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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男生看了眼周茫的浅蓝色领结，低声道。「你最近……有亲人过世吗？」
「学长抱歉，我好像不认识你，请借过。」周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男生好像没太多在意，勾起嘴角笑了笑，侧过身子，待周茫他们离开後，看向她。
对，就是在看自己，周雨莳这时候才发现这件事。
男生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笑了起来。「终於发现了？」
「你看得到我？怎麽可能……我是――」卡在喉咙里的那个「鬼」字迟迟没办法发出来。
「没事，你不是第一个，不用太讶异。」男生朝後撇了撇头。「那个长发女生是你妹吧？」看见女鬼一直盯着长头发的看，宋暄自己下了结论。
「对。」周雨莳点点头。
「虽然说很久没碰到了，但你也是个阳寿未尽但提早死去的人，所以现在才会待在这。」
「甚麽意思？阳寿未尽？」周雨莳不解地问道。
「这个等之後再跟你说吧。」男生道。「现在你要知道的事情三件，第一件事就是我和你应该是同一条线的，第二件事就是我应该算目前唯一可以看到你的人，你得相信我，第三件事你妹妹现在去赴的约，你可能得小心点。」
「周茫？」听到自己和妹妹有关的事，周雨莳紧张的吞了口水。
男生往周茫刚刚走的方向迈步。
「跟上来。」
周雨时跟着他走，很快发现了周茫跟几个人的身影，周雨莳看清其他人是谁後，倒抽了一口气。「黎允荞？」
「怎麽？」男生问道。
「不可能啊……她怎麽会知道周茫？……」周雨莳喃喃道，黎允荞从来没跟周茫见过面，怎麽会发现她……现在又单独找她出来？
周雨莳看着此刻正在刁难周茫的黎允荞，女生画了全妆，口红涂的艳丽，手上还擦了粉色的指甲油，和一年前还带着眼镜的那个女生简直判若两人，连对人说话的态度都完全不同。
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呢？
「你是周雨莳的妹妹又怎麽样？周雨莳是聿珩的前女友，我才是苏聿珩现在的女朋友！」
啊，原来。
周雨莳想，也是，自己已经死了，她成为苏聿珩的女朋友也是正常......但他们怎麽有脸在一起？在她死後不到半年，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她都不愧疚吗？苏聿珩就可以这麽心安的接受？
周雨莳觉得自己的心都冷了，虽然她现在心脏也不会跳动了，但总觉得，有股蔓延开来的哀伤，还有愤怒。
在她看见苏聿珩出现，并说着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她一眼就看穿了，她怎麽会不知道他是个什麽样的人？有太多事情，活着的时候看不清，现在却一眼就能看穿，其实她妹妹也不笨，但一直不打算说出苏聿珩的死穴，有一部也是为了她的自尊吧？
不拿死去的人事出来说嘴。
但是她有股念头，她现在之所以还在这里，不是为了她活着的时候。
而是为了她还没守护的人。
看见周茫咬着牙浑身发抖的模样，她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因为她的死，给深爱她的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是她害她的妹妹变成这样的。
周雨莳附在了男生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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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可以看见我姐？」周茫皱着眉头。「她还在这里？」周茫只觉得这宋暄绝对是在骗人，但这一点理论的成立，很大部分跟宋暄那轻浮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感觉他每句话都不能相信。
「对啊。」宋暄点点头。
「然後呢？她自己告诉你苏聿珩外遇的事？」周茫又问。
「就是这样。」宋暄点点头。
「学长再见。」周茫直接掉头走人。
「喂！」宋暄没料到她这麽冷淡。「你这样走掉你姐姐会伤心喔！我告诉你她可以在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不好好把握你可能会後悔更久。」
周茫没有回头，但是宋暄知道她听见了。
「周茫，你就这样走了？不问个清楚吗？」夏宥仙跟上周茫的步伐。
周茫走得很急，回到自己教室，从自己座位上拿出水用力的灌了一大口，然後将水瓶朝桌上种种然後将水瓶朝桌上重重一放。
烦躁，从来没有这麽烦躁过。
现在除了苏聿珩、黎允荞，又多了一个宋暄！
周茫想破头还是无法理解，她为甚麽会知道，只有苏聿珩、姐姐跟她才知道的秘密，姐姐发现苏聿珩外遇之後就死了，周茫是接到她最後一通电话的人，在电话那头她朝自己哭诉，说她过得很累，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对，然後挂完电话过了一个小时，她又接到了电话，只是这次，是警察的来电，说她姐姐被砂石车辗过，需要她前往医院认屍。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慢慢的被名为「周雨莳」的伤痛吞噬，明明已经过了半年多，为何现在所有与她姐姐有关的人，不断出现在她面前，提醒她，她最在乎的人，已经死在了半年前，那个染着血的路口。
头痛欲裂，周茫从书包找出自己的药盒，从里面拿一颗药丸。
自从周雨莳离开後，周茫就开始出现头痛的症状，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她只能定时去医院诊疗。
周茫闭眼坐在位子上，等着头痛过去，她现在好想找个人，找个跟这一切都没有关系的人，带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