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问了,你们该怎麽做就怎麽做。婷宁与嫦香多多与官夫人来往,帮忙打点内部关系,红娥与芷倾负责厅堂接待,我没时间处理这些事,多多拓展关系是好的,有说不通的就让人来找我,六皇子府的人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秦何唯淡淡的说道。
底下的女子都蒙住了,她这是为所有人抬高身价,然後全然相信她们的意思?
「既然你们先跪下以礼相待,便来挑见面礼吧,喜欢就拿走,拿完也无所谓。」
秦何唯起身,带着她们挑那两箱的所有饰品。
「都是皇家人给的,出去不会丢脸面。」她嘴角沁着笑意,看着惊讶的她们。
这些如花少女是该好好打扮的,她们有些娇蛮,有些害羞,有些小聪明,更多的是天真。
这种天真,是无条件的想让人保护的。
「真的可以拿吗?」婷宁怯怯地问。
「全拿吧,本该就好好打扮的,这些都是齐昊本该给的,只是换个人给你们而已,管皇子府可不是件轻松事。」
「何唯姊姊,你是真的相信我们?」乐雪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纯金的钗子。
「我说了,皇子府不是好待的,可我会尽力保你们安全。」秦何唯本欲离开,後又顿了顿。
「还有什麽话要说,晚上我会空些时间给你们。」
留下这句话,她领着禁军离开了。
「这是在保护我们吗?」一开始挑衅的女子—芷倾有些怀疑,看向了眉娘。
「应该是吧。」眉娘也不知道秦何唯的用意,但总不好说什麽阴谋论,两大箱珠宝首饰就这麽搁着,谁再说她的坏话都有些过不去。
「可是她,真的是姊姊吗?生的真的好俊俏啊。」乐雪呆呆的,还看着秦何唯离去的方向。
「婚姻总不会有假。可经你这麽一说,的确生的太好了……」芷倾蹙着眉,看着乐雪。
「对吧对吧,玉面可不是说假的,可她生的如此好,就像多了个夫君……。」乐雪面容说到此都红透了,其他女子听着不觉也红了脸。
「这话可别乱说,让其他人听见可就不好了。」芷倾说道。
离去的秦何唯全然没发觉她已变成众女讨论的对象,只是依自己的步调走着,带着刚来集合的禁军到了皇子府外。
「所有人给我用跑的到西训练场,一段时间没看就松懈了?谁比我的马车晚到试试看。」秦何唯淡淡的说完上了马车,明二、明四则自动驾车,离开了六皇子府。
秦何唯在所有人往前跑後,拉开车帘。
「明四,你去叫姚笙冯也到西训练场,在我到之前。」秦何唯说完,便静静地在马车里找出一本书来看。
……根本就看不下去。
秦何唯有些焦躁,姚笙冯到底怎麽训练这些人的?她说一刻到就真的一刻才到?
马车驶到的西训练场,秦何唯车後从容的表情不再。
「姚笙冯呢?」
「在这呢。你喊得太赶拉,来不及送你夫君回去,就让他看看他娘子的另一面也无妨吧。」姚笙冯走了过来,身上都是酒味,旁边是同样醉醺醺的齐昊。
「来人,扶六皇子去医护房休息,要什麽便给什麽,他要酒菜也得为他生出来,别让他来训练场。」秦何唯让人扶着齐昊下去,定定地看着姚笙冯。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麽解释。」本看似有醉意的姚笙冯,此时却无半分向喝过酒的样子。
「禁军统领少了一个人,换一个小毛头过来干嘛?」
「他需要磨练磨练,毕竟父亲老了总得让儿子接替吧。」姚笙冯不在意的回答到。
「所以你就让他进了六皇子府?」
「三十六个进军统领都是你贴身训练的,不然我要把他塞在哪?」
秦何唯听了姚笙冯的话後,缓缓的点了点头。
秦何唯虽然在刚才集合他们时没说什麽,但她很清楚的看到有个陌生年轻男子在禁军统领中,而且所有人一刻集合时都是瞪着他的,只有那人一脸不介意。
拖了她禁军统领素质的,就是那新人。
「那为甚麽他们的规矩变松了?我前阵子不是让你带的训练?」
「……我让他们训练官场应变能力,这也是训练嘛,是不?」姚笙冯笑着,笑的坦率,秦何唯却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脸色越来越差。
「喝花酒是训练?」
「当然也是啊。」姚笙冯笑着,说的理所当然。
「好,那我便帮忙训练回来他们那几天没训练的。」秦何唯看着已站直的三十六进军统领,皮笑肉不笑。
「明明只是个瘸子女,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一稚嫩的声音从三十六人中传来,秦何唯冷冷地笑了,看向说话的少年。
新来的人……?
