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如果知道那天会捡到这个大麻烦,就算被阳光晒他死也不会开门。
「⋯⋯小妹妹,你在做什麽?」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东西」,我站起来,眯着眼万分不情愿的拎起「她」。
「我叫杰克!嗷⋯咳咳!」
「所以?」
「所以⋯⋯嗯!我是南瓜!」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个空壳南瓜,对,就是橘黄色那种南瓜。
自称杰克的女孩⋯不,自称杰克的南瓜头从空隙中眨着大大的眼睛,毫不忌纬的直视着我。
「⋯⋯。」等等,所以刚刚那个可疑的沈默到底是什麽?
默默松开手指,某南瓜「哇~」的一声跌到地上,然後⋯「把拔!不要抛弃我!」
⋯⋯好,深呼吸,嗯⋯「我不是你爸爸。」
「⋯⋯马麻!」
⋯⋯很好很好非常好。瞪着用无尾熊姿势紧紧抱着我的生物,我不吭声的抬起脚,见状,她抬起头含着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马麻⋯不要丢下我⋯」泪水积蓄在眼眶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但重点是⋯⋯
谁是她马麻!要也是爸爸好吗!我是男的!男的!
「松开。」
「马麻,让我进去⋯拜托⋯」
「我不是你妈妈,松开。」
「那⋯把、把拔⋯」她不死心的又搂紧,看着西装裤被「蹂躏」的惨况,我不着痕迹的蹙起眉。
「⋯⋯我不会让你进去,松开。」
「呜呜⋯⋯好嘛,达、达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东西是把我的腿当栏杆吗!不要一边好像是我逼你的一边往上爬好吗!
「⋯⋯松开,我就让你进去。」
「好哒~」刚刚(疑似)被逼迫的惨样像没出现过似的,杰克南瓜跳下来,开心的看着我。
而且重点是,她头上还带着南瓜头⋯⋯糟糕,有一种那个南瓜头已经变成本体的感觉怎麽办!
「把拔?」小手还是紧紧抓着裤管的杰克南瓜,透过空洞看见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不要叫我爸爸,我叫德古拉。」
「好哒~德古拉把拔~」
⋯⋯他还是闭嘴吧。
「你,给我去洗澡。」瞪着眼前脏兮兮的短发女孩,皱起眉伸长手里,虽然很想放开她但如果她在把我的腿当钢管来爬好像不太妙。
「把拔带我!不对,把拔帮我洗!」女孩⋯不对,南瓜头转过来,挥舞着小手小脚的试图抱住我。
「⋯⋯自己洗。」
「呜呜⋯」
「我也不是那麽容易妥协的。」
「呜呜呜⋯呜呜哇啊啊啊~」
「闭嘴,再吵就不帮你洗!」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我的脚还是很自动的走进浴室。
「好哒~」
⋯⋯他是被诈欺了吗?是被诈欺了对吧!
「衣服,自己脱。」
「唔唔好⋯嗷~」南瓜头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不对,刚刚那是什麽声音?
突然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我直直盯着「她」,想也不想的把南瓜壳抽掉。
然後他,看见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嗷呜~把、把拔⋯」棕色的短发上面的耳朵⋯晃呀晃的,一瞬间两人都沈默了。
「⋯⋯你是狼人?」
「嗷呜⋯」
「⋯⋯你是男的?」
「嗷⋯⋯把拔,不要丢下我~」她⋯不,他又嗷了一声扑到我胸前。
重点是,他现在是裸的。
这家伙真的是⋯算了算了,男的就男的吧,但⋯⋯「你的尾巴呢?」
「断、断掉了⋯嗷呜⋯」小小的手臂搂紧脖子,彷佛怕我丢下他似的⋯⋯莫名的令人怜爱,咳咳。
但,尾巴是说断就断的吗?「你还是去洗澡吧⋯⋯」莫名无力的看着他,不知为何觉得⋯⋯这种感觉,不讨厌。
「嗷呜⋯⋯好⋯」
关上浴室的门後,我开始思考⋯⋯狼人小孩都吃什麽来的?打开冰箱⋯⋯很好,各式各样的酒类,鲜血⋯狼人应该,嗯⋯不吃这个,对吧?
过了三个小时⋯⋯南瓜头是死在里面了吗?挑了挑眉打开浴室门,嗯,要是再晚一点来他真的会死在浴室里。
拎起湿淋淋的狼小孩⋯⋯看起来怎麽跟落水的狗一样?咳咳,故意略过重点部位的我「非常好心」的给他穿上我小时候的衣服,然後⋯⋯抱着他站在客厅,开始发呆。
⋯⋯很好,现在要拿他怎麽办?眼前完全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除了自己房间以外的。
「⋯⋯真拿他没办法。」单手抱着莫名瘦弱的他回到房间。
也许连我也没发现,我的动作一场温柔,看着熟睡中仍抓住我衣袖的杰克⋯⋯对,我非常好心的也把那个空壳南瓜带来了。
「把、把拔⋯嗷呜⋯」闭着眼呻吟,我摸了摸他的头,皱起眉。
我想起来了⋯⋯为什麽这小家伙会叫我爸爸,因为那时候他的尾巴被「捕兽夹」夹断时⋯⋯是我心血来潮救了他。
就连那个南瓜壳⋯⋯也是我给他的,糟糕,我真是害人不浅,不过呢,我是有良心的吸血鬼,所以⋯⋯
「我会对你负责的。」坐在床沿,盯着他几秒後,忍不住伸出手揉乱他头发,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光,轻轻笑了。
看来,未来的日子⋯⋯不会那麽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