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與星同沉 — 09.無功不受祿。

正文 與星同沉 — 09.無功不受祿。

隔天我花了大半的时间在整理照片,有时候累的不是摄影的当下,反而是得从一大堆相像的照片中,挑出最满意的几张,那才是真正费劲的地方。

尤其我很多照片还是用连拍的模式,用手机拍虽然专业程度仍不比相机,但有个好处就是,方便用app直接调色上滤镜,我连要交给社长的照片都一并挑好了。我拍了拍手,颇为满意。

後来把照片传给社长之後,他有次社课见了我,又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特别欣慰:「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他嘴里嘟嚷着,「有几张要多印些,销量肯定特别好。」

我呵呵呵的退下,那笑容令我看得着实有些忐忑。

有天我早上起晚了,来不及买早餐就到学校,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福利社去,里头依旧是人山人海。

我随手挑了个御饭团,认分的排在了队伍的最後头,看了眼手表,这都快打钟了,而且下一堂又是数学课,我是真心不想晚进教室啊。

「学妹,你只吃这个?」

我闻声回头,看到上次在火车站那里遇见的那个徐学长,我点头说了声对呀。

然後,然後我就傻笑着不知道要和他说什麽了。

我们真的不算认识吧?

好在在尴尬开始蔓延之前,他又开口了:「我这里这份早餐,你先拿去吧。」

我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提袋,里头有个纸盒,还有一杯大冰奶,外头还沁着水珠,明明原本也不是很饿的,但食慾好像突然被勾了起来,我吞了吞口水还是说:「不好吧。」。

他指了指还是很长的排队人龙,对我道:「快上课了,你这样会迟到的。」

「可是……」我们似乎不熟耶。

他在我犹豫之际拿走了我手中的御饭团,「这是新口味吧?我正好想试试。」把提袋塞进了我手里。

「学长这样吧,我给你早餐钱。」无功不受禄嘛,说着我就想掏钱包,钟声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是想推拒,但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他只得道:「哦?这麽客气,那就五十块吧。」

结果我很悲剧的发现,我刚才以为学生证里还有钱,就只带了张学生证下楼,也就是说我没带钱……

「学长,我身上好像没钱。」我故作镇定的说。

他大概也有些无言了,所以他先是愣了会,才摆摆手,「如果你真的很介意,就以後再给我吧。」

我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又对他笑了:「谢谢学长。」

我和他道别後,立刻想回到班上,临走前听见他唤我,他说:「学妹,我叫徐清恒,记住了。」

他大概是怕我想还钱找不到人吧,因此我对他点点头,又挥了挥手上的早餐对他感激一笑。

我还是迟到了,而且因为进去教室有些晚,大家都看着我提着一个提袋进来。

一下课亭璇就满脸八卦的凑了过来,「说!你这早餐哪来的?」

「我变出来的。」我打开盒子,是黑胡椒铁板面,上头还有一颗色泽饱满,煎得恰到好处的半熟蛋。

「陆向禹,有人给墨星妍送早餐啦!」

明明陆向禹的座位也在我附近,她是在大声什麽啦!

我踢了踢她坐着的椅子,「闭嘴。」

「你看她还凶人家啦。」

我直接丢给她一记想把她挫骨扬灰的眼神。

「哪来的?」陆向禹手撑在桌面上,也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天上掉下来的。」我吸了一口面,对着他打哈哈。

他轻轻笑了下,转回去滑起手机。

大哥,你不接话,露出这意义不明的笑容搞得我更心累啊。

「谁谁谁,你偷偷告诉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亭璇仍在锲而不舍,如果她解题目也这样永不气馁就好了。

「大冰奶给你喝,你可以暂时安静吗?」我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忍痛割爱。

她还在考虑,突然有人在外头大声嚷嚷:「墨星妍!徐清恒叫我来收早餐钱啦!」

亭璇脸上有几分不敢相信:「徐清恒?你什麽时候惹上这种角色的?」

陆向禹:「你的天?」

我:「……」

安竣文,也就是我们社长他替我昭告天下我欠人家钱之後,笑容满面地问我,「好吃吗?」

我感到有些无力,哽了老半天才看着他说,「……好吃。」

好吃到我都快泪流满面了。

大概从那天之後,我时不时会遇见徐清恒,多数时候是因为要去找安竣文讨论社团的事,他也就在一旁。

其实关於他的传闻我之前就听过一些,只是不知道他就是徐清恒,但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有些人还是要自己相处过,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听说他交过不少女朋友,因此有人说他花心,也有人说他对女生不够尊重。

不过经过这几次短暂的相处之後,我觉得其实他不像传闻之中的那样那麽糟糕。

虽然认识不深,不过我觉得他和安竣文给我的感觉差不多,就是对学弟妹都很好,没什麽架子的学长吧。

有一天我问亭璇:「你是不是讨厌徐清恒?」

她摇了摇头说:「我一般不讨厌帅哥。」

我三条线,「可是我觉得你对他没什麽好感?」

「你傻啊,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还行吧。」就普通学长学妹那样啊。

「平白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默了会,「是你把人都想得太坏了。」

她翻了个白眼,「那是你把人都想得太单纯了。」

我耸耸肩,转而和她说起她校庆表演的事情,「你最近练习得还可以吧?」

「我觉得,要当上社长好像不是那麽容易了。」她苦笑了下,又长吁了口气。

「怎麽了?」

「这完全不只是舞技的问题,也有人情压力在里头。」

我们摄影社就比较单纯了,没有这种为了当上干部而明争暗斗的事情,但我还是了解她的心情,给了她鼓励,「有事情要说,我都在。」

她明明很感动,还是故意抖了抖肩膀,「肉麻死了。」

其实,林亭璇你也很傲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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