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一开始，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然不是我的开学考，拿到考卷的当下就像是给我後脑一掌，将我打得落花流水。
在风和日丽的周五朝会，由校长颁发上学期期末考的前五十名。
撇除我跟田昕的三人都要上台，但是榜首居然不是柳澄！
蝉联两次榜首的他跌到第十一名，连在遥远台下的我们都能感受到由他为中心点散发的寒气。
我跟田昕对望一眼，两人都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中午来我们班吃饭，他从头到尾不发一语，虽然平常也差不多，但连我都能感觉得到差异。
「小小律啊。」
我囧，这什麽昵称？
「干麽？」
「你是不是把笨蛋病传染给他？」
「我才没有！」
田昕点点头，「喔，那就是有得病但没有传染给别人的意思。」
「……」
又甄大笑几声，拍拍我的肩，「小律，放学後记得去安慰他一下。」
我再囧，「为什麽是我？」
又甄跟田昕互看一眼，对我露出会使男生小鹿乱撞的笑容，但我是季小律，所以在我看来特阴险，「因为你长得最疗癒啊。」
我嘴角抖了抖，无奈看着笑靥如花的两人，「不知道为什麽让你们这麽说，我并没有很高兴。」
她们丝毫不受影响，又是对我拍肩，又是对我摸头，「加油喔。」
放学後，田昕跟我一同前往三班，他们班英文老师还没下课，我们就在外头等着，只见每排最後一个同学起身，看来是要收东西，但柳澄却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詹亚灏也跟在後头走出来。
「下、下课了吗？」我指了教室里头。
他大爷瞄了里头一眼，「无所谓。」
我跟田昕霎时无语。
上了公车，田昕挨着詹亚灏坐她旁边，笑咪咪地看着我说：「小小律，滚过去。」
抱着下一秒就会被做掉的心情，视死如归地坐到柳澄旁边。
田昕转头看我，瞠圆大眼，「颜」下之意就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样是要怎麽安慰！
「柳、柳、柳澄。」妈呀，我连声音都在抖。
「嗯？」
「你还好吗？」我又问废话了啊！
他看着我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还好」，又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应该……不是因为花时间教我的关系吧？」我垂下头，小小声地说：「如果是的话，我会很愧疚的。」
「笨蛋吗？」他淡淡地问。
我抬起头，愣愣等待他的下文。
「你都这样说了，别人哪敢说是因为你。」
「啊，好像是喔。」
柳澄低下头，轻声笑了。
我错愕，「怎麽了？真的是因为我吗？」
他轻摇头，「谢谢。」
哼哼，看来我还是满疗癒人心的。
「欸，柳澄。」
他瞄我一眼，「嗯？」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那你为什麽考差啊？」
柳澄盯着我，沉默许久，我正想向田昕求救时，他低声道：「……那也算是一种病吧。」
「你说什麽？」
「你就当作我是因为病了才考差吧。」
「蛤？什麽意思？」
他扯扯嘴角，「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