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喜乐平安(女强,双处) — 刺杀

正文 喜乐平安(女强,双处) — 刺杀

“叮——”

“嗡——”

一阵清脆的碰撞声,让众人从惊恐绝望中惊醒!

月白色的丽影与他混斗撕打在一起,拳脚相向,招招致命。

“救驾!”

太监尖细的嗓音刺耳难听,在惊恐声和哭泣呜咽声中明显而突兀。

“快来人——保护皇上,皇后!”

重重卫兵冲进来,将龙椅团团围住,大殿站满了身罩铁甲卫衣的御林军,显得十分拥挤。

隐隐可见明黄色的楚鸿紧紧间红衣女子挡在身后,他紧紧握住孟元君的手,一如共赴危难的往日。

殿中却有一个真空圈,缠斗的两人散发出骇人的气场,让人无法靠近。

众人抱在一团,瑟瑟地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翡翠酒樽,就是它挡住了刺客来势汹汹的刀剑。

“曦儿!”小心……

楚玉衡心急地想抓住她的衣袖,却眼睁睁看着燧人曦像白色的闪电直接与刺客缠斗在一起。

拳脚相向,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玄衣少年攥紧了腿上衣物,眼睛丝毫不离那抹白色身影。

“呋——”

少女和男子双双跃上了房梁撕斗。

青衣似林间窜动的毒蛇,白衣似昼日耀眼的太阳。

男人隐隐察觉到自己处于劣势,不过十招,他的额头上已经铺有细汗,手臂上诡异的红印越发鲜艳。

“还有几下子——”

他的刀,灵巧像蛇,却渗着毒,向燧人曦冲来。

回应他的,是一记迎面白火,灼灼如烈日。

火!

这是什么招数?!

“喝——”

他横刀接下,本以为坚硬的钢刀可以挡住那滚烫的火焰,却不想它直接在刀上燃烧起来,顺着刀柄引上他的手臂。

青衣男子只觉手臂一阵剧痛,刀剑直直跌落在地下,“啪”一声折成了两段。

未等他反应过来,重拳击中他的胸口,清楚的骨碎声回荡在脑中。

血涌上喉舌,却被少女的飞踢紧紧锁住喉,身体直直往后坠落,像破落的人偶。

两人从高处落下,燧人曦的脚抵在刺客脆弱的脖颈上,毫不留情将人置于死地。

“砰——”

男子被踩入石地中,富丽堂皇的地把,此时却血迹染满凹陷的陷坑,刺客闷哼一声,他背上嵌入了碎落的锋利瓷片。

青衣男子想睁眼看清楚那位少女,或者是张口求饶。

眼前却模糊一片,大脑,心脏,五脏六腑,被她的火焰灼烧。

他咽了气。

靠的近的人,在两人飞落下来的一刻,即使尘土飞扬,却实实地听到了“咔叽——”骨碎的声音,好像被蛮力击撞,筋骨崩裂尽断。

尘土落地,白衣少女的身影坚毅而挺拔。

也许留下活口,有利于逼供出幕后主使,不过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也没有留下刺客性命的必要了。

燧人曦云淡风轻,一如既往。

“陛下,娘娘,无需担心。”

燧人曦走回刚才的坐席处,姿态悠闲自在,同周围未回过神的人对比鲜明。

受尽众人尊敬的目光,她深邃的眼中丝毫没有波澜,平淡无奇。

有人上前查探地上刺客的情况,却见那白火一直不灭,也望而却步。

怎料,正当熊熊的火焰退去,那人的尸首直接变成砂石,像是毫无生气的雕像。

太监收了口气,如卸重担,声音越过层层护卫,传入皇帝耳中:“陛下,已经死绝了。”

安全了。

众人松了口气。

“好——朕知道了。”

皇帝紧紧握住皇后的手,镇定自若地挥退卫兵,他的声音沉着冷静,仿佛定海神针。

“今日寿宴,就此为止,诸位出宫后好做休息。”

“臣等告退——”

御林军纷纷退下,衣冠微乱的朝臣也纷纷告退,空留一片狼藉的殿堂。

桌椅凌乱,果食撒落一地,酒水粘污了朱红的纱帘。

宫婢纷纷收拾残局,她们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无力,好似未从刚才的刺杀中缓过神。

楚世坤移动轮椅来到御前,紧紧拉着曦儿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

“玉师兄无需担心。”

她一人足以应付。

“曦儿,你教我,怎么能不担忧?”

她不过才十五岁,若是平常女子,也是刚刚及笄之年……

即使她武功高强,完美继承燧人昱的功法,甚至远超于他,可是如果那个杀手耍下阴招……

他痛恨自己残废的双腿,不能像父皇一样将自己心爱的人护在身后。

因为深爱,所以忧虑良多。

燧人曦读懂了他的心绪,她俯身轻轻抱着他,无声地安慰。

那边。

“父皇——”

北奕王最先发话,他一脸关切地走上前,正想趁此表白衷心,却被皇帝打断。

“奕儿,今日你受了惊吓,先自行回府,好生静养安神。”

北奕王满腹关怀之词硬生生憋住在喉间,半天才说出一句:

“是……孩儿告退。”

楚鸿搂着孟元君走下御座,细声在她耳边安抚:

“君儿,你可要先回寝宫?”

