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長篇】布爾津的夜與星 — 4-3驟雪

正文 【長篇】布爾津的夜與星 — 4-3驟雪

4-3骤雪

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从背後压着她火热的身体,扣着她的细腰不停的冲刺。但是安翎只是隐忍着声音,默默的承受着。

张趴下身子,在她的耳边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她只是喘息,没有回答。

他揉拧她的身子,渴望听到她的呻吟或哀号,但是什麽都没有,他气恼的将她翻过身来的时候,他也怔住了。

她的眼睛是迷离而闪耀的星星,就是那片布尔津看到的夜空与星河。

她掩面,不让多余的情绪让他知晓,而就只消一眼,张崇文再不敢看她。他怕自己陷入太深,怕自己会负了她。

他抱着她,动作缓慢也多了几分温柔,像是希望是这个答案一样的,软声问:「是因为……我弄痛你了吗?」

「嗯……」她点点头,啄吻着他的脸颊。「轻点……」

於是他放慢速度,亲吻着她的身体,没想到使得如波涛般汹涌的热情袭向彼此,她的双腿夹住了他的臀部,将他的一切吞得更深,没有多久他便射在她的体内。

结束时他将她拦腰抱起回到刚刚的那间浴室,温热的体液顺着她的股间湿津津的泛着淫糜的水光。他替她清理冲洗,极尽温柔的再次爱抚,忍不住又在浴室要了她一回。

十二年来,第一次就着雪夜与春光,让慾望如此恣意奔流。

「好温暖……。」这是结束後她说的第一句话。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不知道说的是池水还是他。

他爱怜的摩娑着她的掌心,感受着罪恶感与快感的余韵在心中交错纵横着。「回去吗?」

「回去还会抱我吗?」她问,她的眼底映出窗外莹莹的雪光。

「嗯。」他说。已经无法放手了。一旦抓住了机会,慾望就不会再松口。它会啃食着自己的血肉直到一丁点不剩,他以为他清楚这点,却还是无法抵抗。

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觉得难受吗?」就像是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她问。

「有一点。」

「但是不开心吗?」

「……开心。」这是实话。

「如果你不开心我就不会碰你。」她说,故作疼爱的抚摸她的脸,语气中带着半戏谑的玩笑,也使得他笑了出来。

「我会陪着你。」她点点头,怜爱的捧着他的脸。「我母亲说过,这世界上没有熬不过的黑夜,也没有等不到的黎明。」

明明不知道他是为了什麽而苦,她却这样安慰他了。

他锁着眉头,虽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得到救赎,但是至少他得到了一起面对的战友,或是共犯。那天晚上两人没有睡,他们聊天聊到了天亮,陪着外面呼啸的风雪。

这场大雪到了早上都还没有下完,风一阵一阵的强击在门窗上,发出惊人的巨响。这下不管是马队还是找人,一切行动都将推迟。

原本要前往小黑湖的马队确定取消了,甚至昨天晚上还有两组马队人员出发了又因为大雪折返,好几百名游客就这麽挤在禾木村,等待风雪变小才能移动。

老婆婆摆了桌子给他们吃早餐,几张富有蒙古风情的毯子垫子,一个大方桌,就是简单的大厅。他们见到隔壁房间还有两个男客人,江浙人,年纪很轻,看到安翎就很亲切的攀谈起来。「小姐姐,你们是哪里人啊?」

「美国来的。」这个男孩叫做姜烨,堆着笑容看起来很友善,但就是有些色眯眯的,安翎回答着很敷衍,并没有特别搭理。

「这雪怕是一时半刻停不了,走不掉,晚点去你们房间打扑克牌吧?」

「我们晚点要出门吧?老公。」她说着看了张崇文一眼,张崇文愣了一下,想着她应该是为了方便不被人搭讪,又想到了昨天的一些事情,明明很冷的天气,他的脸上一片不易被察觉的燥热。

「这天气?」

「很近嘛。婆婆说超市也在那里,给她买点东西回来,说柴火也不够了。」

「好吧,那你多穿点衣服。」他叮咛,看着她期待的神情,只好勉强的回应。「……老婆。」

这称呼,明明就是假装的,为什麽还是痒痒的刺着他的心呢?

抬起眼对上安翎的眸子,两人有瞬间尴尬的沉默,却也有微薄不易察觉的赧红,他们不说话,只各自继续用餐。

接近十点左右,看着风稍微小了些,他们穿了厚厚的外套准备出发,老婆婆知道两人要出去,连耳罩围巾手套都给他们穿上,还套了一层雨衣上街。

出了门才知道风雪有多麽凶残暴力,人都站不住了,大约堪比台风,只是温度几乎冰冻。

整个村子被压上了大片的白色,能见度又低,只能勉强推算哪些是房子哪些是门,还要小心翼翼越过那些低矮的栅栏围墙,免得被绊倒。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快半小时才到。

用了敲了几下门。一个年纪三十几的男人来开门,他就是传说中家里通英文普通话的儿子,他很亲切地拉着两人进门,要他们赶快暖一暖身子。

「我们要找人。」进屋里把雪给掸了,安翎两条腿的裤子几乎都冻硬得无法动弹。「一个外国人,叫大卫‧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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