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语嫣勾了勾嘴角，然後沉下脸，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问：「你看到了？」
颜安然知道她是在问刚刚她和其他男人拥吻的事。
颜安然转头，确认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她朋友群中的一员。
扫了一眼，那个男人并不在里头。也就是说，席语嫣可能只是一时盲目而已。
颜安然露出宽慰的微笑，「我不会跟夏辰说的，只要你以後别再这样自暴自弃就好了。」
见她笑，席语嫣也跟着咧开嘴，可语气却充满恶意，「我怎麽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说？你是白痴吗？我能考上和夏辰一样的学校，就代表我的脑袋和你不是一个等级的。我总要有点能让你乖乖闭嘴的东西在手上吧？」
颜安然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席语嫣转头对那五个男生道：「喂，我们来教教婊子做人的道理吧。」
那五个男生心领神会地笑了。
他们挨近颜安然，其中两个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脚，把她横着抬了起来。
颜安然吓得惊叫出声，另一个男生却往她嘴里塞了块布一样的东西。颜安然被嘴里的粗糙呛出眼泪，转头看见那个男生正把光着的脚放进球鞋里。
她嘴里是那个男生的袜子。
「喂，这里不会被监视器拍到。」她听到有个人这麽说，然後自己就被抬了过去。
被扔在蔓生的杂草上，她看见席语嫣掏出手机，趾高气扬地说：「开始吧。」
接着颜安然听见自己衬衫钮扣绷开的声音。
那群男生在脱她的衣服，有人在摸她的腰，有人伸手解开她的内衣。在她正上方的人朝她脸上吐了口口水，说臭破麻，敢抢人男友就要承担後果。
她想大叫，嘴巴却塞着某个男生的袜子。她想哭，却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哭。她想挣扎，手脚却被紧紧箍着。泪眼迷蒙中，她看见席语嫣挂着微笑，手机镜头朝着她的方向，像在观赏海洋公园里的海豚秀。
不知道过了多久後，席语嫣淡淡说了一句：「好了，都录进去了。」然後那群男生便松开了她。
一个男生踹了她裸着的上身一脚。眼前朝她缓缓走来的席语嫣，不再像那个躲在夏辰身後的清新女孩。
「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想看你的骚样呢？」席语嫣靠在她耳边说：「当然，要是你害我朋友被抓，就等着在色情网站上看到自己罗。安静别声张，或一辈子有段光辉影片在网路上流传，想怎麽选，随便你。」
席语嫣轻轻抬起颜安然泪水纵横，神情恍惚的脸颊，然後狠狠赏了她一巴掌。
「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清高，假文艺的婊子。」
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失重的九重天，她狠狠往下掉。
掉落的过程中，她耳边响起夏辰在十六岁时的那个叹息。
「颜安然。」他轻轻问：「你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