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首先,禁止接吻 — 捌。曾經滄海難為水(1)

正文 首先,禁止接吻 — 捌。曾經滄海難為水(1)

即使有其他在多麽美丽的女人,也比不上我心里你的那抹身影。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唐.元稹《离思》

「完蛋了,谬江真的……为爱而痴呆了。」

「真的……爱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蔡恒昆和廖瑞圣一搭一唱的损着心花朵朵开的谬江。

「什麽为爱而痴呆啊!而且蔡恒昆你也都要结婚了!」人真的很厉害,明明在恍神,却能听到别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靠!春心荡漾成那样,竟然还能听见!」廖瑞圣一脸吃惊,彷佛看到鬼似的。

「你才春心荡漾哩!相亲如何?」谬江给了他一个大爆栗。

「疼……当然是拒绝了啊!」他揉着受攻击位置,理所当然的回。

「为什麽?」不只谬江,连蔡恒昆也很好奇为什麽。

虽然廖瑞圣没有夸张到连场恋爱都没谈过,但也是屈指可数,所以现年二十六岁的他,目前也正被家里逼着相亲中。

「欸!趁着四下无人、把我强压在地上,我不拒绝行吗?我衣服差点被撕了耶!」廖瑞圣揪着自己的衣服、饱受委屈的哭诉。

「这既视感好强烈……」谬江突然觉得廖瑞圣说的事情,和自己曾经的某个经历有些像。

「噢……说起来,那个好像是你之前的相亲对象吧?欸,能不能拜托你妈,别给我妈乱看相亲册子?你妈的眼光真的……」廖瑞圣讲到一半便打了个哆嗦,也住嘴没有继续讲,可就算没有讲完,他们也知道他的意思。

「我懂……我真的懂……」谬江拍了下廖瑞圣的肩,哽咽道。

「你们还真的是共患难的兄弟啊……居然被同一个相亲对象摧残。」蔡恒昆看着两个朋友在那边『终於有人懂我』的眉来眼去,不禁怜悯起他们的遭遇。

「要结婚的人不懂啦!」谬江和廖瑞圣同时说。

「你有资格说我吗?自带粉红色泡泡的家伙!」蔡恒昆从谬江的屁股踹过去,所幸没有穿鞋子,不然他的裤子上就会有印上二十八号的鞋印。

「对齁!你这家伙也脱单了!说好的一起单身呢?」

「谁要跟你一起单身啊!」

「想要陈姿奈那孩子伤心的话,就让这家伙单身吧。」蔡恒昆一派轻松的说。

「咦?不行!如果伤心过度而无法好好练习的话,这可是会损失一个选手啊!」廖瑞圣立刻把谬江推开。

谬江无言的看着他们俩,「什麽伤心过度啊……」

「别小看失恋。」

「你可千万别抛弃人家唷!」

若说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谬江,那便是『傻眼』。

蔡恒昆的手机讯息突然响起,他看了一下,「是总教练,要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那走吧,反正就在附近而已,很快就到了。」他们三人一同起身离开蔡恒昆家,边散步边聊天的晃过去。

走了几分钟的路而已,他们马上就抵达目的地了,出来迎接的是宋舆甫。

「早安,请进吧。」

一进门,最显眼的就是高挂在墙上,刻着『柔和谦卑』四字的匾额,而总教练就坐在匾额下的主位。

道了声早後,身为主人的总教练才请他们入座。

「谬江,听说你在和陈姿奈交往?」各倒了杯茶给他们後,总教练直接切入主题,还补了一句:「是我问舆甫的,我看他失恋了。」

不必细说,谬江也知道宋舆甫失恋的原因,他好死不死就是那个当事人之一。

「是的,我的确是和姿奈在交往。」谬江大方的承认,若是在不该逃避的时候逃避,那他是没有资格拥有这份感情的。

「她是我们重点培训的选手,你可得好好督促她,重责大任哦。」总教练心平气和地说。

「我没有理由反对你们,我也相信你的人格,所以我不反对,但请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我知道了。」谬江直视他的双眼。

