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望又再一次到傅天涯家,傅母已经烧了一桌好菜候着他了。司徒望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後,就被傅天涯拉到餐桌前,要他赶紧吃饭。
「明天的考试不少,我跟阿望吃饱饭会到房里头读书。」
「好,那我再把果汁跟水果端上去给你们。」傅母的语气宠溺,心情相当好,接着又对着司徒望说:「你多吃一点啊,别跟我们家客气。天涯有一个跟你一样这麽好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也希望你们在功课上可以经常督促对方,别让自己的成绩下滑了。」
「怎麽一开始就说这麽严肃的话?妈这样会给阿望压力的。」
「啊,抱歉……希望你别见怪,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天涯这麽喜欢一个朋友,所以就有些着急了。」傅母语气带着歉意对着司徒望说着,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你们赶紧吃,我刚刚已经吃一些了,等爸爸回来了我再和他一块吃。」
「谢谢妈,先去休息吧,爸等一下应该就回来了。」傅天涯心情好,口气也特别轻快活泼。坐在一旁的司徒望并无多言,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们母子俩互动,默默动着筷子。
他从日常生活中就可以感受得出,傅天涯的家庭状况相当得好,至少一般来说都是相当和乐的。而再一次到他们家中,他更能体会到他们家的和谐,这样子的气氛,他从未在「自己家」遇见过。
「学校考试都排得很紧,周考、段考然後还会有模拟考,虽然读起来很累人,不过待在一班就是得这样子,为了自己、为了班级、为了老师而拼命努力……阿望还适应吗?在转来我们学校之前,应该还不知道这麽难读吧?」
「还行,书是念不完的,只要尽力读多一点的范围就好。不过待在这班级,的确能感受得出气氛跟其他班不同,老师的期望跟态度差异也很明显。」
「是啊,待在一班的都是成绩特别好,或是家里头特别有钱的,要是有什麽比赛,也都是会先让我们班先看过,总之特殊待遇很多……不过我不太喜欢这样子就是了。」傅天涯叹了口气,对着司徒望抱怨:「其实其他班也有很好的学生,但再怎麽好,只要我们班有人不肯放手,自然也没法转到班上来。上次一块读书的男孩子们就是如此,成绩大概落在三班,但是还是靠着关系在一班里头。」
「不过就算是在一班,好的待遇也没有说多到必须要待在这班级吧?」
「是啊,但就是一种优越感吧?不管是学长姊或是刚入学的学弟妹,甚至是我们的同学们,有些待在这个班级的目的就是与其他人不同……再说你也知道啊,很多老师都会在一班泄题,他们只要抓准了老师会出的题目,照着他们那样不两光的头脑,自然也能考得好。」
「我觉得很难明白。既然一班的人成绩都那麽优异,那些老师为什麽还要泄题?」
「为了保护那些有钱但没头脑、但想待在一班的学生罗。而且要是有人被踢出一班,那些专门指导一班的老师,会觉得很没面子……总之真的很复杂就是了,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待在这个班级。」
闻之,司徒望顿了顿,没想到傅天涯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他自己而言在哪都一样,只要能拿到毕业证书、好让他上得了大学那便可。但看见傅天涯纠结的表情,他又觉得这些事情似乎没有那麽简单了……又或说傅天涯有什麽苦衷。
「是觉得压力太大了吗?」
当司徒望开口问话,傅天涯站了起身,往饭厅外看去,几秒钟後,又折返回位子,叹气道:「这些事情我们到楼上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