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撇开视线，将礼物收好。
「好啦，今天是开心的圣诞节，所以没工作！」
他眯着眼，对我露出大大的笑容，这让我的心头更暖了。
「谢谢，我真的好多事情没有老师你的帮忙，我可能没办法独自解决。」
我带着感谢的目光，也眯起双眼笑着。
怎麽办，我越来越依赖他了。如果毕业了，我势必会离开他身边，那那时候的我该怎麽办？
我笑望着满脸笑意的他，心却不知怎麽的逐渐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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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周来临。
直到现在，蒋苡玲都没有再找我麻烦，甚至也没来学校上课。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隔天要考的语概，看了一眼手链，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後，我就一直将手链放在桌上，没有在挂在手上了。
突然，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了电话，「喂？」
「小助理，期末考读的还好吗？」
「老师？」我惊呼。
「怎麽？很意外？」
话筒另一边的他轻笑着，就像一阵温暖的风，轻轻吹进我的心里。
「嗯，很意外。」我回应，诚实的回答。
「是吗？现在在读什麽？」
「语概，语概好难。」
「语概其实很吃逻辑，所以搞清楚了就会很容易懂了。」
「你说的很容易，但是其实很难好吗？」
「不然，我教你啊。」
他的语气充满笑意，让我开始怀疑他说这句话的真实性。
「最好是啦！」
「我认真的喔！数到三喔，一、二......」
「等一下等一下，你让我考虑一下啦！」我怪叫。
「好啦，不过我现在才有空喔！」
最後，我还是决定请Gil教我语概。
我们来到了咖啡厅，看着我对面的Gil，他的浏海不像平时一样抓起来，而是垂在额前，这更添增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怎麽了？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他望着我，温柔的对我笑着。
「没、没有，只是第一次看见你没有抓头发。」我尴尬一笑，低下头翻找帆布袋里的笔袋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很奇怪吗？」他搔搔头，这个动作更添增了一番邻家男孩的感觉。
「不、不会。」我回以一抹微笑，从我的笔袋中拿出一支铅笔。
看着他低下头研究课本内容，此刻认真的他，却不自觉地吸引着我的目光。
「怎麽了？」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头面露困惑。
「没有。」我急忙摇头。
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我拍拍自己的脸，要自己适可而止，接着看向Gil，「我不太懂这个TreeStructure要怎麽画，为什麽这个可以先画，这个却不行？」
「因为这样是动词、这样不是啊！」他指着这两个树状图，做详细的解释。
经过了他的讲解，我对於语概算是信心十足。
「我帮你这麽多，你应该要给一点回礼吧？」他神秘的笑着。
「你......，你要什麽谢礼？」
「我想想......」他思考着，这片刻的等待不由得让我紧张了几分。
在他思考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干麽？」我连一声「喂」都没有，也是啦，对梁兄不用那麽客气。
「你在干麽？」
「我在......」我看着对面的Gil，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小助理，怎麽了？」注意到我的目光，Gil忍不住问。
「小助理？禾青清，你跟Gil在约会？」
梁兄的声音大到我的耳膜都快破了。
「你能不能小声点。」我小声地说道。
「禾青清的第二春，我怎麽可能不激动！」
为什麽梁兄听起来比我还开心？
「梁先生，你到底要干麽？」我不悦地问。不会挑时间打电话的白目，我暗忖。
「找你读书啊？欸，刚好我有些西文问题想问Gil，你们在哪？」
我无奈地报出我们的地址，还交代梁兄去我的宿舍找林瀞瑜拿我的西文课本，顺便传讯息给林瀞瑜，请她帮我交东西给梁兄。
「怎麽了？」Gil又问了一次。
「Pete和他的女朋友.......，要来。」我乾笑。
「你因为这个在烦恼？」他挑眉。
「也不是烦恼啦，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叹气，对上他的视线，「你......，会不希望他们来吗？」
「是有一点。」他的目光含笑，但我看的出来他并不是很开心，「不过也不是不希望他们来啦，他们来我很开心。」
我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看起来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发现我狐疑的目光，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别想那麽多啦，对了，我想到谢礼了。」
「什麽谢礼？」我更加困惑了。
他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寒假你要空出一天的时间陪我出去。」
「什、什麽？」我吃惊地瞪大双眼。
我根本不敢相信他会约我出去。
「很奇怪吗？」见我的反应，他忍不住笑出声，「老师约学生出去很奇怪？」
「是、是有那麽一点奇怪啦！但就那麽一点！」我用着食指和大拇哥强调「一点」，这样的举动让他笑得更开怀了。
「那你愿意跟我出去吗？」他的笑容依旧挂着。
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这样从容不迫的态度面对我，而我总是不知所措的面对他。
「愿意！咳，我是说，好。」我激动地回复，听到自己脱口而出「愿意」两个字，我尴尬的假装自己很镇定。
我又羞又窘的低下头，却听见对面的男人的笑声，「你不要再笑了啦！」
「好啦好啦。」他抹去因为笑而落下的泪水，「愿意就好了，那时间和地点我再跟你说好吗？」
「好。」我点头允诺。
「那你寒假有打算要去哪吗？」他托着下颚，一脸好奇的望着我。
「可能待在家吧。」我耸肩，和朋友都还没开始讨论我怎麽会知道去哪。
「你家在哪？」
「我住桃园。」我回答，接着反问，「那老师呢？」
「我老家也在桃园。」他也回应。
那天那个人就是他，我很确定。
「是喔，好巧。」我虚假的勾唇，心里思索着对面的他到底是个怎麽样的人。
如果那天那个女的是他的女朋友，那他不应该这样对我这麽好。
我从没看过他对其他女学生这麽好的，我是头一个。
如果那个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就代表有两种可能，一、他是个渣男，二、那个不是他女朋友，他喜欢的是我。
但怎麽想第二个都不太可能，所以......
