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茯苓点出了关键的问题:「如果不处理了杨敬伊的事情,我们能走得了吗?」
白宴卿顿了一下,「是呢,毕竟不只你被盯上,心儿也是。」
被点了名的我心脏莫名一抽,看向一旁的沈茯苓,只见他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有点底气的微笑,「所以说,你怎麽可能完全不管?」
殊不知白宴卿笑脸回应:「我也没说不管不是?」
「.......」
沈茯苓败退後,我开口说道:「虽然现在问有点晚了,但既然我跟沈茯苓都被盯上了,那我们刚刚的对话是不是就......」
我话都没说完,白宴卿已经露出『你居然才问』的表情,说道:「没事,早些前为了寻你,已经顺便把那些杂鱼都打发走了。」
既然您老已经解决了,就不能顺便说一下吗?
我又问:「那、那卫青现在呢?」
「还在将军府,毕竟拿着白家公子名头也不会随便就出事,且杨将军现在应该还正为了官银走私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是这种时候才好作为突破口。」
白宴卿分析着,随後用极其轻松的语气说道:「杨将军那边有什麽动作卫青会懂得随机应变的。」
他说话间,我就听到一旁沈茯苓低声对水月嗫嚅了几句:「依我看那个卫青跟我一样识人不清,怪可怜的。」
水月:「......」
我总觉得要不是现在留着他还有用,白宴卿应该已经把他种到土里了。
「好了,我先下楼一下。」
白宴卿说着,就要起身,我连忙出声。
「等等,我也要去。」
他看了我一眼,才答:「好。」
白宴卿才应下,一旁的镜花水月此时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沈茯苓看了看大夥,连忙站了起来:「我也上!」
白宴卿扶额:「都下来吧。」
白宴卿习惯性地走过来要抱起我,未料手刚伸到我身旁时,镜花以更快的速度将我抱入怀里,妥妥地对他宣示主权,他手顿了顿,最终收回袖口处,兀自走出房门,而我们跟在他身後步下了楼。
待在底下的掌柜跟店小二热切地对我们憨笑,只是身旁那些跟柱子绑在一起的家伙实在太过抢眼,竟令我有些愣住。
「公子,有什麽事情尽管吩咐!」掌柜搓着手一边说,还一边偷瞄镜花特意跟着她站对边,显然是吓到了。
「跟你借个人。」白宴卿看向背单独捆在另一根柱子边的傻大叔,「你自诩轻功过人,要不要跟我合作做一波大的,事後奖赏一定包你满意。」
「哼,都成这样了,老子不答应也得答应。」傻大叔表现得识实务,甚至有些摩拳擦掌的感觉
:「具体要做什麽?」
白宴卿颇满意他的爽快,也很爽快地说道:「夜袭将军府,我要你趁乱从中带走将军夫人。」
听白宴卿的语气彷佛这个任务不存在任何风险难度,实际上......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将军府的实际构造,但应该有不少士兵在轮守吧。
傻大叔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表示:「这位兄弟,老子只是轻功好,但不是什麽神偷。」
「成为神偷的条件里,轻功肯定要万人难敌才溜得快,你说是吧?」
「是,可是......」
「可是?难道你对自己的轻功没把握吗?」
傻大叔摇波浪鼓似地摇起头,「不不不不!我知道你想用激将法!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被刺成马蜂窝,将军府里里外外外都设了一堆弓兵,尤其你想要偷的还是将军夫人!那可是大活人啊!」
白宴卿蹲下身,让自己与他平视,眼神极为认真,看得傻大叔有点头皮发麻。
「不,她是死人,还是你的保命牌。」
「......她她她?死人?」傻大叔的身躯抖了好几下,大叫:「对死者不敬是会遭天谴的!!!」
白宴卿当即失笑:「呵?你掳了那麽多小女娃卖给人贩子,怎麽不觉得自己会遭天谴?」
傻大叔没了底气,扁下了嘴,一副委屈样:「我我我.......那些小女娃.......我後来也是偷回来还人了......我就是嘴馋想喝个酒!」
听了这话,我跟其余人换了眼神,大夥都一致认同:从各种方面而言,这傻大叔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