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当家，您回来了。”
“嗯。”
脱下手套和羽织，开会开到深夜才回来的白哉皱眉，“一护睡了？”
“是，一护少爷等了很久，实在是困了，就劝说他睡了。”年迈成精的管家笑咪咪地加了一句，“在当家的卧寝。”
“知道了。”
草草用过迟了很久的晚膳，沐浴、更衣，直到服侍的人都退下了，贵族当家才显出了不在人前流露的丝缕疲惫。
穿过曲折的回廊，走近自己卧寝的时候，脚步不由加快了。
略嫌急躁的声音在岑寂的夜晚，一声声仿佛敲在自己的心上。
失了平常心了啊，朽木白哉。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有些情绪，却是心知肚明也未必能遏抑，更未必愿意去遏抑的。
进门，关上，将深夜阗暗的星光和被唧唧虫声衬得更加深沉的岑寂统统关在外面。
那一抹在黯淡灯火下依然灼灼的橘，奇迹般地驱散了心头的焦躁。
明媚如昔，鲜亮如昔，哪怕是在夜晚，也耀眼一如初升的日，洋溢着不变的温暖。
算来，都有快半个月没见了。
不算很长，但是对於才成为恋人不久的他们来说，足够相思。
偏偏在这个时候开什麽会议，白哉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会议时罗嗦的山本总队长说了些什麽。
等了很久吗？
放轻了脚步走进，沉睡的少年没有感觉到周围灵压的变化，依然睡得酣甜。
缓缓地跪坐在一边，呼吸都放轻了地，细细打量。
少年睡着了的样子有着素日难得一见的乖巧，仰睡着，手脚都老老实实放在了被子里，只露出头脸。
绚丽的发丝纷纷往後垂下，不复素日的桀骜不驯，顿时显得比平时长了几分，露出了饱满光滑的额头。
眼帘沉静地阖着，掩住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睫毛很长，也是橘色的灿烂。
爱皱起的眉舒缓开来，修长而纤细的眉形很是精致。
大概被子厚了点，清瘦而精致的脸颊被捂得红红的，透粉的质地，形状饱满的嘴唇都显得比平时红，半开半阖着吐息，微微嘟着的模样，孩子般酣甜无邪。
确实还是个孩子呢，明澈又温暖的心和性情，虽然战斗的时候淩厉而强大，但实际上就是个没有心机的，爱笑的，懂事的孩子而已。
忍不住伸手抚上少年的脸颊，暖暖的，细腻的，在掌心的摩挲下，略嘟的嘴咂吧了两下，像是梦到了什麽好吃的。
实在是很可爱。
鼻端一丝沐浴後的潮润清香，混合了少年特有的阳光清爽的气息。
好不容易才拐到这孩子来朽木家住，虽然被会议拖到这时候，但是能看到一护的睡容，也是不错。白哉觉得自己从会议开始便一直堆积的怨念好歹淡了下去。
不早了……
看了半天，才勉强提醒了自己这个事实，脱下外袍，熄了灯，掀开被子轻轻躺了进去。
“嗯……”少年轻吟了声，翻身便滚了过来。
白哉一惊，吵醒他了？
没有醒，适应了夜间室内那黯淡的光，便看得清面前少年依然紧闭着双眼，眉头却有点皱，显然是被打扰到，只是睡意深浓，不肯醒来罢了。
正想拍拍他安抚一下，少年已经伸出手，抓住了身边男子的衣襟，侧着身子，微微蜷起地贴近。
鼻子还用力吸嗅了两下，似乎是嗅到了让他安心的气味，眉心便又悄然放松下来，脑袋在肩头拱了拱，挨着肩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顿好，便不再动弹。
呼吸轻缓悠长。
简直就是只猫嘛，无论神情还是动作，都可爱得没法形容。
白哉忍不住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意识到自己的气味能令这孩子安心这一点，很难不心花怒放一下。
但转眼就嫉妒起被少年抓住的衣襟。
要抓也该抓我才对。
坏心眼地将布料慢慢扯出，空了的手便本能地再次想要寻找可抓取的东西，自然便抓住了白哉递过来的手。
少年的手心也是温暖甚至偏热的，乾燥而柔软，反手将之握在手心，细细摩挲。
瘦，但是并不是枯瘦，而是骨肉均匀，因为睡得放松的关系，没什麽张力，掌心摸起来甚至有点肉肉的，软。
让人心中那一小块地方跟着也柔软了下来。
微微疼，微微暖，承着百般的滋味和念想，反反复复，绵绵软软，低回无限。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仿佛新生。
世界有了崭新而美丽的面貌，食物有了新鲜而细致的滋味，鲜花有了明媚而婉转的姿容，就是看了千百遍的庭院，也在眼睛里有了新的光彩。
不，不仅仅是如此，是手中的这双手，明明只该像所有现世的孩子们一样，握着笔，握着青春，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却要握住那把比本人还高的刀，一次次经历残酷的战斗，将坚强而温柔的灵魂淬炼得更加坚强，更加明净，用风一般火一般的奔放，击碎了积年的桎梏，解放了自己的心。
就是这双手啊，在自己还在犹豫不决，黯然神伤於那份无望的感情的时候，不顾一切地伸出，捧出了一份全无矫饰也不留退路的爱。
至今还记得，男孩子那激动而坚定不移的眼神，以及虽然带着颤抖，却一往无前的告白。
喜欢，我喜欢白哉！
喜悦得一阵接一阵的眩晕。
然後，白哉在少年清澈的眼底，看见了自己释然的笑容，「我也是！」
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这双手，既然已经握住，那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绝不让命运或者其他的什麽，将你夺走。
十指相扣，运命相连。
我想，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坚强，和勇气，以及信心，来珍惜你，珍惜我们即将共度的将来。
将手心的手捧到了唇畔，轻轻在手背印下一个吻。
郑重，温柔，而谦卑。
因爱而怜，因爱而敬。
“一护，今生今世，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长夜流转，那交融的体温，和交握的手，带来安心的沉眠。
此时此刻，此生此世。
唔唔，这几天放松感觉还是不错，我看了《特种部队眼镜蛇的崛起》，很好看呢，比变形金刚2好看，还有死神剧场版《呼唤你的名字》，也还不错，里面暧昧多多，看点多多啊，一护被露露忘记的时候那模样好可怜哦，大受打击啊，真是惹人怜爱，果然受，就算是跟露女王配对也还是受！还有绯真出场啊，果然气质很柔婉呢，笑起来清清淡淡的，不见雍容只有少女的清婉单薄，白绯其实也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