「你干麽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不是误会什麽了？」他没有半点怒意，仍旧面带笑容地对我。
「没、没有啊。」我急忙的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什麽意思。
但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没有就好。」他不打算逼问下去，「他们两个到底什麽时候到？」
下一秒，梁兄和阿晴就出现在我们两个的视线内。
「抱歉，来晚了。」梁兄和阿晴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歉。
「没事，坐下吧。」Gil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
看着他默默地来到我身边的位置坐下，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几下。
「好啦，有什麽问题要问？」Gil的目光透过镜片扫视着对面的小情侣。
「我不太懂这个动词变化......」梁兄指着其中一个词汇。
我们三个认真的听着他讲解，而他在讲解的时候却靠我靠得很近，让我的脸又烫了起来。
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子捉弄我很好玩啊？我暗忖，蹙眉望着靠我很近的Gil。
「Agatha，怎麽了？」他看着我，拍拍我的头，「有什麽问题吗？」
「没有。」我一脸「你明知故问」的看着他。
他眨眨眼，一副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
好气人！
我握紧拳头，默默的再往右边挪了几下。
「欸，禾青清，你身上长虫是不是？」看见我一直往旁边移动，梁兄忍不住出声。
「干你屁事？」我翻了个白眼。
梁兄用了一种很暧昧的眼神望着我，而我瞪他一眼，要他把那该死的视线收回去。
「禾青清好凶。」他向Gil打小报告，脸上写着「来打我啊笨蛋」，让我超级不爽。
「好啦，Agatha，这个动词变化你会了吗？」Gil盯着我，让我感到异常的不自在。
「会、会啦。」我点点头，瑟缩着自己的身子。
「禾青清你很冷？」梁兄看到我这个样子，忍不住问。
下一秒，我的肩膀上突然出现一件外套，我往左边一看，Gil正对我温柔的笑着，「穿好，别着凉。」
「哇，老师好浪漫喔！」阿晴感叹。
「我们不可以输他们。」梁兄也披了他的外套在阿晴肩上。
「你、你在讲什麽？我们不是──」
我还没说完，却被阿晴打断，「没事没事，我们都懂。」
你们懂才怪啦！我心想。
「Pete，我照顾我的助理是应该的吧？」他似笑非笑的的望着对面那对小情侣，然後转头跟我说，「我去一趟厕所。」
待他走远後，梁兄激动的道，「禾青清，身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说，我认为Gil喜欢你，他对你的好都太过头了，根本不是师生之间该有的举动。」
「我同样这麽认为。」阿晴同意的点点头，「蒋苡玲对付你真的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对你太异常的好了，这些举动无论是给你他的外套穿，或是单独约你出来，甚至是刚刚靠你那麽近，还有他常常摸你头的举动，这些在单纯的师生之间根本就不该有。」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我无力地趴在桌上。
我根本阻止不了他，应该说，我也还没做出远离他的举动。
「禾青清，你只有两个选择，接近他或远离他，但是以现状来看，我认为远离对你们是最好的。」梁兄认真的对我说，我几乎没看过这样子的他。
梁兄的这句话，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重复播放，怎样都忘不掉。
❰无论怎麽选择双方都会受伤，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