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真不说袁靳去哪了啊?这样我假别不好写啊。」我跩着拉着班导,嚷着要他给个解释。
班导一脸无辜:「事关重大,我真的不便透露。」
又不是什麽国家机密,也不是在神秘五十二区,保密个毛?
「保护他人隐私也是老师的职责之一,此事乃特殊情况。请假的事老师我会处理,你也别太担心了知道吗?」
老师拍拍我的肩膀,一脸我懂我懂我都懂的笃定。
我说谁担心他了,我只是想弄清楚班上人口流动。
我班长嘛。
他说别瞎扯了,我脸上有座望夫崖。
「你胡扯的吧?」我怀疑的眯起眼睛。
「不可以怀疑老师。」班导敲了我额头一记之後便下楼了。
不带这样的啊,老师不是班级里最大公无私的人吗?怎麽可以隐瞒袁靳行踪?
说实在我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他离开那天我发给他的讯息他只换来一个已读不回,我断不会像现在这样采取密切关注,要不是不知道他人到底去了何方,依我这压着泯灭线的人性差那麽一点就跟监了。
这麽多要不是,总归一句我真的很担心袁靳啊。他是个没拿全勤奖会抑郁一辈子,这一次考试没考好会把自己埋进书打造的坟墓里等到下一场考试的那种人,有时候我会希望他别把自己逼那麽紧,迟早会生病的。
袁靳从国小到现在对我冷淡归冷淡,我发的讯息他可从来不会已读不回的。呃,至少他也会回一句乾你屁事等等之类。
「羽徽,说点别的吧!看你最近在国乐社混得风生水起啊。」
说到国乐社⋯⋯
啊!惨了!
「我突然想起今天中午要练习!」我连忙把最後一口饭塞进嘴里,另一只手抄起我的琵琶和谱夹慌乱的跑出教室。
会被社长骂惨的,我怎麽这麽糊涂!
「宋羽徽,你又迟到。」裴伊伊见到我靠着活动中心的墙边喘息,左顾右盼确定社长不在後才悄悄将我拉进去分组团练室。
「这不是还没打钟嘛。」我边黏着假指甲边赔笑道。
背着这麽一大把重量满分的乐器,我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幸好刚刚社长去处理事情还没过来,要不然今天弹拨组的学长姐也都来得少,看你怎麽瞒混过去。」裴伊伊拧了我的脸颊肉。
「疼疼疼。」我眼泪差点蹦出来。
她轻笑出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迟到。这是下礼拜要合奏的曲子,你先自己练练看,不会我再请余珊教你。」
余珊是国乐社内自组国乐团的琵琶首席,和裴伊伊一样是位才貌双全的学姐。
怎麽国乐社人才济济,而我就是那滥竽。
「裴伊伊,二胡组的要开始团练了。」隔壁团练室的学长探头进来呼叫。
「来了——」她转头对我挥挥手:「加油啊羽徽,你很有潜力的!」
是潜水的那种潜力吧,我哭笑不得。
抱起我的琴,我很努力的先在谱上做起注解,毕竟我这鄙俗之人对音乐其实是一窍不通的,但我相信後天的努力对天生的艺术涵养缺陷一定有帮助。
用比较世俗的观点来看,这把琴的价格不菲,我当初跟我妈开口时差点被扒皮,但我用增进自己的音乐修养这个理由说服了她和老宋。
综合以上两点,我不努力一点学习就是愧对我宋家祖宗。
「宋羽徽别偷懒赶紧练习!」
「是!!!」
可能是我中午卖力练习、按弦按到手都红通通的模样感动了上天,袁靳在午休结束後终於回来了。可我也没敢跑去和他说些什麽一解我的相思之情,大抵是他看起来很累。
大抵是,他回来的时候和陈唯桦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