这或许是继二十年前的誓言後,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誓言。

「不过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总教练突然语重心长的说。

「请问总教练的意思是……?」

他可不记得最近有得罪到谁,硬要说的话大概也只有学生而已,那群孩子最近特别吵,搞得他上不了课──代课的第一节课开始,他终於知道为什麽他们班导会请『养心灵假』了──但考试仍旧按照进度前进……可是他看那些孩子考的也挺开心的啊,而且成绩也都高得像什麽一样。

他考卷出的简单一点,这群兔崽子竟然当场嫌弃他欸!说什麽他出这种考卷是在侮辱他们,等回家之後,陈姿奈又会再损他一次考卷太简单。等到再下一次的考试,他本来打算要来场机会教育,所以出了份超过高中程度的考题,结果竟然全班都考八十分以上,满分的还有十四人……他差点看着考卷吐血倒在办公室了。

既然结果是这样了,那学生们也没理由怨他吧?

「最近你的某位相亲对象在打探你的消息,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告诉她任何是,只是我觉得你得小心。」总教练啜了口茶。

「某位相亲对象?」他的相亲对象已经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但说是会想打探他消息的,谬江还真想不到有谁会做这种事。

「嗯,她说她姓卜。」

「卜?我记得照片上挺漂亮的耶。」廖瑞圣道。

谬将无奈摇摇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而且那是整形的。」

回忆起初次见面时,虽然他也被她的美貌迷上了,本来想说这人对他的外型并不嫌弃,所以以为还有机会,但当两人独处後这些幻想就全幻灭了……整形的鼻子是没办法做『猪鼻子』的,虽然以现代科技打微晶瓷的话还可以做一点点,但也不完全,不然好像会坏掉之类吧,结果这一幕竟然就被他给撞见──听说她事後还花了很多钱去重建──不过这还不打紧。

哪有人接个电话就东问西问的,连上个厕所也疑神疑鬼的说什麽他与别的女人有约,而且她还有恐怖情人的潜力。

在他拒绝这段姻缘之後,谬江几乎每天都接到她的电话,有时还会再和友人合资的餐馆前看见她的身影,只差没有遭到『毒手』而已。

如果说这是他受欢迎的证据,那他宁可不要受欢迎。

「小心点,她这阵子应该会在附近徘徊。」不夸张,光是这礼拜,总教练就已经在附近看到那人两次了。

「是的──所以最近别约你家了。」谬江转头拍拍蔡恒昆。

蔡恒昆翻了个白眼,「讲的好像你家离这里很远一样,新家还不是在这附近。」

「至少不在这条路。」

『叮咚』

在他们玩闹时,门铃响起。

宋舆甫起身走要去开门,结果在离门只约两步之差时,门铃开始连续响起,如果再有节奏一点,说不定都能演奏出一首《大黄蜂》了。

「谬江,去躲起来。」总教练突然放下茶杯,有些严肃的说。

「咦?」

「快点,躲到我椅子後面,茶杯带着。」

看总教练谨慎的态度,谬江立刻照做,他知道总教练不会害他的。

躲好之後刚好客人也进来了,那有些熟悉的声音让谬江都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走运,怎麽在这也能遇上不想遇到的人。

「贵安。」轻飘飘的女性声音传来。

在台湾,口头上的『贵安』其实很少人使用,所以如果有遇到的话印象肯定会特别深刻,而在谬江的印象中,会这样打招呼、声音又轻飘飘的,只有一个人。

──卜绿熙。

卜绿熙就是他的某位相亲对象,不只打招呼特别,名字也很特别,连性格也……很特别。

至於是怎麽样的特别法,他也不想说明了,那是他内心的其中一道阴影。

「嗯?蔡先生和廖先生也在啊,那谬先生也有来吗?」看到蔡恒昆和廖瑞圣也坐在椅子上,卜绿熙不禁勾起一抹微笑,但却让人无法感受道她是真心在笑。

「你、你为什麽会知道我们?」被点名的两人有点被吓到,明明在今天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而且她竟然还能知道他们俩和谬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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