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没有向任何人告别,勇利一结束演唱後便在披集的帮助下回到他们这一个多月之间居住的小豪宅中,迅速地收拾行李,搭上由优子帮忙预定的班机回到日本了。
在送勇利去机场的路上,披集并没有和青年多做劝阻,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优子一定做过了,如果优子尝试後没效,那自己的阻拦或许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
但勇利上飞机前,披集在两人拥抱告别时说了一句,他一直、一直向对方说过的话:「我一直相信勇利喔。不论是最初我们相遇的时候,还是现在。」
「嗯。谢谢你,披集。」
胜生勇利的离开不只在网络上掀起了一阵波澜,就连选手之间也感到相当诧异,他们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位对手而窃喜,反而相当失望。对他们来说胜生勇利是一名有实力且相当可敬的对手,与他竞争的过程相当刺激,也相当开心。
而这份失落在维克托身上反应得尤其明显。
「就像行屍走肉一样。」克里斯看着近乎霸占了半个沙发的银发男人,看他手上的书本已经停在第二十五页长达三十分钟,就连刚入学的小学生都看得比他快。
「这样的维克托让人一点也提不起挑战慾。」米菈站在克里斯旁边直摇头,显然对於如此颓废的维克托非常不认同。
相较於另外两人的不认可,摸着下巴,波波维奇认真地观察维克托的表情、姿态与时不时叹气的模样,「这跟我失恋的时候真像。」
听到波波维奇的话,克里斯和米菈都忍不住倒抽口气、瞪大双眼,直勾着语出惊人的失恋大师瞧。
「怎、怎麽了?」
「波波维奇,你是天才吗!」米菈双手搭在对方肩上、前後摇晃,「这确实就像是失恋的样子啊!」
「维克托原来是真的喜欢上胜生勇利了吗?我一直以为他只是闹着玩!」克里斯也忍不住感叹:「天啊,维克托这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吗?」
「说不定是一见锺情?」米菈回想着自从胜生勇利登场後维克托的种种改变,「胜生勇利的出现改变了维克托很多。」
「确实……不过我也能理解维克托,毕竟胜生勇利的消失太突然了。」
「而且一点前兆也没有。」
三人对看了眼,最後又同时叹了口气。
胜生勇利的消失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当天竞演结束後他们就没有看见青年出现在後台休息室,一向对於维克托的表演展现极大兴趣的青年居然会缺席,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合理啊,那总是精神奕奕地睁着红褐色双眼,以相当眷恋、崇拜的神情望着维克托的日本青年,怎麽可能会错过维克托的演出?更何况这次的竞演歌曲还是从未发表过的歌谣改编。
就连维克托结束表演,抵达後台时第一个疑问也是:「勇利呢?」
所有人只能摇头回应,他们同样好奇青年的行踪。
原先维克托还以为勇利只是去厕所了,暂时离开没有告诉大家行踪才会得到这样的回应,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错了——胜生勇利消失了。
这个念头随着一名又一名选手完成表演後越显剧烈,而当他发现在成绩发表时多了一张空缺的椅子时,维克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跳声是他前所未闻的剧烈,就连他小时第一次上台都没有这麽紧张过。
「胜生勇利消失了。」
这个想法在不久後得到了导演组的证实——胜生勇利因为个人因素,暂时离开《TheVoice》的舞台。
听见「暂时」二字,即使心中已经猜测到了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暂时,是表示他之後还会回来吗?」
「这点我们没办法向大家保证。」切莱斯提诺摇头表示遗憾,「这是他的个人决定,我们无权阻拦。」
「你们尝试过吗。」紧握拳头,维克托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怒气正在翻腾,「还是你们什麽都没有问,就让他这样离开了?」
「维克托,这是录影中。」波波维奇从後方轻拍维克托的肩膀,提醒他。
「我知道。」深吸口气,维克托努力让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回归正常,「但是,这些话不现在问,我认为我将永远得不到答案。
「你们尝试过吗。切莱斯提诺。」
一瞬间,强大的气场以维克托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出去,这让人忍不住回想起了那位曾经站在舞台上征服所有听众的帝王,并且第一次深刻认知到,眼前这位银发男子不只是葛莱美奖四连霸得主,更是可以徒手与熊争斗的战斗民族。
就连切莱斯提诺也忍不住被维克托这样的气场所震撼。「……有,我们尝试过。」
听见这个回答,维克托心中的怒气渐渐转换为失落,因为这个回答让他知道,离开这个舞台,真的是勇利的愿望,可是维克托没办法理解,无法理解对方为什麽就这样消失了,不留任何字句、讯息就这样凭空蒸发。
失去了胜生勇利的日子就像是失去阳光与水,即使有着可供生存的氧气,但却没有让维克托能够刺激生长的元素,这让维克托非常不舒服,进而出现了众人看见的颓废模样。
其实克里斯等三人站在不远处的对话维克托是能听见只字片语的,可他却不在意,也不愿意在意,因为即便他们怎麽说、怎麽评论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惨状,胜生勇利都不会回来。
一直到维克托听见了、波波维奇的「失恋」二字。
维克托感觉到自己停顿了三天的脑袋终於又开始运转,他甚至能听见齿轮与齿轮间发出的碰撞声。
莫名地,维克托的脑海中出现了勇利第四周的竞演曲目,那首带着遗憾、激昂,同时又包容一切的曲目。天真追逐的赤子之心、无所畏惧的闯荡,以及对思念之人的呼喊与告白。
维克托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那首歌的意涵了,并且了解,在他消失的那一年,自己的歌迷们过着怎麽样煎熬的生活——同时,维克托在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胜生勇利的声音是有魔力的,要是这位日本青年的声音这麽轻易地消失在舞台上、消失在听众身边,维克托绝对不允许!
如果勇利的退出是因为维克托.尼基福洛夫,那大不了道歉罢了,他愿意为勇利垂下那不曾低头的高傲头颅。若是其他的外力因素造成青年这样的决定,维克托愿意为胜生勇利铲除一切,因为维克托是如此喜爱胜生勇利、连同胜生勇利的歌声,更喜欢有着胜生勇利的日子。
波波维奇说的没错,维克托确实失恋了,而他恋爱的对象,正是在《TheVioce》第八周竞演夺得冠军的日本青年。
从沙发上站起来,维克托将书本放置到一旁的矮桌上,握着手机寻找通讯录内的号码,对不远处的波波维奇说:「帮我订一班距离现在时间最近,可以直达日本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