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昕跟又甄看完詹亚灏比赛完才来找我，不免又多念了两句。
又甄双手抱胸，语气无奈：「没见过这麽笨的。」
我低下头，扁嘴道：「对不起。」
又甄探头探脑，最後目光又落向我，「何绍威呢？」
「处理完伤口就离开了。」
田昕伸手拉住我的耳朵，对於她的毫不留情我大声哀叫：「好痛！好痛喔！」
「这样就痛？脚摔成这样还说没事？你下次再这样试试看！」
「如果你们那时候有阻止她也不会这样。」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插入我们之间。
田昕侧过头，挑起眉毛，「可我记得她摔伤时你柳某人也在场，怎麽连扶她一把都嫌多？」
柳某人沉默以对。
詹亚灏赶紧出声缓颊，「好了好了，小律没事就好。」
田昕转身面向他们，指着柳澄的脸说：「所以，你今天负责把她送回家。」
「什麽？」我怀疑连我的耳朵都受伤了。
「好。」柳某人爽快应允。
我惊讶地看向他，他抬起手咳了一声，没说什麽。
我扯了下田昕的衣摆，「喂，你在说什麽？」
田昕白我一眼，「你爸不在你妈上课，是要谁来接你？」
「好像也是。」我躺在床上贼笑：「那我先睡一下，你们就回去加油吧。」
田昕跟又甄又骂了我两句才离开，正当我以为他们都离开了，我听见拉动椅子的声音。
我拉下被子，发现柳澄在我身旁坐下。
他挑起眉，「还不睡？」
「要了。你怎麽还在？」
柳澄敛眼，静默几秒才开口：「你都受伤了为什麽不退赛？」
我乾笑几声：「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看我晚点带你去看脑好了，看是不是真的摔笨了。」
闻言，被激怒的我坐起身子，「你才笨！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
咦？
错愕的我们相视几秒，几乎同时尴尬地别开了头。
「……对不起。」
我躲进被窝里，摸摸自己烧红的脸，也不清楚他为什麽要向我道歉，但还是回了句没关系。
当我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
「你帮我把书包拿来了喔？谢啦。」我伸手要拿，他却抢先背在自己肩上。见状，我眨眨眼，尴尬笑道：「我只是脚受伤，手没事啦。」听见我这麽说他才将书包交给我。
我坐在床边穿鞋，抬起头只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麽了？」
「能走路吗？」
我站起来，脚踏了地面几下，「还可以，只是会比平常慢很多。」
柳澄突然轻声笑了。
「笑什麽？」
「只是想到你平常都蹦蹦跳跳的。」
我有些气恼地看着他，「很好笑吗？」
他略过我的问题，唇边笑意不减，「走吧。」
我们以极缓慢的速度走到车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沿途很多同学的目光都跟着我们。
「队伍好长，我们应该没位子。」我看着前方的人龙开口。
「就再等下一班吧。」
「你今天不用补习什麽的吗？」我抬起头看他。
他默了几秒，「……要。」
我一惊，「那你还要送我回家？！不行，怎麽样都要搭上这班车。」
迫於无奈，他还是跟着我上车。
「你的脚真的没问题吗？」
「当……」公车急煞，我为了稳住身子往前一踩，却疼得我眼眶泛泪，「当我没说。」
柳澄叹了一口气，「你真会替自己找麻烦。」
呜呜，我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