「你没说规矩?」她问姚笙冯。
「规矩是自己体会的,我一文人说的话可没用。」姚笙冯笑着,不知从哪掏出壶酒,大口的开始喝。
原来他早已计画好,自己绝对会好好教训这小子。
谁敢说他瘸,就是找打。
「不过是纨裤子弟,会一些花拳绣腿就敢送到我这,张德瑞也真是糊涂了。」秦何唯挑衅到,脸上的笑充满了恶意。
「不准这样说我父亲!」他站了出来,比秦何唯高上两个头。
「别说我欺负新人去了,这场比武我不拿拐杖,姚笙冯,划出地界。」秦何唯将拐杖往旁一扔。
训练场上,武力为尊。
姚笙冯拿着酒壶,随意的洒酒,画出了个勉强能打斗的圆形。
「不过是瘸子还敢嚣张。」他不屑的笑,跟姚笙冯要了把长枪。
姚笙冯眯着眼看他,笑着从一旁整齐的兵器列中拿给了他。
长枪是很好使没错,可实力在上,再怎麽好的兵器也没用,倒是可惜那长枪了。
「小张是吧,就凭你这气魄,今日过後就让你有七日的假可放。」
秦何唯说完,那少年便攻过来了,手拿着姚笙冯递给他的长枪向秦何唯刺过来。
秦何唯挑了挑眉,脚尖轻轻一点就跳到长枪上。
「花拳,绣腿。」秦何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脚尖一施力长枪便断成两截。
她是没有拿拐杖,而是一拳一拳踏踏实实的打在了他身上。
秦何唯下手很有分寸,全身只有皮肉伤而已,从脸开始打到脚,力气均匀,整整打了三轮。秦何唯本来要停手,像想到什麽般突然拐住他的右脚,拉着他的脚「喀」一声,骨折了。
单方面的残虐,那少年就像是沙包被闹着打。
「我记得你很会说话,不多,利息三颗牙齿。」秦何唯浅笑着,就似一如既往的笑容,她硬生生的打掉了少年的三颗牙,外加让他亲爹都认不出他脸的伤。
「……」其他进军统领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们多少也提点过这年轻孩子,可他终究听不进去,还是要重蹈他们的覆辙。
当初遇到秦何唯时,他们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看着这孩子,可当她拿着武器对战所有人时,那血流的画面不能再美好。
当年的姚笙冯也是懒懒地喝着酒,最後把他们都送回了家,把秦何唯的身分笑咪咪地告诉了每个人。
「我一直都不是宰相,顶多顶多,算是半个文人。」秦何唯踩在他的脚上,笑吟吟的看着人肉沙包,而此时姚笙冯洒下的酒还没蒸乾。
「我是不是忘了说了。」姚笙冯蹲下来,看着他那早已不成脸的脸。
「听好啦,我现在补说一下。」笑咪咪的,姚笙冯的话却让那少年的心凉的不能再凉。
「我才是大齐最宝贵的宰相,小何何是军事处总头领,属隐十五,听过十五对吧,那懂这是什麽意思吧。」
「可不敢让明十五如此夸奖。」秦何唯笑着,脚一点都没有要离开少年身上的意思。
十五,全天下只有两人敢用这数字当自己的代称,二人合称「满」。
行事风格最为狠辣而在所有会武功的人广为流传,明白他们真实身分的敌方早已都不在世上。
「说出去的话,知道的吧。」姚笙冯用食指戳了戳少年的脸颊。
「还有其他害群之马吗?」秦何唯看了看连眼都不敢眨的禁军们。
「他们都很乖的,我先送这孩子回去啦。」姚笙冯笑着,打了个圆场。
「既然死狐狸说话了,我就先原谅你们。」秦何唯笑着,脚踢起拐杖,手撑住後身体才离开少年的脚。
「七日後,要是在我手下过不到三招的人就等着修养一个月吧。」秦何唯说完後,潇洒的留个背影给他们。
「大人新婚心情好像不错啊。」一禁军统领小声地说到。
还把时间留到七日後而不是现在,他们都快怀疑大人是不是改吃素了……?
殊不知秦何唯的「佛心」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夫君在医护室,她想去见齐昊而已。
「呜……恶」
秦何唯打开医护室,就见到正在呕吐的齐昊,她皱了皱眉。
「还不去煮醒酒汤。」她向正在照护齐昊的军医命道。
「可……」那军医有些迟疑,看了看齐昊。
「他由我来照顾就好。」秦何唯说完,军医便放心且快速的退下了。
秦何唯走到齐昊身旁,看着他。
「怎麽会喝那麽多,发生了甚麽事?」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你是……你不是宰相!」齐昊推开了秦何唯,又吐了。
秦何唯任由他推开,又坐了回去,有些头大。
看来死狐狸又和齐昊说些不该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