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同学!」黑子头上缠着绷带跑到场边。
「黑……」看着XX脸上尽是泪水,黑子再看向奇蹟世代的背影早已扭曲。
尤其是刚刚约定好不放水的队长……
「赤司同学……为什麽?」
(朋友的愿望遭受到践踏,听不到同伴的声音,明明拿了冠军,可胸口却很疼很疼。完完全全就是喘不过气来……)
黑子紧紧抓着胸口前的衣服大力地喘气,跪在地上无法言语。
——这就是……胜利吗?我已经,不明白了……
「那『胜利』是什麽?」
被火神一拳揍到坐在地上的黑子向火神询问。
「比赛结束时不管赢对手多少分,如果不感到开心那就不叫胜利!」
黑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熙想起去年全中的最後一场比赛,记忆深刻不单单只有比数,还有就是她和赤司第一次的争执。
*
「为什麽你能让大家做出这种事情?把我跟小月支开的意思就是这样吗?」
那时候突然间柑凪的发作,还有黑子的出事,赤司让熙跟桃井去照理两人。
虽然也不是说E班的人无法,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是那时候的他们根本就还没收到通知。
之後赶来的业等人,还有熙将自己跟赤司交往的事情向前原倾诉,跟千纱的对话……所有的事情全都搅成一团。
等到熙回到球场上时,已经是比赛结束後的列队。
看着那样子的比数,熙根本不敢置信那是自己的同学所做出来的举动,尤其是赤司!
「只是比较好控制比赛而已,让他们茫然的得分,还倒不如这样让他们引起兴致。」
「这也不是理由吧!为什麽你能这样说啊?前面的比赛我都还能忍,但是这种恣意伤害对手自尊心的行为太过分了!」
「熙……」
「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赤司征十郎啊!我知道的征君……是一个很温柔却又是面对比赛会认真应对的人才对啊!」
将赤司的手挥开,熙哭着跑出社办,那是他们第一次的争执。
*
回到现在,见到光影二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互不退让,柑凪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刚才把火神拉出去说话害的。
也因此走到火神面前拉开两人,「虽然我说过要想着自己能为队伍做出什麽事情才是最好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没有好好享受过程,只是单方面的进攻……那根本就不能称作是比赛,那样的胜利感受不到任何喜悦,甚至是造成自己的痛苦。」
去年的全中,柑凪的单打独斗,成为她最想要遗忘的比赛之一,她也深深地明白到不能意气用事,还有做出违背自己想法的行动,即便遭受黑历史的要胁……恩,再说好了。
「没错,也不是我们想要输之类的。」
「只是说这不是靠一个人来完成而已。」
「话说,你还有意见吗?」
学长们也很和善地在一旁劝退,原本一股脑劲横冲直撞的火神也冷静下来。
「意见什麽的并没有。抱歉,赢的时候当然是高兴点比较好。」
听到火神的话,大家也松了口气,更加明确整支队伍是要以团体合作为风格。
柑凪拉起坐在地上的黑子,拿出装着冰开水的水壶,将冰水倒在手帕上让黑子先冰敷刚才被火神揍到微微肿起来的脸颊。
「那个接下来,多亏黑子让火神冷静下来,紧要关头没变的说,该怎麽做?」日向看着全员问。
黑子一边冰敷一边将自己的作战倾吐而出:「不好意思,有一个现在说不定行得通,我能做到的,就只有传球而已。但是还能往上一层。」
脱下穿在外头的T-shirt,露出里面的号码衣,黑子坚定的神情深深打进众人心中。
「黑子的新传球?」
「为什麽在这之前都不说?」
面对前辈们的疑惑和质问,熙赶紧跳出来帮忙澄清。
「因为那种传球只有奇蹟世代才接的到。」
「恩,但是现在的火神同学说不定能接住。不过只传给火神同学的话是无法撑到最後的。果然必须要离开高尾同学的防守,一般的传球也是需要的。」
「不过应该可以,毕竟我的眼睛貌似也被拉过去了。」
伊月明白黑子想要做的事情,跟高尾有相似能力的自己给予意见,这倒是不错的意见。
这时候指挥又回到了里子的身上。
「火神,你还能跳几次?」
「跳?」
「你是说阻止绿间的那个超级跳跃的能力吗?」
「由於是将天生身体的弹性使用到极限,消耗的体力可不少。再加上火神同学的身体还没锻链好,每场比赛能用的次数有限制。」
里子进行简单的分析,火神一听开始逞强自己。
「那种事情,不管几次我都会跳起来!」
「现在逞强什麽的就免了。」透过自己能够反应数值的眼睛,里子道出对於火神来说是很残酷的事实,「只能在跳两次呢。」
「只靠两次,要怎麽阻止绿间才行?」
当然里子也已经很有计画这两次的使用,一次是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使用,另一个就是一开始的投球就使用。
「队长,刚才那个,不好意思。」第四节开始前,火神向日向道歉,开始开关的日向满脸笑意地说出让火神差点吓尿的话。
「嗯?阿哈哈,别在意。……虽然是想这样说啦。但是不愧是你,那口气还真大呀。之後看我好好修理你。」
看着日向威胁着火神,伊月跳出来阻止,「喂,开关又开启罗,日向。」
「嘛!这也是之後的事情呢。是会笑也好、会哭也罢,就剩下十分钟了。要上了!」
最後的十分钟开始了!
