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饱含怒气的吼叫充斥整间体育馆。「你们搞什麽、废物!连防守都不必防是怎样!」
「青峰君你太、太强了啊!怎麽可能防得过你!」被骂的男生结结巴巴,被青峰的突然发难而感到莫名其妙,下一秒青峰粗暴的抓起对方,「混帐!」
「青峰君你这是做什麽!放手!」浅野厉声地阻止青峰,少年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浅野,与其是看更像是居高临下的瞪视,手揪住对方衣领不放,那种眼神简直就是你能奈我如何的神情。
「我说放手你没听见?放手!」一字一顿重复,少女努力挺起身躯看着比自己还高的青峰,而他睥睨她好久才松手,青峰不愿去看那一双有过多决意与坚然的双眸。
「神山君还好吗?」浅野上前关切,自己表面虽是镇定但心头也是被青峰此举给吓得不清,神山惊魂未定地摇头说没事,已发生多次早已见怪不怪,近来青峰对於他们这些一军成员意见很多,每次不如他意就开始发飙,且情况一次比一次还要严重,这些日子因为监督与队长不在,靛发少年的脾气更是火爆到极点。
不断批评我们这些成员没有尽全力防守,青峰君你以为我们没有?其他人我是不敢说,但我……实力虽不如你们这些奇蹟世代,但就这样被人糟蹋自己的信念,而没有与你们与之匹敌的实力去对抗,可自己也未缺席任何练习!被人这样讲而无力去反击,这是多大的屈辱啊?青峰君你从未体验过弱者的心情、弱者的感受,怎能知道我们在想什麽!要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是弱者,这种标签有谁愿意贴上!
神山低头紧咬住下唇,感觉被青峰给这麽羞辱的他甩头跑出体育馆。
「神山君!」
「浅野,别理他,那种软弱的家伙没资格留在篮球部,随他去。」绿间口气淡漠,抗压性低的人永远只是逃避,他最看不起这种人,像那种半调子的球员离开也罢。
青峰冷冷地望着一切,明明事情因他而起却像是似不关己的离开体育馆,黑子见状忧心追出,「青峰君!」
「五月酱、没事的,交给哲君处理。」浅野扶住桃井发颤的肩,表面虽这麽说但内心的不安愈发扩大占满了整个胸腔,压抑到连呼吸都变成困难的一件事。
*
此时,青峰沉闷地坐在堤防边吹风,他心头烦躁可又莫可奈何,当时在体育馆内,只觉得那气氛烦闷,一时冲动才跑出来。
但现在想想,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缺勤的纪录,违反了篮球部的纪律……是会被惩处的。啊啊、若因自己的一意孤行导致退部应该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青峰转头看见监督站在自己背後,他启唇才挤出一句话,「监督……」果然来了,终於要说出口了、肯定是那样吧!公布对自己的惩戒……
真田是看着篮球部的一军成员如何过来的,从他们入部,不断练习、不断地在实战中提升自我,直至今日。
如今却要在理事长的指示下,给予这些孩子特殊待遇,真田心中曾有迟疑与反对,若是白金监督,他决定不会同意这点的,可理事长驳回来他的劝告,而作为新任的监督,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青峰君不愿意的话,日常部活可以不用出席,你只要出席比赛并获胜就行了。」这并不是自己的真心话啊……!真田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可以、因为是理事长的命令,所以……自已必须遵守,一定要遵守才行,真田当下衍生出自我厌恶的感觉,对於讲出违心之论的自己。
万物好似静止一般,耳边只有呼啸的风以及真田的话语,是如此清晰又模糊的回荡在自己耳边,什麽啊……?只要赢得比赛,自己的错误就可以既往不就,这是哪门子的狗屁方法!?没有意识到监督已经离去的背影,青峰觉得背脊一阵冰凉窜上,扭曲的脸孔、还有心中彷佛被什麽给染深似的,将青峰的世界染成一片漆黑。
「青峰君……」
「……阿哲。」青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只觉得那呼唤……清晰却又遥远,为什麽呢……?
「青峰君,回去练习好吗?」
「为什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怎会没有意义!青峰君、一直以来不是都热爱篮球吗?」
「那是以前的我说的,但是我现在不是之前的我了,人会变的、哲也!」青峰痛苦嘶吼打断黑子的欲言又止,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似的转身激动脱口,「我说人会变的你听不懂吗!?阿哲你怎麽可能体会我的感受!」
「确实是无法体会青峰君的感受所以我才不断努力啊!朝着传球这方面……」看到青峰如此失态,黑子也不自觉拔高音量。
惨笑的同时说出伤人话语,「哈、传球?传给谁?我?黄濑?绿间?还是紫园或赤司?明明就不需要啊!靠我一人也能赢不是吗?那……阿哲你的传球……还有任何意义吗?」
沉重话语重击黑子的心,天空被乌云垄罩下起淅沥小雨,水珠顺着脸庞往下滑,青峰与黑子彼此相望着,明明是咫尺距离但为何有遥远的感觉?黑子不能明白。
双眸的混浊与冷漠都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青峰沉痛闭上眼睛,再也回不去了麽?也罢,既然无法挽回那就走下去吧!看看这样的自己能够走到哪里,倘若自己是错的,总有一天打败自己的人会出现的,是吧……
可谁能给我一个答案?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