孟元君摇摇头,凝视着高大的男人,温柔地说道:

“无事,我想陪着你。”

男子闻言,心中满是感动,他拥抱着她,方才的险情留下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无论发生什么,朕必护着你。”

他们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一起,楚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说道:“坤儿,曦儿,随朕到御书房。”

(萨西教)

夜深。

御书房灯火通明。

内卫正向皇帝汇报查探的结果。

“这次刺杀,主谋查到了吗?”

“回陛下,只查出他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不归属任何一门派……”

都是些明面上的信息,毫无价值。

黑衣内卫跪地请罪道:

“属下无能,请陛下,娘娘恕罪。”

高座上的明黄身影挥手,沉声道:“行了,你下去吧——”

“谢陛下。”

屏退左右,书房只剩下他们四人。

楚鸿细想着方才的经过,抓住重点,问道:

“曦儿,你同刺客交手,可有疑点?”

少女的嗓音清冽平淡:“楚叔,我怀疑是萨西教。”

“萨西教?!”

众人一惊。

萨西教,异邦魔教,销声匿迹近十年,莫非又要重出漠山……

十年前那场大动荡,波及鸿钧大陆上所有的国家和百姓,数千万英烈为了保家卫国,反抗邪教控制,献出热血和生命。

当年楚戬先帝就是死于萨西教的毒计之下,同皇室的兄弟姐妹也惨遭毒手,非死即伤。

楚鸿是不受宠的皇子,早早成年接受封号和封地,被打发去了当时还不甚繁荣的南方,南方倭寇海盗肆横,没人想到他能活过五年。

萨西教的暗手,还没能伸到那么远,保全了他和皇后的性命,并且留给他足够的时间,乘邪教没来得及固守,他和好友燧人昱亲自调兵遣将一路北上,夺回京城,将邪教教徒赶出中原。

这次刺杀来得蹊跷。

他们没想到,是旧敌。

这时,楚玉衡暗地拉住曦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是安慰也是鼓励。

一身红衣的孟元君明艳的面容上显出担忧,她握住夫君的手,转头凝视着他,小声呼唤他的名:

“大郎……”

威严稳重的皇帝在爱人面前就只是寻常的丈夫,他用力回握妻子的手,低头轻声安慰道:

“别担心,君儿。”

能将疯狂的邪教徒击溃一次,就能击溃第二次。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主谋的身份和目的,他们才能够安排应付的行动。

楚鸿问道:

“曦儿,你是如何查证?”

燧人曦和楚玉衡坐在一起,两人紧挨着,看着十分亲密无间,金童玉女。

她回答道:“他的手腕上红色的教纹,毒蟒。”

没错,当年四处烧杀抢掠,祸害万民的邪教徒,手臂上都有一抹标志性的诡异教纹——血红的忿怒毒蟒。

楚鸿心中暗暗吃惊,沉声道:

“这样重要的事,内卫没有上报任何消息……”

中原人民自从经历了浩劫,对异邦人一直十分敏感警惕,人人皆兵。就算瞒过朝廷内卫,也不可能瞒过万千百姓……

直到现在才发觉,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内卫已经被邪教完全渗透,以至于他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二是邪教并没有进入中原势力范围,这次刺杀,不过是一次小意的试探。

三是邪教联合了中原的某处势力,成为了合作联盟,这次邪教退居牢守在漠山之后,为伙伴提供后备……

很快,几人心中都有了共同的答案。

楚鸿的右手不经意敲击着桌面,他沉稳的声音给人无比的信服感,说道:

“中原有人和萨西教联盟了。”

坐下的燧人曦和楚玉衡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判断。

不过,会是谁?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万千民众有血海深仇的人合作……

燧人曦将热水移到身旁少年手边,稍微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的意思。

现在,需要想办法扼制住萨西教的渗透,避免十年前的悲剧重演。

他们赢得太惨烈,人民承受的苦难,刻骨铭心。

能够合作的对象,大概是两类。

只有这两个,熟悉中原势态,也有军事能力。

贵族世家,武林门派。

“不是世家。”

少年的声音干净清冽,坐在轮椅中,背脊挺直,目光如炬。

当年反抗萨西教,世家都全力出兵,损失惨重,再加上他们以孔孟之道为尊,以天下为己任,若是不满天子,大可揭竿而起,另立新君。

绝不协和外邦蝇营狗苟,祸害万民,遗臭万年。

而且,与邪教一战后,世家族也衰落不少,皇权更为威严,将世家的状况了解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作乱的时机。

那么,排除了世家,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座上高大威严的男人微微皱眉。

武林,不好插手。

不过,可以交给武林中最具威信和实力的门派去查清。

燧烬门,是最好的选择。

时机这样合适,燧人曦也在宫中,他们可以乘此详细地商谈,默契地合作,可以更快将暗处的威胁处理干净。

“曦儿,此事还需要燧烬门出面。”

年仅十五的燧人曦武功高强,处事沉着冷静的气势,让人十分信服。

她点头,目光平静却暗藏锋芒,说道:“好。”

此事若是严格说起来,也是武林之主不容辞的责任。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

“如今夜深,明日你同坤儿入宫,我们再做详细商讨。”

孟元君慈爱地望着两人,温声说道:

“曦儿,你同坤儿一起住在宁坤殿,也好相互照应,如何?”

“多谢娘娘。”

“嗯,好孩子,你们先回去吧。”

“儿臣告退——”

“臣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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