黑子在铃响的时候不断跟着高尾,试图将他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而火神则是被绿间死守着,被大坪也跟上的时候在两人之间的缝隙中传给水户部。
水户部的投球进了,接下来秀德的进攻就是由绿间的三分球开始,照着里子的指示在一次盖下火锅的火神,在剩余的时间中非常普通的防守着,而绿间也开始犹豫要不要投三分球。
「教练,突然就用掉两次的其中一次没问题吗?」
「因为是虚张声势而已。现在开始,只是让他很普通的守着而已。要是绿间投篮的话变阻止不了了,但他也不会投太勉强的球。所以让绿间觉得火神还能跳起来并阻挡他的话,只少我认为还能减少一点他投球的次数!」
这也就是所谓的心理战了。
接下来就是高尾和黑子之间的技术心理战,黑子顺利地使用逆向的Misdirection将高尾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进而顺利地躲开高尾的防守。
拿球的伊月将球传到没人的地方,一瞬间失去冷静的高尾开始镇定下来,打算先冲进球与火神之间的缝隙。
「这次是抢不到的,至今为止虽然我都只是把传来的球的方向改变,但这个传球──我会让它加速!」
加速的球若是要直接接下肯定会对对方的手腕造成一定的伤害,也难怪只有奇蹟世代才能接下。
接下那颗球的火神,将自己最後一次的跳跃给用掉,当然也顺利将球灌入。
「黑子,虽然很不甘心,不过就像教练所说的,说实话要在跳起来真的会很吃力,这之後也只能尽量用装的来守住绿间。所以虽然不太想讲,不过之後就拜托了。」
「知道了。」
两人之间的信赖感不知不觉的提升。
黑子藉着之前默默设下的圈套,一次次地躲过高尾的监视,剩下最後两分钟,就只差一球就平手。
就在这时,秀德提出暂停。
「没想到……没想到你会追到这种地步阿。」绿间喘着气对着黑子说。
「绿间同学以前说过,灌来是只能取得两分的投篮,你的三分球确实厉害,但是我认为像刚才那样带动整个队伍的灌篮,是比单纯为了取得分数还更有价值。」
黑子的话让绿间开始介意起来,但是也不会改变绿间一贯的风格。
【这场比赛的结局……到底会是谁赢?】
熙看着手机上的讯息,等待赤司的回覆,不过几秒的时间赤司就马上回信。
【哲也。】
看着赤司的回信,熙感到些许错愕,毕竟自己和他站的立场一直都不同。
倒不如说,奇蹟世代的两名经理的立场一直和黑子相同,从未改变过。
渴望回到以前那样和平团结的桃井;对於强大力量造成分裂而迷惘的黑子;希望大家能够和乐融融持续相处的熙。
三人从未改变过这样的立场,比赛不是单打独斗,一直,都是如此。
【为什麽?】
熙的手微微颤抖地打着字。
【因为哲也总会做出令人意外的举动。】
比起任何人更加了解任何人的赤司,奇蹟世代能够不折服这样的领导吗?
「是秀德会甩开,还是诚凛会追上去?这是个岔路般的暂停阿。」
笠松淡然的说,河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呐呐,队长!我们要不要来玩个小游戏啊?」
「不要。」笠松果断拒绝,但是黄濑却很好奇的询问,「什麽游戏?」
「比这场比赛的结局阿,输的人等下晚餐请对方喔。」
黄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那我赌秀德赢,秀德的体力还有很多,而且小绿间只要一投球就能获胜,小火神应该是不能再跳起来了吧?」
黄濑说的头头是道,河赖却有不同的意见。
「我倒是不这麽认为,毕竟诚凛可没这麽简单。毕竟可是有最不能预测的人在嘛!」
河濑翘起二郎腿极有自信的说。
而暂停的时间,里子蹲下来跟大家解说战术。
「估计对方已经看穿火神不能投球,所以球一定会传给绿间,接下来就拜托你了,黑子。」
「我明白了。」
「诶?看穿了吗?」相比黑子的冷静,火神更加惊讶。
「你几乎缺氧了,你还觉得对方会认为你还有多余的体力去跳吗?」熙翻了大大的白眼。
比赛一开场,秀德的行动正如里子所料,传给绿间投篮,黑子早一步把球打掉,日向夺得打掉的球,还已经预备好上篮的姿势跳起来。
(我知道实力就是一切。就算这样,最後还要依赖一年级的小鬼们,心情没办法说是好啊。
我们高年级也是有自尊的,我们都练习的比其他人还积极!不过在那之上,我们的正规队员,也是代表努力却只能当候补的剩余队员啊!)
