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詩若韻絕 — 【五十九】了結宿業

正文 詩若韻絕 — 【五十九】了結宿業

身为九五之尊,其膳食自是无比丰盛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放在餐桌上。萧无楔望着那桌上一盘盘的菜肴,都是他所喜爱的,他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愉快,连带的看易安词也顺眼多了。但他不禁怀疑的偷偷瞄了眼易安词,他是不是都记得自己喜欢吃什麽才特别吩咐御膳房准备这一桌的佳肴?

易安词先让试毒小太监都先把菜肴给尝过一遍後,才示意萧无楔可以开动了。昇龙饺、北京烤鸭、西湖醋鱼、东安子鸡、麻婆豆腐和水晶肴肉…,萧无楔每盘都嚐过了一口甚是觉得满足,其中他觉得最满意的就是烤鸭了,外皮烤的酥酥脆脆的,十分合他的胃口。

易安词则是夹了几道缓慢地吃了起来,他平日总会让人准备几道蔬食,毕竟过於油腻对於身子是不大好的。但他记得萧无楔不喜欢吃蔬菜,也就没让人摆上来了以免惹得萧无楔不愉快。

正餐用毕,易安词又吩咐了宫人将饭後甜点端了上来。有桂花糕、杏仁豆腐、荷花酥、糖芋头还有糖葫芦,萧无楔一把抓了串糖葫芦,一下子糖葫芦便全进到他的胃里头,而後又是将桂花糕杏仁豆腐等一一吞下了肚,吃不下的则推给了一旁的易安词。

这顿饭让萧无楔对易安词的好感微微提升,因此也没有摆臭脸给易安词看,隐隐约约的扬起了笑容。

天色晚了,此时宫门也关了。本想要翻墙出宫的萧无楔却被易安词拦了住,他转头不耐烦的瞪向易安词

「绮落还在家中等微臣呢,就算宫门关了又如何?那宫墙随随便便就可跃过去了…」

萧无楔的话还未说完却被易安词给打断

「既然明日不必上朝,且咱们不是得讨论对策?那丞相今夜便宿在宫里便是,也省得舟车劳顿」

易安词苦口婆心的劝着,反正宫里头那麽多空宫殿,也不差萧无楔今夜宿在皇宫

一番劝说下,萧无楔总算是勉强地答应下来了。反正今夜易安词也有翻牌,那他等等就可以从他眼前消失了,不足顾虑。只盼绮落不会怕只有自己在府里头吧,不过有家丁侍女陪着应该也是不怕的。

宫殿宽敞床又舒适,萧无楔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易安词便寻了个服侍早膳的理由将李宓筠给传召来天祥宫,李宓筠望着来传召的小韦子心头纳闷着,易安词是今日心血来潮才想到她吗?不过圣命不可违,她还是赶紧梳妆前至天祥宫。

桌上摆着清淡的膳食,易安词手持碗筷吃着,而李宓筠福了身得到易安词的允许後正要开动,却见萧无楔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了进来,草草地向易安词行了礼後便坐了下来

「你怎麽在这里?」李宓筠不禁脱口而出,後觉得失言,连忙赔罪,但见易安词没有怪罪不禁松了口气,偷偷瞪了萧无楔一眼

「微臣难道不能出现在这麽?」萧无楔似非似笑的望向了李宓筠,後撇头问向易安词

「皇上,那微臣便说了」见易安词点头,萧无楔将他今晨所想的计谋朝两人说道。李宓筠面上毫无波澜,而易安词面上则是有些难色。也不是说这计不好,只不过有些风险在,难保不会出大事。

「皇上,微臣听说白婕妤和王才人也中毒了,难道您不想要揪出幕後凶手?」萧无楔挑了挑眉,易安词心中一紧,终是开口应许了此事。

萧无楔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而李宓筠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而後三人便一齐享用了早膳。

宫里头谣传着大皇子易凌枫不是失足落水,而是遭筠昭容找人将他溺毙的。尽管易安词跟薛云舒下令宫中上下不可议论此事,但八卦谁不爱听?终归越传越烈,到最後传到了林惟月那。

而近几日又闻筠昭容夜里常被恶梦惊醒,人都说是大皇子来索命了。林惟月听到此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心中早已把李宓筠当成了杀子仇人。她取出了柜中的匕首,将其藏在了宽大的袖中,领着几个宫婢至朝华宫。

这几日易安词和萧无楔部分时间都待在朝华宫以防林惟月突来前来,此时易安词捧着书看,萧无楔则是无聊的望着窗外风景,宫女兰心却急急忙忙地入殿禀告林惟月前来

李宓筠连忙找了个位置让易安词和萧无楔躲了起来,自己则是若无其事的上前迎接林惟月

林惟月面色十分不好看,遣退了宫里头的一干宫女,才冷冷开口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枫儿对吧?」李宓筠不料林惟月那麽直接,定了定心神便照着易安词萧无楔的叮嘱,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您权高位重,失了一个孩子哪会危及您的地位?」

林惟月听了火冒三丈,她紧握拳,正想要寻得时机将袖口里的匕首掏出,但李宓筠离她有五步之遥,她只好慢慢地逼近

「呵,你可知本宫的难受?果然这後宫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所以呢,我才会在膳食里下毒,好让你们都体会看看我的痛苦!现在既然你是凶手,那我就要让你为我的枫儿陪葬...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回荡在宫殿里,林惟月突的朝李宓筠急奔而来,掏出袖里的匕首欲刺向李宓筠

李宓筠早有防范的先靠近了易安词两人躲藏之地,易安词用了长剑将林惟月手中的匕首给打落,匕首铿锵掉落於地,林惟月眼见失手,便想要掐住李宓筠的脖子,此时萧无楔挡在李宓筠身前不让她得手

「呵...呵呵呵,皇上啊皇上,你看看,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啊!为什麽,为什麽不让我杀了她..为什麽!」

林惟月瘫软在地哭喊着,句句刺痛了易安词的心扉,而萧无楔冷眼旁观,李宓筠则是有些惊魂未定的呆望着林惟月。

她已经接近疯癫了吧,或者,是无可救药。

荣华富贵,於她为浮云。她只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安稳长大成人,仅是一个母亲所求,就算要她抛弃这些荣华,她也甘之如饴。

到底是谁那麽残忍想要杀害我的孩子?为什麽,为什麽?生平没做过什麽坏事,但为何老天要带走我心爱的孩子?

到底,到底,坠入地狱的深渊吧!这或许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这世间,终究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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