上的辛酸，一般人也不会说出真正的辛酸。
那些路都已经走过了，必须走过了才知道自己走得过去，也必须走过了才能够释怀。
所以当提起过去时，我们总是会优雅地一笑，说那些辛苦都没什麽，是人生的必经路程。就算在某些当下，你是如何的生不如死，随着时间流逝，一切也终将成为连午夜梦回里都不见得会出现的泛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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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丞，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你会穿上跟我们一样的制服。」余洁打量着眼前那身材虽削瘦些，但依旧圆乎乎的男孩，他正把衬衫下摆塞进带菱格纹的绿色长裤中。
「怎麽，不欢迎我吗？」高立丞挤眉弄眼，「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我爸妈让我来河东耶。」
「不是，一般人应该会选绿茵吧？」我忍不住插嘴。
「绿茵会闷死我，我觉得我在那边会变得营养不良。」高立丞翻了白眼。
「那不正好，省得你现在这样节食减肥。」殷砚一笑，将我的笔记还给我。
「你抄完了？」
「嗯，你的笔记很有用。」殷砚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可以考虑拿去卖了，熊妍一定会花大钱跟你买。」
「熊妍能考上河东我真是意外，果然考试是六成凭实力，四成靠运气。」不知为何，余洁从以前到现在都对熊妍充满了偏见。
「人家未来可是想当律师，考上河东是基本吧。」高立丞大笑，说得嘲讽无比。
「她基测考砸之後，就明白自己不是当律师的料了，你们真的很坏。」我无奈地说。
「好诈喔，你们这些分到同一班的人是在说我的坏话吗？」说人人到，熊妍一脸哀怨趴在窗户外，羡慕地看着我们四个人。
「你的班级离得那麽远，还几乎每堂下课都跑来，不累喔？」余洁没好气地回应，虽然她嘴上这麽毒，还是拿了卫生纸给熊妍擦汗。
「吼，我如果不来跟你们联络感情，就怕你们忘了我。」熊妍沮丧地望着高立丞，「你知道吗？你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
高立丞左右张望，然後指了自己。「什麽呀？」
「我的意思是，我和他们几个念同一所国中，你是高中才来的，怎麽能比我跟他们要好啊？」
「拜托，我和他们的缘分才深好吗？」高立丞大叹一口气，「你这个外来者才闪远一点。」
「讲话太不客气了吧！」熊妍嘟嘴，但也没真的生气，「我知道你们三个算是青梅竹马，但楼有葳和你们又不是，照理说楼有葳跟我要比较好啊呜呜，结果你们四个却分到同一班，这是什麽神机率！」
「彼得老师说过这是缘分，对吧？」高立丞想也没想地回应，还徵求我们三个的同意，而我一脸疑或，高立丞才赶紧说，「啊，我是问殷砚和余洁。」
「好久没提到彼得老师了。」余洁的嘴角轻轻勾起温柔的弧度。
我想，过去那段自学的时间，对他们而言一定是难以抹灭的记忆，至今我都无法触及，也没有多问。
只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偶尔当他们说起过往的回忆时，三个人会笑成一团，接着一同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接着他们会错愕，意识到在他们身边的是楼有葳，而不是小品。
从错认到醒悟的瞬间其实非常非常非常短暂，可能不到一秒，甚至连零点五秒都没有。
虽然他们说着没有把我当成小品的替代品，然而也许在潜意识之中，依旧将我们当成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