将全队队员的努力的精华融合,大坪跳起来成功阻止日向的上篮。
(王者最原本的自尊就是胜利啊!)
因为秀德放慢节奏,原本应该要激烈夺分的战局却是异常平静,在绿间投出三分球後就被拉大到五分差。
「还剩下三十秒,五分差。」
最後二十秒的时候,伊月想要进攻却被防守,无人防守的日向已经准备好投出三分球。
「伊月!」
发现到後方的日向没人防,伊月将球传给日向,接到球的那刹那日向就投出去,得分!
在最後十五秒时,球被高尾打到出界,球权回到诚凛。想要获胜就只能靠三分球,所以大坪立马就判断要来防守日向。
「我认同你的实力,所以才要更付出全力阻止你。」
「已经不需要再欠债,刚才也是盖我一记蛮热情的火锅呢。」
两个队长的唇舌交流,日向这里也有许多又复杂的情绪。
(我这里也是有很多的想法,去年被以两倍分数打败,了解到现实。但果然还是因为喜欢篮球,终於,走到这一步!)
──明年,要一起打我们的复仇赛啊!
脑中浮现出最後拯救自己以及球队的王牌身影,日向早就已经决定要证明自己已非跟以往。
(千创你等着看吧!现在的我们就算没有你也能够获胜啊!)
日向跑向角落,火神上前来替防,伊月将球扔向已经抵达角落的日向。
谁说半场只有绿间才能投进?
(我这里可是答应那两个人,今年要拿下冠军啊!)
抱持着证明自己的改变,日向投出非常漂亮的三分球。
剩下最後的三秒,确实已经改变不了结果,但那是在奇蹟世代不在的时候才能够松懈下来。
「赢了……吗?」
火神看着目前险赢一分的比数,但是高尾却在最後仍不放弃并且相信绿间。
「还没赢啊。」
球落在绿间的手中,两队王牌的对峙。
「就让我告诉你为什麽我会拘泥於从远处投球吧。根本就不可能是纯粹因为是三分啊。
讲到篮球,在仅差几分的激烈交锋中,在剩下几秒的时候来逆转情境的并不少见。但是依情况来看,这些勉强的投篮会演变成如此的场合也有。
我是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一定会在比赛结束的同时得分,这就是所谓的尽人事听天命。」
(要赢!快动啊,我的脚!之前的比赛也是,这场也是。不可能让双脚在最後就这麽阻挠我!)
在想要赢的情况下火神用尽仅存的力气跳起来,只是绿间已经看穿火神会在一次的起跳而做出要投球的假动作。
「我相信你到最後,一定会跳起来。」
却没想到有人更信任两队的王牌的想法。
「我也相信,」黑子出现在重新蹲回准备重跳的绿间的身後,「火神同学可以跳起来。」
打掉收手後绿间手上的球,「并且如此相信的绿间同学,会再一次的把手放下。」
黑子成功阻止绿间的投篮,比数也以一分险胜秀德,复仇成功。
大家欣喜欲狂的欢呼,确定自己能够进入东京地区的决胜赛。
*
「恩,赢了两个王者喔。」柑凪靠在休息室外头,拿着已经拨到远途的手机说。
『真假?阿阿阿──我也想要回去打啊!』
『吵死人了!给我闭嘴!』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千创撒娇以及随後传来熟悉的暴怒男声,柑凪就轻笑几声。
「明年还有机会,哥哥在美国要认真读书喔。」
『知道啦!对了我,大概在七月中的时候会回去吧,九月底再回美国。』
「你的暑假有那麽长啊……」
『这里是学季制,我都把八月的课调往六月份的假期内,当然就有很多休假阿。』
「这麽理所当然没问题吗?我记得你暑假不是要回来参加一次考试?」
『能不能不提这种伤感情的话?』
原本欢乐的语气马上变的哀伤与无奈,柑凪就笑得更加开心。
「我要挂了,下次再聊。要记得好好读书喔。」
『知道啦!』
对面那里气呼呼地挂掉电话,突然又有一通电话打进来,那是少女最重要的青梅,桃井五月打的。
「五月,怎麽了?」
『小凪!比赛怎样了?』
「当然是赢了啊!」
『真的啊!刚刚问小绿就直接挂断,还不接我打去的第二通电话!』
「正常来说输家不会想说这种事情吧?」
『诶是吗?……啊啊啊阿大!』
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的名字,让少女当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