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望着、她心急又恐惧、她对着医生说:「颜睿冬、他病情怎麽样了?」医生句句严声回应:「他癌细胞转移的非常快、从报告上来看,他时日不多,就算采取化疗也只能拖延几个月生命,毕竟病人长期化疗,效果不彰。」白瑀星悲悲切切、表情藏不住一切。
「那麽还能再进行手术吗?」他说:「他转移得癌细胞,已经侵入脊椎骨、骨性胸廓,无法再次动刀。」她憔悴、她落寞、她心中灭了希望、多了绝望。「已经没有办法了吗?」他仍是严声、他仍是容颜严肃、他说:「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们已经竭尽所能的救他。」他叹气又摇头,「可是癌细胞非常可怕,转移的部位已经远出我的能力范围。」
她逐渐起身、她离开诊疗室、但她在门口见着了郎之筠。「白白,医生是不是说要把握最後和睿冬相处的时光?」她微微点头,「他言下之意是这个意思没错。」接着她们漫步在走廊、边行走边言谈。「我觉得老天爷对他很不公平,他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因为寂寞所以把心力都放在课业上、毕业後他打拼事业,最後却罹患了难治的癌症,他到底是惹到老天爷哪里,为何老天爷要这样对他。」
「都怪我,如果我不要执意复仇,也许我可以有三年的时间陪他、陪他喜、陪他忧、陪他做他想做的事情。」她说:「你已经决定要离开汪姜辰的身边?你选择了睿冬?是这个意思吗?」
她停住步伐、她泪眼汪汪、她轻言慢语:「我不必再复仇了,因为我已经破坏了汪姜辰和赵若珊之间的感情,而且我也已经住进了汪姜辰的心头里,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分量有多重,但我很肯定地是他心里确实有我。」
「为什麽你会接受睿冬?」她说:「人的ㄧ辈子能够遇见六年不变的单相思、很难,我朝思暮想的爱情就在我身边、但我却执意要报仇,我真的很傻,我是呆子、我是傻子。」然後又说:「我觉得从外貌去爱一个人是肤浅的、从内心去喜欢一个人才是真心的,睿冬他对我的感情三年了,仍然没变化,他从我朴素又邋遢的时候,就深爱着我、直到现在我有了不凡的美貌和爱美的心态,他仍然深爱着我,这不就是所谓的真爱吗?」
她缓缓地说:「那麽你已经不爱汪姜辰了吗——我觉得有爱就有恨,你心里真的没有汪姜辰了?」她苦笑:「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爱,但现在我清楚明白,我只是不甘心他没爱上我、我只是不甘心他羞辱我的外貌、我对他就仅仅是如此。没有多余的情感存在。」
「为什麽我的好姐妹、命都这麽坎坷。」郎之筠柔柔地将白瑀星抱得又紧又暖,「一个感情上受创、另一个早逝,我真的好气好气老天爷!」她在她怀里抹掉眼角地泪、她在她怀里努力笑得灿烂又阳光。「人活着总是有自个的功课要做、没有人在世上一帆风顺,一路平安、总会一波三折、面临困境,所以请不要为我打抱不平,」
一会的时间、她都在她怀中,抚平坏心情、温习笑容、如何笑得自若自然,好让颜睿冬见不着又悲又感伤的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