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荷公主,如此称呼你的应该只剩下侍女桐桐了吧?」
(怎麽回事…离瑜他,自过往梦境、燕国回来之後就变得非常奇怪…)
「没…没错,如果没算上你现在的话啦…」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了那麽一句话。
「当年的那副唐红枫玉,你还留着吗…」
她惊恐的面容望着低头如此问着、无甚多表情的他,在他开口後的一瞬间即抓紧了深藏於衣袖、从不出现在他人目光中的“那个东西”。恰好,其上之落叶枫吹落而下,直至泥土、直至他二人的脚边。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这是什麽感觉…它告诉我,我不能不问…)
「你…怎麽会知道这副玉佩!?我可从来不曾告诉过你们?」
不顾她伫立於原地的惊讶,一个以布巾包裹的物品从离瑜怀中出现,逐渐退去隐匿其之四角。
「看到这个东西…你应该就会明白我为什麽会知道你会有那副唐红枫玉了。」
布巾的四角散去,留下的是一对玉耳环,与唐红枫玉一样是不曾与他人诉说的物品,却也是凌羽妡、不…是温荷再熟悉不过的一段往事。
「你怎麽会…」
「会有这对玉饰?」眯着双眼,不知何时开始他的身躯和脸庞已是面对着温荷的姿态,显现出了他略微的急躁和她的疑惑。
「这个,可是你送给我的,一直以来都是带在身边,不曾遗忘。」
未等到她反应过来,随即又开口说:「荷儿...我未曾告知过你,这是我的疏失。但是…我八王子赵昕,又再次来到了你的身边,不会再轻易离开了。」
「真的…是你吗?昕哥哥…你、你…真的是我的昕哥哥吗?」口中道出的疑惑,却在下一秒,整个人扑进了她一直殷切盼望的那人,只愿他不再离开自己的身旁和抛下一切。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感受到了双手环抱的触感和温暖,她依偎在他身旁,「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五年,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念着你。」
带着哭腔、却又坚强的忍住不让眼泪滑落,「明明你一直、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从唐国到齐国,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一直都是萧弗和离瑜。」
顷刻,露出了无比哀伤的侧脸,贴近了他的怀中:「哪怕只是一瞬也好…让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昕哥哥也不行吗?」
「我,不能让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轻抚她的额头、乃至乌黑发丝,慢慢地解释了一切,「在赵国境内,有和你联手的势力,我没说错吧?」
望着点了点头的她,则是继续说着:「四哥…赵朔他…」
提及赵朔二字,凌羽妡依旧会浑身发抖和心生畏惧,这已是她的自主反应及打从五年前起就有的情感。只不过,现在有了他搂住自己,这才渐渐的停下了身体那不自主的颤抖。
「他知道有这麽一股反对的势力,已然发现延伸到了赵国朝堂上。为了根除,他循着你的信使发现幕後的你藏身於唐国。」
「所以…你才选择在那时候带我离开的吗…」
「至於林悟宸、璃瑄和江媃的部分则是旅行中的意外…去燕国是与燕王交涉,认江媃为义妹,成为了燕国公主。既能达到和亲结盟的效果,还能给齐国的世子一个人情。不过,我认为就算无此些政治因素,燕国君主慕容璂也是一定肯帮忙的。」
在听完了这一连串的自主发言後,她却不经意的笑出声来。
「呵呵呵~太多东西了,记不住。而且啊~我可没有问你这些呢!不要自顾自的以为我想听。」
「看你在我从燕国回来後,心情好像不太好…所以我才说的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明日即刻启程,难不成是赵、赵朔…他的密探来到齐国了吗?」担忧着询问眼前人,只能说这些年的历练已然使温室中的花朵蜕变为敏锐机灵的性格。
「嗯,是的。」些许的心声自心中缓缓流出。
然而,这也是赵昕…离瑜他一直愧对她的地方,如果自己没发生那些事情、如果自己的哥哥没丧心病狂的进攻晋国。
那麽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在自己和她的眼前。
抬起头,看向已被夕阳余晖渲染、与那枫树极像的天空。逐渐的将意识从过往拉了回来。
「羽…荷儿,我晚点再解释五年前的事,现在先离开使节府吧。该去王宫那寻找那二人了。」
「好。」
「记住,踏出府邸,你就是凌羽妡,而…」
「而你是离瑜。」
轻敲了下羽妡的脑袋後,双手交叉於胸前,望着揉了揉脑门的羽妡後说-
「不对,是萧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