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禁忌的遊戲 — 06 特殊關係

正文 禁忌的遊戲 — 06 特殊關係

「他就是你弟弟?」樊士芬错愕,如同自己又多了个弟弟般喜悦。「难怪你们长得这麽像,一开始我就觉得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万万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亲兄弟。」

不同姓氏令人难以联想他们竟是这层关系,魏扬极少对她提他弟弟的事。

魏扬朗声笑,忆起父母离异时,他十岁,弟弟才三岁,妈妈要带他走时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拗着脾气说不要离开哥哥,现在,只是叫他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却好像火烧房子非急着走不可。

转眼十多年过去,他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兄弟感情也在父母离异之後被强迫分割。所以,他一直渴望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而这个愿望即将实现。

「跟他很久没见了,上回是我妈带他去警校找我的时候,那时他才读国三,现在都比我高了。」即使匆匆一面魏扬依然满足。弟弟跟了继父姓,似乎也变成别人家的儿子了。「可是还是那个拗脾气,说走就走。」

说着魏扬淡然而笑,彷佛父母失和造成的手足离散已云淡风轻。走出阳台看着他急促的背影渐行渐远,显得不舍,心中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想喊他回来却没叫出口。

「看什麽?人都走远了。」樊士芬也走出来,街灯下孟秦身影已经模糊。

魏扬伸手搂住她腰际,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像是巴结似的柔声道:「帮我好好照顾他,我最担心他了。」

听他这麽说樊士芬不好气的叹口气,她倒觉得从小即失去母爱的他更该受人照顾。「你只会为别人着想,也不想想自己。」

「他是我弟弟啊,我只有这麽一个亲弟弟。」

「我知道……」他就是对别人体贴过头了,有时候她也会吃味起来,可是这就是她爱他的理由。

回到家孟秦心情极度恶劣,放下背包空着肚子一股脑颓丧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脆弱心灵受到激烈打击不断呐喊:樊士芬竟是哥哥的女友?她竟然是哥哥的女友?我将来的大嫂?

他不太能接受的事实。

可是又想回来,他有什麽好难以接受?樊士芬不就是他导师,而魏扬是他哥哥,这种天作之合他该高兴才对,为何他反而感到愤怒、感到难过、感到心理不平衡?像被打击得一蹶不振的瘫在床上奄奄一息,心被拉扯到似碎裂,他有病是不是?

想不透。可是叫他不再去想这件事也很难,就算不去想,事情也自然而然像幽灵浮上心头困扰他。

「啊……」他快疯了。想有个开关按下停止键,要自己别再继续钻牛角尖。

嘶吼後他让心平静下来,最後,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假设,怀疑自己会不会,爱上她了?所以,一切,才会这麽混乱?

翌日,孟秦无精打采的去学校,偏偏好死不死,未进到教室就先遇见容光满面的樊士芬,虽然她神采奕奕,可是孟秦可以确定自己的脸一定很臭。一则,他一夜没睡好;再则,他用了一晚的时间训练自己对她漠视,然後严正否决昨晚下的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结论──他没有爱上她!况且她不是他能爱上的人,这是天经地义不变的真理,因为她是他的老师。

「孟秦──」樊士芬在孟秦看见她同时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眼神交会,心跳加快,感觉快破功了,他赶紧佯装轻松状问:「什麽事?」看她笑得甜美,幸福洋溢,可见昨天依然是个甜蜜的夜晚,而他就像遭人抛弃的丧家犬,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哥要我问你什麽时候可以一起出去吃饭,他下班时间不固定,也好安排时间。」她笑咪咪的,似乎在期待孟秦的答覆。

「吃饭、吃饭每天都在吃啊!」他意兴阑珊,也答得懒洋洋。不是不喜欢跟魏扬出去吃饭,而是中间夹了个樊士芬他实在不想去当呆头鹅。

「到底去不去?」见他又是一副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劲的样子,樊士芬逼问。他是魏扬亲弟弟,无形中她感觉两人的距离变近了。

「改天啦,今天我爸生日,我妈要我早点回去。」他随便找理由,免得她问不停。今天当然不是他爸爸的生日,他妈也没要他早点回去。总不能说心里不舒服吧。

「喔──今天不行,改天也行。」感觉他好像故意拒绝,樊士芬显得失望。

见她笑容骤失,他突觉这样太无情了,想了想还是自己跟魏扬说比较妥当,中间隔个樊士芬总是很别扭。「你给我我哥的电话,我自己跟他说好了。」

「好吧。」

留下电话号码,樊士芬走後,孟秦懒洋洋走进教室即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哥,我是小秦。」

「小秦?」听见是他,彼端的魏扬十分惊讶。早上才要士芬再找他确认时间,没想到他会打来。

「昨天遇见你的事我都跟妈说了,她说什麽时候都好,她也很想你。」刚刚应该这样回答她的,可是他无法看见她雀跃的幸福模样,这样他一定无法转移目光,对自己也残忍。很莫名其妙的,他也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意谁,可是心里的方向这时候自己并不能掌舵。

「我也很想你们……今天不行,我等一下有个很重要的任务,晚上下班我再打给你,你要接,别又不理。」魏扬叮咛。

「我哪有?」心魔仍在作祟,他开出但书。「去吃饭可以,先决条件,我们去吃饭她不会去。」

「她?士芬?」魏扬纳闷。「怎麽了?你们……」

孟秦像做亏心事一般,胸口噗通噗通跳,却说不出所以然。「反正就是这样。」

「我们打算明年结婚,我想让妈看看她。」魏扬想弟弟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小心眼了,晚些再问士芬,看他心里到底有什麽疙瘩。怪好笑的。

听见这事孟秦心里又纠结起来。「好啦、好啦,随便你。」反正他必须适应,食不下咽的是他,又不是别人。要是继续拒绝下去,大哥可能要以为他在跟他闹别扭。然而,他真的很想念他。

「小秦,我要出勤了,有空再连络,顺便跟我向妈说,我明年打算结婚的事。」

「你自己不会说喔。」都高兴不起来还要他说,折磨他也不是这样。

「你这小子越来越古怪,那麽久都不联络,我要挂电话了。掰。」在电话那端魏扬穿好装备,笑着说。

挂断电话,孟秦嘴里也咕哝:他自已也很奇怪,只说他没联络,他自己也不是一样。以前他念幼稚园、小学时他都会偷偷去找他,可是後来他妈再婚後,他就不曾主动出现过,孟秦一度以为他改了姓,他哥就不认他了,後来他才知道,原来他们父亲为了他母亲的幸福着想,所以要魏扬别再去打扰她的新生活。就这样,他们兄弟逐渐疏离,但这份血浓於水的感情孟秦没有遗忘过──可以这样重逢其实也没有什麽不好。

午休樊士芬一走进办公室,几个导师对着天花板悬挂的电视议论纷纷,她也好奇地将视线往电视上看──

「……稍早,警方终於一举破获藏匿於高级别墅区的毒枭,可是在此次攻坚过程中警方人员惨失惨重,现在我们得知的是,刚才救护车送走的霹雳小组中队长魏扬,脑部中弹,目前看来有生命危险,及队员分别是大腿中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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